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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瀛劍訣

第一百零四章 再起波瀾

龍瀛劍訣 譚漠雪 3843 2020-06-04 00:14:52

  約摸一頓飯的工夫之后,高壇上終于完全沉靜下來。之前還在耀武揚威說要奪取唐王府的龍瀛劍的人,已有三十九人成為了捆在四排編鐘上的“粽子”,另有五人被逼回了座位之上。

  

  李世民向四周抱了抱拳,朗聲說道:“諸位,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大唐召開這賞劍大會,原只想與天下人共賞這曠世神兵。如今龍瀛劍既在我唐國之手,便是我唐國之物。在場眾位均是各方英豪,當知于會場上搶奪他國圣物,于情于禮皆是不合。此事若傳揚出去,只怕會污了幾位的名聲?!彼J利的目光落在天云散人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道:“天云掌門,你說,本王說得是否在理?”

  

  天云散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當然明白自己身為一派宗師,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搶別人的東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然在利益的驅(qū)使下,他終究還是做了這件事??勺詈?,龍瀛劍沒拿到也就罷了,本門的四名師弟高徒還被捆縛起來,而自己亦被灰頭土臉地迫下了高壇。看著遠處像烙餅似的“粘”在編鐘上,雙腳離地,不斷掙扎叫喊的四名“辰夷派”門眾,天云散人暗暗嘆息了一聲。

  

  “這是解藥?!彼麑ⅰ白厢樎荨钡慕馑幦咏o一名唐王府的舞者。老臉已經(jīng)丟盡,這龍瀛劍他也不打算再爭了。

  

  待中毒的舞者們服下解藥,李世民及黃伊榕又朝壇下走去。早一刻離開,便可能少生一點事端。

  

  就在李黃二人及六十名舞者離壇向后方御苑走出三十余步之后,“宋義王”孟海公終于按捺不住,帶領兒子孟克、妃子馬賽飛、素綾及金幻兒,飛身攔在了六十二人之前!

  

  繼宋義王府之后,南陽王府、洛陽王府、梁王府,以及御劍山莊、峰花名樓、海沙幫等各門各派也先后動了起來,將唐王府之人團團圍在正中。

  

  在這眾多門派勢力之中,御劍山莊的處境較為尷尬。穆劍宗既想奪下龍瀛,重振門派聲威,但同時又暗地里與唐王府的“國定欽使”黃伊榕,秘密簽訂了“締盟書”。他既想在唐王府與夏明王府之間兩邊趨奉,又不愿意放棄天下神兵“龍瀛寶劍”。他很慶幸的是,整個江湖都知道,他們御劍山莊有一條不動如山的規(guī)定:莊內(nèi)之人皆可以“為劍而生、為劍而亡”,這條規(guī)定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

  

  穆劍宗此時已是慣用的“莫邪寶劍”在手,他對李世民抱了抱拳,嗓音略帶嘶啞地道:“秦王殿下,我御劍山莊為劍而生、為劍而亡。龍瀛劍乃天下第一劍,依祖制,穆某斷不能視而不見。望秦王殿下能夠諒解!”他的言外之意是:他是為了完成祖訓才來奪劍的,并非有意與唐王府為敵。他奪劍是萬不得已而為之,希望雙方的盟友關系,不要因此而動搖。

  

  李世民盯著穆劍宗手中的“莫邪”,似笑非笑地擺了擺手,“穆莊主言重了!貴莊的門規(guī),本王是知曉的,我大唐亦能理解。莫邪乃遠古之劍,劍中極品,穆莊主自然是不舍得將它交由我唐王府保管的?!彼捳Z的前半部分暗示了唐王府不會因為穆劍宗的奪劍行徑,而廢棄盟約,畢竟各大小番王均在拉攏武林幫派,唐王府自然也掂得清“第一劍莊”的分量。而他的后半句卻在暗諷穆劍宗等人每人均攜帶兩柄劍上山,其中一柄普通的長劍,交給李靖父子收繳,以蒙混過關,而自己的就手寶兵卻藏在身上,帶上山來。

  

