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煎餅的大姐居然是失聰?shù)亩不颊撸?p> 呂濁拿起助聽器,內(nèi)心似乎一下子充滿了期待,他向大姐比劃了幾下:問她是一側(cè)失聰還是兩只耳朵都聽不到?
大姐接過助聽器重新戴好,然后說道:
“我的左耳一下生兒就是聾的,右耳倒是可以聽到,但受左耳影響,也聽不太好,所以兒子給買了助聽器!有了它,這外面的聲兒就真亮了!
師父啊,我這一只耳朵聾符不符合你的條件啊?”大姐一臉期盼的看著天朗。
天朗立時醒悟,抓起大姐的指脈一搭,立刻面露欣喜,
“是了!”這還真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呂濁三人一頓雀躍。
聽到自己就是小師父的有緣人,那大姐也雙手合十直念“阿彌陀佛”:
“我念佛十幾年了,如今終于可以做些什么了!能成小圣人的有緣人,這就是我修來的福分!”
大姐這話說的誠懇,聽到呂濁三人耳朵里,卻不由得心底一酸:大姐當(dāng)然想不到:自己十年修來的這份有緣,卻要完結(jié)自己為人的這短暫的一生。
天朗和呂濁相互看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告訴大姐事情的真相。
看見天朗他們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姐問道:
“小師父,我可以為你做什么你就說吧,什么我都愿意做。”見天朗還是不說話,大姐有點著急的說道:
“小師父,不瞞你說,我的時間是有限的,我希望在這有限的時間里能多為大家做些什么?不論什么,你說,我盡全力去做就是?!?p> 大姐這話一說出來,呂濁三人都有些發(fā)愣了,難道大姐知道自己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嗎?
“大姐,你說你時間有限難道是你的身體……?”天朗試探著問道。
“唉,我這也是給判了死刑的人,你們瞧著我現(xiàn)在能干能撂的,挺健康的樣兒,但我這腦子里啊長了一個瘤子,位置不好又做不了手術(shù),現(xiàn)在就得等著——啥時候它崩了,我也就走了!
這些呀……都是前世的因果,我就只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盡可能做些福德的好事,去除曾經(jīng)造下的罪業(yè),有朝一日好能離苦解脫!”大姐說出這些生死存亡的事兒卻是云淡風(fēng)輕,想必心里也早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
呂濁三人佩服大姐樂觀的心態(tài),又聽到大姐也是懂得因果的,便索性將事情的來歷經(jīng)過跟她講了。
“我的前世是麒麟獸?這?……我只是個普通的人啊,怎么可能……”
“你和你的主人同受懲戒,為了不讓你的主人徇私救你,所以才將你所有蹤跡隱去成為最平凡的人!”天朗說道。
“那我接下來會怎么樣?”大姐接受了她的前世,但也未免因為今生而有些擔(dān)憂。
“大姐你既然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就把眼下的事都安排一下吧,然后我們帶你回到冥陽君那里!”
天朗、呂濁三人都以為找到了麒麟獸一切都應(yīng)該解決了,卻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伸張正義的!
“我說你們這都是哪兒來的一群神棍吶?你們說讓人死她就得死啦?地府啥時候多了你們這幾頭蔥了?我說你們好意思欺騙一個身患重病的可憐女人嗎?”呂濁三人正合計著安排大姐的后事,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了過來。
幾人回頭看去——一個穿著時尚原宿風(fēng)的女子叼著一支棒棒糖,手里搖著一個鏡面太陽鏡,正一臉輕蔑的看著他們。
“呦喂,小妹妹,幾個意思啊?聽你這話兒,你也是道兒中人吶?我們這是干的什么戳你眼的事兒了嗎?”呂濁說著又看了看天朗,天朗掐指一算皺起眉頭說道:
“你是……引渡臺河忘川亭上的那盞引魂燈的燈芯兒?”
“嘖嘖,你別說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真會編!還引渡臺河……還什么忘川亭……有沒有孟婆呀?我說你們這群臭道士就是這么忽悠人的呀?接下來是不是就要給我辦點兒什么法事之類的,禍禍我點兒人民幣你方如愿呢?!”那姑娘說完,將太陽鏡往臉上一戴,大步走到煎餅大姐身旁,說道:
“大姐別聽他們忽悠你,他們?nèi)球_人扯淡的,你聽聽他們這套說辭:說你是什么麒麟獸,說我是什么燈心兒,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的把戲。總而言之就是說咱們命不久矣,然后他們能幫咱們之類的,你呀,千萬別信!”
大姐被這姑娘這么一說,也有點蒙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姐,他們都是外地人,你可不能被他們騙了。你仔細(xì)想想,無緣無故的,他們憑什么幫你呀!”
“姑娘,你……”天朗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好了,這姑娘的前身明明就是忘川亭里引魂燈的燈芯兒,難道是她自己不知道嗎?可是她為什么要來阻止他們幫助煎餅大姐呢?
“你什么你呀?!被拆穿了沒臉了是吧,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我了對吧?我告訴你我們這里的人不是好欺負(fù)的,你趕緊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不要在這里坑蒙拐騙禍害人,知道嗎?”說著又告訴大姐收攤回家。
天朗三人見大姐也猶豫了一下就默認(rèn)的開始收拾東西了,知道大姐的心思是被她影響了,而眼下他們也沒有實在的證據(jù)來說服她,況且大姐的時辰未到,現(xiàn)在解釋恐怕會適得其反。
所以三人交換了眼神,決定先靜觀其變,于是,天朗又對大姐說:
“大姐!這樣吧,我把電話留給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外找我好吧?”
大姐自然不能推辭,面露尷尬的把電話號碼接過去,沒想到卻被那原宿風(fēng)女孩抓過去丟在一邊,
“還琢磨著騙人吶,讓你趕緊走,聽到?jīng)]有?”
呂濁看著姑娘太蠻橫無理了,氣的他這火蹭蹭往上竄,被天朗拉住,在耳邊安撫:
“哥,咱們不能硬來!咱們告訴大姐命數(shù)的事本來就是泄露了天機,現(xiàn)在大姐又有了疑心,萬一此時大姐壽終,必將因為憎恨心落入惡道輪回,那時要想尋回她就更難了!”呂濁聽了天朗的話,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只得將火壓下來。
三人退到一邊,眼看著大姐收拾了攤子就推車走人了,心里是真的著急!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