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正埋頭對著一道數(shù)學題苦思冥想?!癴(x)=Asin(ωx+φ)……”陳風默默地念著題目,又瞟了瞟下面那七拐八拐的曲線?!斑@究竟是什么東西啊?!标愶L懊惱的把筆扔在桌上撓著頭。他可以在球場因為一個動作練習千遍,萬遍??稍谶@些由數(shù)字,文字,圖像組成的題目面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連突破口都找不到,更別說做出來。有句話怎么說的,你會或不會,題目就在那里,不增不減。你做或不做,答案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離抽簽儀式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陳風這周幾乎沒去踢球,球隊里面很多人都沒有去,因為一周之后就是期末考試了。每個人都忙碌著應付期末考試,除了許清影和魏宇霖他們。
聽黃麒說許清影是學校里面的尖子生,根本不用想陳風他們這樣臨到期末來抱佛腳。至于魏宇霖,這家伙壓根就不需要考試,隔三差五就和曹偉他們跑到陳風家外面的那個公園去踢球。自從魏宇霖知道了陳風這個秘密基地,也就不去他那個破爛兮兮的水泥球場踢球了。幾乎每天都往公園里跑,反正他們也沒事做。期初公園里那個保安大叔對于魏宇霖幾人經(jīng)常跑來踢球很是不悅,那可是他精心呵護的球場。每次大叔走球場路過的時候,魏宇霖就跑上去遞根煙,這一來二去,反而和保安大叔混熟了,還知道他姓韓。
江德高中高一是不用上晚自習的,下午放學之后同學都各回各家,住宿的同學也有專門的自習室。本來信誓旦旦也說期末要發(fā)奮圖強的同桌張晨,結(jié)果放學鈴一響就溜去了網(wǎng)吧。此刻諾大的教室只剩下陳風一人,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漸漸被黑幕籠罩。
陳風也可以回家去這么努力的,只是恰巧這兩天他姐姐放假回來了,家里又是沒得半刻清凈,陳風就算想好好學習也是不可能的。
“嗡,嗡~”陳風的老式按鍵機響了,他拿出手機,只見屏幕上提示一條新短信。來信人:許清影。
陳風,你在哪兒?。筷愶L打開短信,上面寫著簡短的幾個字。
學校。陳風只回復了兩個字。
陳風發(fā)完了消息又把手機扔回了抽屜,他現(xiàn)在的頭很大,腦子里很亂,全是關于那道數(shù)學題。用班上優(yōu)等生的說法這只是一道很簡單的題,可陳風就是做不出來,連這種題都解決不了期末考試也就不言而喻。期末考試栽了,陳風都能想象自己的假期會是什么樣子,四個字:慘不忍睹。
陳風理了理被許清影擾亂的頭緒,又一頭栽進對于他而言的學術(shù)難關,專心程度不亞于他鉆研球技。以至于都沒發(fā)現(xiàn)后頸處出現(xiàn)的輕微的呼吸聲。
“想什么呢?”正當陳風感覺撬開了一點門縫的時候,背后一個俏皮地聲音驚地陳風在試卷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黑線。
“哎喲?!标愶L心有余悸地轉(zhuǎn)頭看著笑的已經(jīng)快顧不上形象的許清影?!澳闶裁磿r候來的?”心想著,這女生怎么走路都沒聲音啊。
“剛……來……”許清影看著陳風那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的表情,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有什么事么?”陳風的注意力又回到試卷上,剛想出來的頭緒被許清影一嚇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陳風有點郁悶。
“這題都不會?。俊痹S清影側(cè)著頭看著陳風盯了半天就寫了一個“解”字的試卷,柔順的頭發(fā)垂到陳風面前。
“對哦,你應該會吧?”陳風突然想起黃麒說過許清影成績很好。
許清影順手從陳風手里拿過筆,刷刷刷在試卷上寫了幾個步驟,“喏”。陳風呆呆地看著試卷上娟秀的字體,又抬頭張著嘴望著許清影。學霸和學渣差距就這么大么?陳風可是想了二十多分鐘才想出一點頭緒啊。
“就完了?”陳風不可思議地問道。
“對啊,這種題是有套路的,”許清影想了想,“就像踢球有招式的,你知道招式的話就很簡單啦?!?p> “可……”陳風翻著數(shù)學教材哭喪著臉,“這招式也太多了吧?!泵恳徽?,每一種類型的題目都有很多公式,這還只是數(shù)學一門,更不要說像什么物理化學,陳風都還沒來得及開始看。
“看你在球場上挺聰明的么?怎么一說到書上的東西就這么笨啊。”看著陳風傻傻的樣子,許清影撲哧笑出了聲,好看的梨渦又浮現(xiàn)在陳風面前。
“要不你教教我?”陳風腦子突然抽了一下說道。
“嗯?”許清影愣了一下,繼而意味深長地笑著,“學弟,你的套路打的很逼真哦?”
“……”陳風跟著訕訕地笑了一笑,他也不知道剛才怎么莫名其妙說出了那句話,陳風的動作沒來由的僵了一下,他想起了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么一句,很久很久以前,也是這么一個場景,也是這么一句話,卻是對著另外一個人說的——李嘉潔。
明明那是一個春天的晚上,陳風的回憶里卻藏著秋天的氣息,那個穿著校服小巧的身影漸漸地有些模糊,明媚的笑容沒有許清影的笑容那么溫暖,更像是遙不可及的小船。
“陳風,你……”教室后門毫無征兆的被打開,張晨那顆賤兮兮地頭伸了進來,空氣一下安靜到極點,三個人六目相對,“誒,我怎么走錯了教室了?!币幻腌娭螅瑥埑繐u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又把頭縮了出去順手帶上門。
“這人認識你么?”許清影沒搞清楚狀況,說道。
“不用理那個傻.逼?!标愶L無奈地笑著,他知道明天全班都會知道這件事了,張晨可是出了名的廣播站站長,這件事絕對會被他添油加醋說出去。
果然,幾分鐘之后當陳風正在問許清影問題時,抽屜里面的手機響了起來,陳風拿出來一看。張晨:小子!好樣的,今晚搞事情。
短信的內(nèi)容許清影也看到了,眨巴著眼睛問道:“搞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