話說那小丫頭子的父母到主動找上了呂濁他們,而且一進屋就直奔呂濁而來,并且交給他一樣?xùn)|西——一串藏飾鳳眼菩提。
“這個……”呂濁屬實有點懵,按理說,就算是他們知道了他為他們死去女兒無償超度的事情,也應(yīng)該給錢實際些,怎么還給上東西了!
“小先生,昨晚我媳婦兒做夢夢到咱們姑娘了……姑娘說她去投胎了,讓我們不要惦記,說這一輩子我們親人的緣分也是前世欠下的債,如今還清了就結(jié)束了?!蹦欠蚱迋z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
“唉……怎么可能不惦記!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從小到大她都那么懂事、自立,她的音容笑貌都刻在我們的腦子里了,怎么可能忘得掉!
在她媽媽的夢里她說她死了,我是不相信的,我絕對不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她只是不喜歡和我們在一起,要自己出去生活了。我會等,等她有一天想我們了就回來看我們了?!蹦悄腥苏f這些話,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
呂濁不知道說什么好,也許不去,在他面前證實他女兒死亡的消息,對他反而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不管那個夢是真是假,但是在夢里面,她提到了她最喜歡的這個串子,讓我們拿來給你——說來也真神奇,她就是讓我們到醫(yī)院來,把東西給一個臉上有燙傷的人,她還說我們認識。
我們倆本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到醫(yī)院就見到了你……”那男人說完,嘴唇顫動了幾下,終于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就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了。
倒是他妻子留下來,拉住了呂濁的手眼神中帶著強忍的悲傷問道:
“我女兒真的……離開我們了對嗎?”她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只是還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和那個夢,所以來向呂濁求證,可是看著她一臉的傷痛,呂濁真的不忍心。
見呂濁沒有說話,那女人似乎知道了答案,眼淚流下了臉頰,而后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丈夫不愿意接受……但是我知道女兒是在托夢給我,她一向是個特別通達的孩子,她的表達再清楚不過了。
從前她經(jīng)常帶我到廟上,去誦經(jīng)文,聽講意,她也經(jīng)常告訴我人都是要懂得渡人渡己的。
從她一出生她就極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所有的成長過程都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很多事情都是不用教,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想她就是一個小仙女,下到這凡間來給我這個凡人一絲安慰,我也不懂什么前世的因果,或者是誰欠了誰?我只知道,這一輩子做她的媽媽是我最幸運的事兒。”
這個女人也許是受她女兒的影響,身上散發(fā)著一抹讓人心疼的堅定。
“小先生,你是個好人請幫我為她做些什么吧!”
她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眼淚卻不斷的流淌下來,呂濁的眼圈也一陣溫?zé)?,忙回頭看向天朗。
天朗忙點頭應(yīng)著,并示意自己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選了合適的時辰,天朗帶大家去了海邊,按儀軌給亡靈做了超度。
雖說這一路來做的最多的就是超度亡靈,儀軌都是大同小異的,但在呂濁眼里,也是治標不治本!亡靈的真正超度還需要自身的開悟——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別人做再多的努力,用再多的精力和誠心也是徒勞,都沒有辦法從根本上消除當事者的業(yè)障!只有自己明白了,那就是一念之間的度脫了!
當然,這話還得說回來:至親的人的赤誠之心所造功德,那還是非同一般的。
在結(jié)束后,與小丫頭的父母告別時,祖袂突然讓呂濁放她出來,呂濁也不曉得這突然之間的她是想干啥,但自然得照辦……只見祖袂一出來,就直奔小丫頭的爸爸,因為太突然,直把人家弄得猛打了一個激靈,弄得呂濁有些尷尬的一摸鼻子,想叫回來又不敢。
小丫頭的媽媽這時開口說道:
“這么一折騰你的老病怕是又要犯了,我看咱們還是回療養(yǎng)院吧?!?p> 呂濁正合計著也不知道對方年齡并不算大,卻有著什么老???就看到祖袂飄了回來,只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他見過他!他身上有他的氣息!”
“誰?”呂濁被她盯的發(fā)毛,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天朗眼睛一亮,向小丫頭的爸爸輕輕喊了聲:
“大哥,等一下,老弟有點事想跟你打聽打聽!”
那夫妻倆趕緊止住腳步,迎回來問是什么事。
“聽嫂子說回療養(yǎng)院……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之前在哪一家療養(yǎng)院?。俊?p> “你們也想去嗎?我們之前入住的是月牙灣溫泉療養(yǎng)院,那里環(huán)境很不錯,去那里療養(yǎng)的大多是退休的老干部,環(huán)境很安靜,不會有吵雜的游客?!?p> “是這樣的大嫂,我們在幫我們的一個朋友尋找她失散多年的父親,據(jù)說他老人家現(xiàn)在就在這附近療養(yǎng),我想順嘴問問,也許你們認識呢!”呂濁一提到這個話題就撓頭,因為都不知道怎么問好,啥啥都不知道!
“那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果然大哥首當其沖就問了句。
“哎呀,問題就出在這里,我們的這位朋友在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失憶了,能想起來的就是:她爸爸以前是個法官,她還有一個哥哥也是執(zhí)法工作,老人的年齡我們判斷得有七十多歲了。”
“七十多歲?那……不會是魏伯伯吧?可是……沒聽說他有個女兒???”夫妻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個“魏伯伯”。
“大哥,這個魏伯伯是什么樣的人啊?也許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呢?!”
“老人家是心臟搭橋術(shù)后來療養(yǎng)的,非常正直無私的人!話不多,但如果有人咨詢他法律問題,他都會解答!”男人說道。
“他還捐過款!而且,他雖然臉上總是很嚴肅、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但是他對我們家小櫟卻特別好,奧對了!給你的這個手串就是他送給小櫟的?!?p> 呂濁這時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命運竟然是這么安排的!
“那你們接下來,還是要回到那里去繼續(xù)療養(yǎng)嗎?”
呂濁原本想著和他們一路去,那位大哥卻說:
“不去了,回家!”說著又紅了眼眶,小櫟媽媽忙接過話說道:
“那里很好找,延著公路一路向北就可以看到路標……我們……回家也好!”說完,她擦掉滾落的淚珠,穩(wěn)定了一下哽咽,然后用溫暖的含淚的笑對呂濁三人說:
“謝謝你們!保重!”
送走了小櫟爸媽,三人心中帶著幾分沉重,將車駛向月亮灣溫泉療養(yǎng)院。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