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微風(fēng)吹過,卷起一葉飄蕩,襯得四處靜寂。
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滯!
“凌悠他……剛才說了什么?”
只一瞬,心墨老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身軀狂震,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
尼瑪!
我這還指望你創(chuàng)下什么奇跡呢,還指望你幫我賺回一波推薦獎勵呢,結(jié)果你倒好,二話不說跟我來這一出……
不但不好好答題,還斥人家尊使的問題為‘破爛’……
臥槽你這么屌會被打死的你造嗎!
“呵呵……”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自那“蚊帳”之中傳出。
“怎么?心中有怨,覺得本座三題,出得,不對?”
到底是大陸頂層勢力出身的強(qiáng)者,頗具涵養(yǎng),即便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當(dāng)即暴怒出手。不過聽他話中之意,卻也是滿滿的冰冷!
“倒也不是這么說……”凌悠搖頭開口,聞聲,心墨老人心中稍緩,但下一刻,他就又猛地嘴角狂抽,差點抓狂!
“只不過,那三道題,對我而言,就是破爛!不,應(yīng)該是……破爛不如!”
就見凌悠負(fù)手而立,微微昂首,擺袖淡道!
姿勢,堪稱瀟灑自如,逼格滿滿,但落在心墨老人的眼里,卻是看得他快要瘋了!
一個凝真九重,評價通法強(qiáng)者的問題是‘破爛’,還嫌不夠,還要添上一句‘破爛不如’……
凌悠……
你這是在用生命裝逼??!
“……此言何意?”
倒是那位蘇上使,聽出凌悠話中自信滿滿,全沒有一點緊張害怕,心下,不由得起了一分好奇。
“意思很簡單……在下敢問尊使,理論重要還是實踐重要?說的重要還是做的重要?縱然對這三題侃侃而談,說得天花亂墜,做不出來,等于零!所以我認(rèn)為,考這種問題,并不是完美之選!”
“……哼,有點意思……但本座又怎知,這,不是你答不出問題的推脫呢?”
那邊話音中的冷意少了幾分,但依舊不算溫和。
聞聲,凌悠心中頓時疙瘩了一下!
沒錯,這一切,確實都是凌悠的套路。
事實上,他在看到那三個問題的第一時間,腦子里是一片懵逼的——凌云穴是什么鬼?元府是什么鬼?破敵后凝滯又特么是什么鬼?
完全看不懂!
是的,就連問題里的“專有名詞”,凌悠也是兩眼一抹黑!
畢竟,他這段時間忙著做的,乃是尋找鬼級上品的功法,或者,“xx牌學(xué)習(xí)機(jī)”。對于在其之下的,凌悠根本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而偏偏,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功法……
換言之,現(xiàn)在的凌悠,除了已經(jīng)攢夠了開元用的真元石,對于開元的具體流程,頂多是一知半見——這也正常,就好像明知前頭有滿漢全席,只要不是快餓死,就沒誰會去關(guān)注身旁的包子一樣……
這,也就導(dǎo)致了凌悠現(xiàn)在沒辦法像一個正常的裝逼犯一樣,上演一二三四五,輕松答題,震驚全場的戲碼……
他必須換個套路。
這才有了那番駭人聽聞的說辭。
只是凌悠沒想到,眼前這位蘇上使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三言兩語之間,就窺到了自己套路的門徑……
這種情況下,只能看演技了!
人生如戲,司機(jī)飚車技!
心神回轉(zhuǎn),凌悠面色一片淡然,繼續(xù)語出驚人:“尊使的話,不無道理,所以我提議——拔高難度!”
“哦?怎么個拔高法?”顯然,蘇上使不曾想到凌悠會說出這話。
要知道,那三道題目已經(jīng)是開元境有數(shù)的難題了,即便放在帝靈書院,也是可以納入學(xué)生考核范疇的存在……在這上頭,再拔高難度?
這,委實不該出自一個破碎東洲出身的天才之口啊。
真是……有趣!
不知不覺間,蘇上使的口吻發(fā)生了一點變化。
“簡單!”
凌悠昂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請尊使現(xiàn)場展示一門鬼級功法,讓在下觀摩,領(lǐng)悟,然后,當(dāng)場修煉,當(dāng)場實踐,以一……咳,一炷香為限,評判優(yōu)劣!”
一句落下,如同驚雷炸響!
一旁的心墨老人,只覺這輩子所聞所見的怪事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一炷香時間內(nèi),觀摩,領(lǐng)悟,外加現(xiàn)場修習(xí)鬼級功法?”
“這……做的是什么春秋大夢!”
事情是明擺著的——眼前這位上使,乃是出身帝靈書院,他修習(xí)的鬼級功法,絕非凡品,光是“領(lǐng)悟”二字,恐怕,就已經(jīng)是噩夢級的難度!再說了,鬼級功法對應(yīng)開元境,開辟元府容納真元,想要突破,誰不是謹(jǐn)慎細(xì)微,步步為營,耗時良久只為求一道靈光閃過……
可你凌悠倒好,直接一句‘一炷香’,言談之間,彷如兒戲……
尼瑪你以為你是誰??!
