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無可能,你的魂燈早已熄滅。再說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樣子怎么可能沒有一絲改變。
你到底是誰?慕辰的道基已毀,就算有奇人相助,恐怕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長到這個地步!
說,你到底是誰?來我慕家有何企圖?”
慕長亭的神色有些激動,到最后近乎咆哮。
慕辰面帶笑意緩步而來,他并未因為慕長亭的質疑而有絲毫停頓。
“呵呵,天下之大,奇人異士多不勝數(shù)。有些事又豈是你能預料的,你已經(jīng)老了!”慕辰的話對慕長亭來說,可算是當頭一棒。
說著,他來勢不減,直接越過群雄,來到了慕風眼前。
他二話不說,迅速出手。這一切毫無征兆,甚至連一旁的血祖都沒反應過來。
“大膽,竟敢對我家小主無禮!”血祖一聲大喝,立時反手拍出一掌。
慕辰輕身急退,堪堪躲了過去。面對血祖這樣的高手,就算他再怎么驚艷,也只能暫避鋒芒。
“小主,你沒事吧!”血祖第一時間來到慕風身前,將他護在身后,而后怒視慕辰。
“無妨!他無惡意!”慕風撥開血祖,輕聲安慰道。
慕辰心頭顫抖,目含霧氣。方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慕風的后腦下方有十層云朵形圖案。
那圖案栩栩如生,散發(fā)神秘氣息。這就是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兒子么?
“天送……”慕辰的聲音顫抖,在其身后,那綠衣少女早已滿面梨花。
“你是慕辰?”慕風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在喜與悲,糾結與失落中不停轉換。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程雪緩步而來,伸出芊芊玉手,欲撫摸慕風的臉頰。
慕風別過頭去,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他如同身在夢境,是那般的不真實。
“不,我不是天送,我是慕風?!蹦斤L呢喃著,眼角的淚珠瞬間滑落。
“當年你出生之時,天生異象,身受弒神釘?shù)恼勰ァ?p> 我與你娘為了救你,不得不跟一位高人遠走,只有這樣他才能出手相救!”
慕辰眼角濕潤,輕聲道出了當年的一些真相。
“可是為什么這些年你們沒有再出現(xiàn),你們知道嗎,從前我多希望我爹我娘也在世。
把你們靈位送回東土,這是我從小就許下的誓言。
如今我不負眾望,已經(jīng)達成,此生再無憾事。只不過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是個笑話!”
慕風牽著雙兒,與慕辰跟程雪擦肩而過,血祖緊跟其后。
“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慕家什么地方,將他們全部給我拿下!”
慕長亭面色陰沉,他可算是見識了。這慕辰父子天資逆天,若不斬草除根,恐怕將來必會對自己不利。
“我看誰敢?”血祖轉身,額前帝印閃閃發(fā)光攝人心神。
同時虛空蕩起漣漪,白骨帆船再次浮現(xiàn)。
血祖輕身越了上去,緊接著慕風及雙兒也飛身踏在了上面。
如今對方高手甚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逞一時之快。
呼!
不遠處那三位內閣圣王境高手,此刻見慕風等人想走,當下飛身而起,擋住去路。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那些看熱鬧的諸方勢力,此刻皆是屏住呼吸,靜靜期待。
可就在這時,一聲輕笑聲忽然從遠空傳來:“呵呵,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逢老祖我出來云游,恰好碰到慕家傳承之地開啟,這么大的熱鬧,老祖我怎么也得過來瞧瞧?!?p> 隨著一道神芒閃過,白骨帆船對面虛空出現(xiàn)了兩位鶴頂童顏的老人。
“師父,你怎么來了!”慕家祖祠門前,慕辰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呔那小王八犢子,老頭子我再不來,你還不被人揍扁嘍!”
來人正是黎山老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毫無半點世外高人的氣度。
“原來是二位前輩,小子有禮了!”白骨帆船上,慕風俯身施了一禮。
“呵呵,小友無須多禮。此次若非你的渡神經(jīng),我二人若想再進一步,恐怕還得三五十年呢!”
黎山老祖身側,趙清揚呵呵笑道。
這兩位活神仙在北荒可謂是鼎鼎大名,哪個勢力敢不給面子。
“老血,你怎么看見我們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咋滴啦!”黎山老祖我行我素,直接將在場的包括慕家的三位圣王在內,全部省略。
“你們都突破了?”血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問了一聲。
“是啊,哎我說老血,有時間你讓那小子用渡神經(jīng)多給你熏陶熏陶,跟他這么久了,怎么就是不開竅呢?”
