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開口說話
因為大家,不敢說
很明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三哥兒,有點嚇人,外人嚇沒嚇住,不得而知,不過,身邊的人,可都有點膽寒了
高麗人,快被氣瘋了
烈火焚燒著大營,雖然及時把大火撲滅,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但是,經(jīng)過這一場大火,高麗人明白,想要睡覺?那是想都別想了!
本以為就是一個疲兵之計,沒想到,還完出來這么多花樣
睡不著,正中敵人下懷,精神疲憊,勞累不堪,攻城,肯定是事半功倍,看看今天的傷亡情況就能知道,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天攻城,傷亡就已經(jīng)近萬了,當初在青州城的時候,前幾天的傷亡率,也不過是兩三千人而已
睡著了,敵人就敢出城放火,如果趁勢襲營,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直接認輸就可以了
不能睡,就中了敵人的疲兵之計,睡著了,敵人也有后手等著他們,這....到底是睡還是不睡?。?p> 現(xiàn)在,讓高麗人睡覺,大家也不敢睡了,救火,清點傷亡,忙碌了一夜
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的時候,忙碌一夜的高麗人,個個灰頭土臉,一臉的絕望,甚至當高麗的將領(lǐng)出來點兵的時候,大家都是有氣無力,一臉的頹廢
“將軍,真的不能在打下去了,繼續(xù)打下去,軍心真的要崩潰了!”高麗的一個將領(lǐng),對著將軍勸說道
“那....”高麗的將軍話說到一半,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短短兩天,發(fā)生的事,就像是做夢一般,這種戰(zhàn)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不過是兩天的時間,軍心大亂,這一切,都是在眼皮底下發(fā)生了,怎么會這樣么?
繼續(xù)打?
如果今天還沒攻下登州城,晚上的時候,軍心就真的要崩潰了,到時候,要面臨什么后果,將軍本人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找大宋的欽差吧!”高麗將軍,咬著牙說道
“是!”
大家早就等著這個答案了,讓大宋的欽差勸降,到時候,只要打開城門,是殺人,還是放人,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登州城,別想有好果子吃,讓我們在此遭受如此欺辱,只要騙開城門,一個也不放過,尤其是那個卑鄙的主事者,更要殺他全家,一定要好好的折辱一番在殺掉,以泄心頭之恨
登州城這邊,料想之中的攻城并沒有發(fā)生,高麗軍營居然后撤了三里,讓眾人很是不解
“難道?高麗要退兵了?”
大家心里都涌起這么一個念頭
應(yīng)該不會吧?
只不過是打了兩天就退兵?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有什么陰謀,還是小心防范比較好
“他們要做什么?”祝彪看著撤走的高麗軍營,一臉疑惑的對著楊志問道
此時此刻,在祝家莊,知曉軍事的只有楊志一人,祝彪有什么疑惑,都找楊志商議
“不好說,戰(zhàn)場之上,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咱們緊守城門,高麗人的陰謀就不會得逞!”楊志思索了一陣,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來能有什么陰謀,只能如此答復
“也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祝彪點了點頭
當高麗軍營后撤三里之后,朝廷的欽差又站在城門之下,要求進城了
“哦!原來是如此打算!”祝彪看到朝廷欽差的那一刻,就明白高麗人的打算,與楊志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這是眼見攻城不下,士兵疲憊不堪,高麗人又開始用齷蹉手段了,想要不攻自破?
登州城內(nèi),知府衙門后院
李定看著坐在面前的文懿,苦笑一聲開口說道“老夫這個欽差...”
文懿默然不語,他雖然迂腐,卻不傻,青州城發(fā)生的事,最近幾天,也已經(jīng)流傳了過來,此時看到李定,文懿立刻得知,他為何而來,所以,沒給什么好臉色,沒有出口趕人,這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老夫這次前來,所為...”李定剛開口,就被文懿開口打斷了
“欽差大人,你為何而來,老夫猜得到,讓欽差大人失望了,登州城,絕對不會打開城門的!”文懿直截了當?shù)幕卮鸬?p> “那....萬一高麗南下,又當如何?”李定看著文懿,開口問道
“哦!原來這就是你談好的條件么?”文懿一臉鄙夷的看著李定,開口說道
當李定的那番話說出口,文懿就已經(jīng)明白了,登州是棄子,山東也是棄子,為保朝廷所做的犧牲,但是,這個犧牲,死了多少人,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百姓流離失所
聽到文懿的回答,李定神情一肅,鄭重的開口說道“不是我談好的條件,是朝廷談好的條件!”
“朝廷?”文懿嗤笑一聲,咄咄逼人的開口問道“是朝廷讓你拋棄青州城?是朝廷讓你犧牲登州城?是朝廷讓你眼看著百姓在高麗的屠刀之下身死,這是哪個朝廷下的糊涂命令?李大人,李欽差,切莫信口雌黃!”
文懿的這番話,已經(jīng)說得很不客氣了,稱之為質(zhì)問更為恰當,文懿能坐下來談話,已經(jīng)是壓抑著怒火了,否則的話,早就甩袖走人了
李定神情肅然,面對著文懿的怒火,慘然一笑,開口說道“青州城破,是老夫開的城門,高麗人殺人放火,劫掠青州百姓,老夫也是親眼所見,不用文大人你來提醒!”
“你....”文懿雙眼噴火的瞪著李定
“文大人,文知府,忠君愛國,可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李定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你這個賣國求榮的小人,你還有臉跟老夫談忠君愛國?”文懿一拍桌案,怒聲說道
“那好,文知府,你來教教老夫,如今形勢,當如何做?”李定直視著文懿的眼睛,開口問道
“自當....”文懿本想說自當驅(qū)除韃虜,還我河山,仔細一想,如今大宋的形勢,內(nèi)憂外患,高麗都打進國門了,萬一真的南下,攻入汴京城,到時候,該怎么辦?
說話簡單,做事難,如果靠著之乎者也,靠著溜須拍馬,靠著大義凜然,就能讓高麗退兵,就能讓江南叛軍潰敗,就能讓大宋天下安穩(wěn),那還用得著士兵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