  “扯那么多廢話干嘛!黃口小兒,馬上把劍交出來,否則我一巴掌拍死你!”“南陽王”朱燦聲如洪鐘,且話語中暗含渾厚內(nèi)力,震得李世民等人氣血翻涌。

  

  黃伊榕柳眉輕蹙,壓低聲音對身旁的李世民說道:“此人是南陽王朱燦,精修蠻勁功法‘橫法悍萬敵’,內(nèi)力磅礴深沉,力大無窮且箭術精湛。當今之世,武功能強過他的,興許不超過四人,是一個比天云散人更難纏數(shù)倍的蠻人?!?p>  

  “你等應邀來此賞劍,便是客??腿艘獡屩魅思业臇|西,我們‘江南五怪’看不順眼,這事兒,我們管定了!”號稱“江南五怪”的大哥柯嫉惡,率領他的四位義弟義妹,站向了唐王府的陣營。

  

  “秦王,本座也來助你!”“太行派”掌門人霍英,三日前被唐王府的臣屬劉文靜成功說服,已立誓全派上下以唐王府馬首是瞻?!疤信伞痹谖淞种信琶诎?,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江湖大派。

  

  只片刻光景,已有六個幫派勢力聲援唐王府。他們紛紛離席,與奪劍之眾形成對峙之勢。其中還包括方才首個夸贊李唐的“江淮楚王”杜伏威。

  

  李世民與黃伊榕對視一眼,他們均向五十步開外的地方瞥了一眼,略微點了點頭,他兩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處。

  

  賞劍高壇距離御苑約兩百三十步,除了壇上布設了“縛仙索”之外,在高壇及御苑兩地的正中,地下亦埋設了機關,機關涵蓋的范圍方圓約七十余步。除此之外,那御苑原為隋文帝楊堅所造,將“大王山”的頂峰占去了一半。后黃伊榕以其內(nèi)的各大小房舍及曲折廊道布置了“隱遁陣法”,李唐眾人若進得御苑,便可輕易脫身。

  

  雖說李世民等人可退回劍壇,倚靠“縛仙索”之能,當能困住敵眾。然一來若是被“逼退”,則氣勢上便弱了一層,唐王府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二來朱燦故意占據(jù)了后退的主道,切斷了李唐將卒求助于“縛仙索”的退路,李世民等人想要越過朱燦,絕對是困難重重。所以,李世民及黃伊榕都選擇了繼續(xù)向御苑挺進。

  

  李世民向那六派援助者抱拳躬身,“世民代我大唐多謝諸位仗義相助!諸位之義舉,我大唐自當記下。然他們想奪我國之寶,卻是癡心妄想!”他大聲說道:“眾將聽令,護龍瀛回御苑!”

  

  原在壇下待命的李靖父子等人,與那六十名舞者一道,將黃伊榕與李世民護在正中,正準備沖向御苑,卻聽朱燦怒吼一聲,“還想跑?拿劍來!”他一掌擊出,頓時掀飛了八九名武林高手,其中有四人便是離他較近的唐王府舞者。防守嚴密的“干支合啟大陣”立時被撕開一條口子。唐王府的兵將們尚未反應過來,朱燦的第二掌眼看著又要拍下。

  

  朱燦一動,其余敵眾亦不甘落后地發(fā)動進攻。雙方刀兵相向,劍來拳往之間,瞬息間便已有人負了傷,被斬手斷腳穿胸之人一個接一個地滾倒在地。金屬撞擊聲、痛呼哀嚎聲此起彼伏。

  

  朱燦的兇猛攻勢令黃伊榕暗暗心驚,她裙下的短刀已然在手,她的思緒飛轉,“朱燦的‘橫法悍萬敵’已煉至爐火純青之境,‘干支合啟陣’根本攔他不住!我方的兵將盟友與其他敵眾呈勢均力敵之勢,然對戰(zhàn)之人中,卻無一人是朱燦的對手。我的輕功身法略勝朱燦一籌,只要能突出重圍,與他拉開距離,我應當能全身而退?!彼屏艘谎壅趽]劍御敵的李世民,心道:“我今日的任務便是‘護劍’,顧不得這許多人了。李世民,你好自為之吧!”