黎山老祖嬉皮笑臉的道了一聲。
“黎風行,你大爺?shù)?!”血祖紅著眼睛,憤聲罵了一句。
“好了好了,你們怎么一見面就亂撕亂咬的,要知道狗咬狗可是一嘴毛啊。”趙清揚含笑捋了捋胡須,所說之話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你他媽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血祖與黎山老祖同時笑罵出聲。
“對了老黎,上次抓了你一個徒子徒孫。這小子對我不敬,更妄言稱自己乃是黎山一脈的太子。
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宰了這小王八犢子。”
血祖呵呵一笑,隨后從袖中將慕天賜放出扔了過去。
“啊?你個小王八蛋不好好在山里呆著,跑出來做甚!”
黎山老祖一見慕天賜,胡子差點被氣掉了。對他當頭就是一陣痛罵。
“大師伯息怒,侄兒只是一時貪玩!”
“什么?你喊我大師伯?不早就跟你說了么,你師父那老家伙不在的時候,必須喊我?guī)煿?p> 這個當然了,這個總不能差輩吧?辰兒,你且過來!”
黎山老祖說著說著,便對下方的慕辰招了招手。
“爹,娘,原來你們此次下山便是來東土的!”慕天賜一見慕辰與程雪,立時來了精神。
“天賜!”程雪呵呵一笑,飛身來到近前,伸手摸了摸慕天賜的腦袋。
這種場面,堪稱顛覆常理。兩個人明明看似姐弟,誰能想到竟是母子。
“對了天賜,你怎么也會跑到東土來的。”慕辰含笑問了一聲。
這下可算是點燃了導火線,慕天賜當即變臉,甚至有些猙獰。
“那個天殺的慕風,此生我若再遇見他,定將他碎尸萬段!”
慕天賜咆哮著,隨著神情平復,他忽然看到了血祖。
他的神色開始變得犀利,接著他順著血祖往后望,正巧望見了白骨帆船上的慕風。
“天殺的狗東西,你拿命來!”慕天賜手中閃過一道赤芒,紅纓槍立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他縱身一躍,下一刻便出現(xiàn)了白骨帆船上。
“天賜不可,他是你大哥!”慕辰飛身掠過,出手阻止了慕天賜。
“啥?大哥?這家伙一路辱我,豈能一句大哥就了事了!”慕天賜怒意不減。
啪!
一道清脆吧巴掌聲傳來,在慕天賜的左側臉頰上多出了一個五指手印。
“爹,你打我!你就為了一個不知還能活多久的廢物打我!”慕天賜眼中含淚,伸手捂住臉頰。
“畜牲,你……”慕辰還欲出手,不過卻被慕風拉住了。
“我不是慕天送,你們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我是慕風,從小被父母遺棄在山間,后被養(yǎng)父撿到的。
慕天賜是吧,想要殺我隨時可以來找我!老血,我們走吧!”
慕風輕笑著,可以看得出,他那笑容中充滿了疲倦、自嘲與落寞。
“天送,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可能接受不了,當年我們真的有苦衷的?!?p> 在慕風轉身的剎那,程雪終于經(jīng)受不住,瞬間淚紅了眼眶。
“你們想多了,慕天送是個短命鬼,恐怕早就已經(jīng)死了!”慕風頭也沒回的道了一聲。
“那你為何來到東土,又為何出現(xiàn)在此!”慕辰面色變得發(fā)青,顯然是被氣的。
“呵呵,受人之托,偶然而已!”慕風背著身輕笑一聲。
既然慕風去意已決,血祖也不好多說些什么。他施法將慕辰等三人請下白骨帆船,隨后就欲啟航。
卻不料慕家內閣那三位圣王境高手迎面而來,堵住了去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慕家顏面何存!”
“你們慕家的面子有多大?難不成我黎山一脈跟天一道門還不夠?”
黎山老祖踏出一步,出現(xiàn)在了那三位圣王境高手對面,趙清揚隨之而來。
“哼,就算黎山一脈跟天一道門在此又能如何,難不成我慕家就這般好欺?”
“沒有人說你慕家好欺,只不過你們不要咄咄逼人就好!”趙清揚捋了捋胡須,話語威嚴不可侵犯。
“哼,大言不慚!在北荒域你們可以稱霸一方,可在東土,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雙方氣氛攀升到了頂點,大戰(zhàn)在即,可是下一刻卻被一聲驚天巨響所打斷。
轟?。?p> 一聲巨響傳來,慕家玄界顫抖個不停。有些沒在意的人,更是在第一時間被震的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三位圣王境高手再也顧不上黎山老祖等人,他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轟??!
又一聲巨響傳來,卻見玄界上空,那輪皓月竟降下七道神芒,方向直指傳承之地。
“遭了,傳承之地出問題了!”慕家內外閣眾多高手,他們在第一時間退走。
慕風嘴角掛笑,他猜想應該是周扒皮等人得手了。
可是就在他轉眼的剎那,卻見慕家玄界上空的那輪大日,此刻竟傳出陣陣濃煙。
我嘞個去,這次整的也太大了吧。慕風心頭咯噔一聲,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慕家之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