“……老夫后悔了……”
心墨老人真是欲哭無淚,心中對凌悠的所有期待全部幻滅,更是無比地后悔起自己干嘛貪圖什么推薦獎勵,帶這個二愣子到這來……
現(xiàn)在好了?別說什么獎勵了,懲罰熬不過熬得過去都不知道!
“……有趣,有膽魄?!?p> 反觀那邊,蘇上使似乎也被凌悠的話語驚到了,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是,如果本座告訴你,本座在開元時,修習(xí)的,乃是一門在鬼級上品中,也屬佼佼的功法……你,可還敢應(yīng)?”
一句落下,凌悠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心墨老人已是徹底地面如土色——鬼級功法還不夠,還是上品中都屬佼佼者的存在?
完了!
徹底完了!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心如死灰,滿是絕望地望了凌悠一眼,本以為,會看到同樣絕望,驚慌,無措的臉,誰曾想……
“臥槽那感情好??!”
就見凌悠滿臉興奮,搓著雙手,雙眼亮得駭然,仿佛萬年沒見過女人,突然看見了美女群的極品色狼!
“有勞尊使趕緊展示!!這個逼……在下等不及了!”
……
……
講道理,凌悠是真的興奮。
本來,他縱然覺得眼前這位出身不凡,很可能在開元時修了鬼級上品的功法……但那,終究只是猜測!
如今眼見猜測變成現(xiàn)實,還得知對方所修,不止一般的鬼級上品那么簡單……
這……簡直是買一送一,意外驚喜??!
心中歡喜,臉上喜色自然壓抑不住。
但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則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至少心墨老人看著凌悠的眼神里,就透著懵逼二字。
他實在想不明白,哪有眼看著要上絞刑架了,還蹦跶歡樂的人?
二楞子也該有個限度吧?
莫不是……太過恐懼,失心瘋了?
同一時間,蘇上使也有些發(fā)蒙。他之前說的那句,其實更多,是讓這少年知難而退,本心并不想費力展示功法——畢竟,所修功法雖非秘辛,卻也不是輕易會向外人展示的東西,一般而言,關(guān)系沒親密到師徒層次,是不會做那種事的……
然而此人萬萬沒想到,他的一句勸退,居然被凌悠一臉興奮地應(yīng)了下來,還迫不及待地請求自己快點展示……
這就把他給架住了。
畢竟是有身份的人,對一個小輩出爾反爾,面子還往哪兒擱?
一時間,蘇上使陷入了糾結(jié)。
此時,若有超脫的旁觀者,就可以輕易看出——這位蘇上使,被套路了。
所謂農(nóng)村已整改,套路深似海!這位大勢力出身的強(qiáng)者,顯然是沒能想到,在東洲這種破碎之地,會藏著如此深的套路……
一時大意,終于上套!
沉吟許久,他到底還是點頭道:“……既如此,就讓本座看看,你這,究竟是自信,還是,井底之蛙!”
雖然有些顧慮,但一來事關(guān)面子,二來……那畢竟是他開元之時用的功法,如今,自身已晉級通法,曾修的鬼級功法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否則換做他現(xiàn)在修習(xí)的“玄級”功法,那是想都不用想就會拒絕的……
當(dāng)下,心中有了決斷,蘇上使再不耽擱,擺手示意心墨老人先行退下,而后咻地一聲彈出一指,點燃了前頭的一座小香爐,話音淡淡:“本座曾修之鬼級功法,名為‘霸體訣’,霸道無雙,攻伐狠辣……即便在我院之中,亦不是尋常人物能夠練成……”
蘇上使一面說著,一面迅速動作起來,一時間,彷如行云流水,道道光暈自然而來,凌空刻畫出條條玄奧無比的線痕……
只一瞬,周遭氣氛大變!道道強(qiáng)橫霸道的氣息,充斥場間,壓迫所有!
一時間,勁草蟄伏,百花萎靡,周遭蚊蟲瑟瑟發(fā)抖,唯獨凌悠不受影響……顯然,此人收放自如,在這門功法上的造詣,已達(dá)到極深的水準(zhǔn)!
嗤嗤嗤!
陣陣破空聲響,不知持續(xù)了多久,方才漸漸變低,直至消失……
“呼……”
到底是曾經(jīng)賴以縱橫的功法,蘇上使施展起來甚是得心應(yīng)手,很快就運功完畢。
長長呼出一口氣之后,他越發(fā)云淡風(fēng)輕,平靜道:“好了,現(xiàn)在你便開始領(lǐng)悟吧,只需領(lǐng)悟一分……什么???”
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一股霸道無雙的氣勁席卷而來,轟隆一聲,炸得“蚊帳”四裂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