  

  黃伊榕足尖輕點,縱身躍過唐王府舞者的頭頂,往御苑飛掠。然她背后背負著眾人認為是“真的”龍瀛劍,為劍而來的敵眾,又怎肯輕易放她離去?

  

  七枝袖箭、兩柄利劍、夾帶勁風的軟鞭以及“宋義王府”妃子素綾手中的白綾,眨眼間俱都往她的身上招呼。

  

  黃伊榕身在半空,無處著力,她將短刀疾旋,“鐺鐺”兩聲,將長劍打偏三尺,同時身形騰挪飛轉,避過了軟鞭及三枝袖箭。她左掌勁風微吐,另外四枝袖箭被她的掌力所牽引,半途一個轉折,竟將素綾的白綾牢牢地釘在地上。

  

  黃伊榕只稍稍緩了一瞬,朱燦便已突破了唐王府的重重防線。有五名李唐舞者被他的內(nèi)力震碎經(jīng)脈,當場生亡。朱燦對戰(zhàn)不分敵友,除了唐王府的舞者士卒之外,欲奪劍的人群當中,亦有三人命斃于他的掌下。而被他的掌風波及之人亦不在少數(shù),許多人被他打得吐血三升,慘叫連連。他壯碩的身軀猛地彈起,凌空揮掌向遠處的黃伊榕劈去,掌風已用十成內(nèi)勁!

  

  “臭女人去死!”朱燦只要“龍瀛”,他可不會因為守劍之人是女子而憐香惜玉!

  

  

  **我回來了。

  

  PS:“淺議”寫文之三:

  

  關于“作者的一點小糾結”。

  

  這幾天為了調(diào)整心情,所以回看了一下自己的文,然后感嘆一下妹紙寫武俠的不容易……男作者寫武俠可能沒那么多顧慮,但其實女作者寫武俠,有時候,還是有那么點……ennnn……“不好意思”吧……

  

  武俠世界,不但有快意濃情的朋友和江湖,還有陰暗暴力的血腥殺戮和各類牛鬼蛇神。寫到陰暗面或者負面的時候,我有時還是會有點“不自在”……

  

  比如,寫到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的孟海公,其實每次寫的時候,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很清楚作為執(zhí)筆者,必須跳出心理障礙,完全融入孟海公這個角色,去寫孟海公。

  

  我個人認為,上面說的那個過程,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方面的心性,我鍛煉了蠻長時間,但至今都很難做到完全不受影響。甚至有時候會擔心寫了孟海公這種角色,會不會看文的人也懷疑我這個作者本人很……那啥……我一個妹紙如果被認為很那啥,真的有點心里不舒服吧……雖然每次這種想法一開始冒頭,就會被我強壓下去,告訴自己:作為創(chuàng)作者,應該以作品為導向,不應該糾結這些。

  

  不過這應該算是人之常情吧。就好像演員演電影電視,吊炸天高光偉的角色,不論是演員還是觀眾,都很喜歡,演的人心情愉悅,看的人暢快淋漓。但是演壞人,就經(jīng)常不被待見,甚至有演員洗白角色,或者觀眾diss演員的情況發(fā)生。當然,我說的只是我個人的感受,或許別的作者朋友完全沒這方面的心理障礙,也說不定。

  

  但其實不論什么性格特點的角色,都是文中或者劇中“真實”的角色。作為角色的塑造者或者扮演者,應該肯定角色的“真實性”,而不是否定角色的“厭惡性”。當然,也可以選擇“揚長避短”的方法。比如,不僅僅對于自己排斥的角色,甚至對于自己不擅長的角色,就選擇性的不寫或者少寫,或者寫得隨意點,不那么深入、不那么露骨。

  

  但假設,小說中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如果刻意抹掉那個世界中的某類或者某幾類人,是否就會像做一道菜時,油鹽醬醋……少放一味或者幾味的感覺?但如果一個人不懂得控制“辣”味,那么加重“糖與醋”,也未嘗不能做出一道美味的“糖醋排骨”。

  

  是要“揚長避短”還是要“五味俱全”?這兩者之間,我個人覺得作為作者,尤其是剛開始碼字的作者,應該有必要做一下權衡。權衡過后,那么自己以后面對“糾結”的時候,說服自己的底氣就足了,也才好更堅定地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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