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酒席,錢宇也不客氣,拉著左鐵匠一陣胡吃海喝。
不知什么原因,錢宇將左鐵匠身上的束縛解開后,左秦仿佛沒看到一般,不知是他忘了對方強大的武力值,還是另有所侍。
“喂,認識這么久,還不知你叫什么,鄙人錢宇,認識一下唄!”酒足飯飽,錢宇小憩一會,感覺實在無聊,便和左鐵匠拉起了家常。
要說這左鐵匠也真是的,他旁敲側擊打聽好幾次,對方卻連名字都不肯說,搞得比地下黨接頭還神秘。
果然,左鐵匠道:“你叫我左鐵匠、左師傅、老左、小左,甚至隨意都行,非要問我名字做什么,這只是個代號?!?p> 錢宇嘻嘻笑道:“說說唄,咱倆現(xiàn)在算是患難之交了吧,等出去后也是好兄弟,到時請你加入飛龍幫,直接免試用期,大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銀,怎么樣?”
誰知左鐵匠卻絲毫不為所動,兩眼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
錢宇撓撓頭,知道沒抓住談話的重點:“你喜歡煉鐵,那你知道除了金、銀、銅、鐵外,世上還有哪些金屬?它們有什么性質?如何冶煉?鐵為什么會生銹?為什么用油擦拭鐵具能防銹?金銀為什么不易生銹?銅綠是怎么回事知道嗎?”
左鐵匠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他激動的拉住錢宇衣領:“你知道鐵為什么會生銹?為什么?快告訴我!”
“咳咳咳……”錢宇不停掙扎,仿佛瀕死的魚。
左鐵匠這才意識到出手有些重了,連忙將其放開。
錢宇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娘的就不能輕一點?老子脖子都被你拉傷了。而且這么簡單的問題還要刨根問底,你是不是傻?”
“快點說!”這是左鐵匠長這么大,第一次如此急不可耐,就好比一個酒鬼見到陳年佳釀,不喝一口全身都難受。
見對方急不可耐的樣子,錢宇奸笑:“想知道?說出你的名字吧,騷年!”
左鐵匠臉色漲的通紅:“你真想知道?”
錢宇很肯定的點點頭。
左鐵匠訥訥:“我……我叫左四輩!”
“啥?”錢宇驚呆了。
既然說出口,左四輩也豁出去了:“我叫左四輩!”
錢宇:“聽到了,我耳朵又不聾。就是想問你為啥叫四輩?我覺得五、六、七、八輩比四輩更有氣勢啊!”
左四輩有些傷感:“這是我爺爺自殺前親自給我改的,時刻告誡我要留下子嗣,讓左家的煉鋼秘法傳到第四輩。”
錢宇豎起大拇指,面色嚴肅:“改得好,你爺爺?shù)木?,值得所有人學習?!?p> 見錢宇神色如常,左四輩終于放下心:“我還以為你會笑我的名字難聽呢!”
錢宇一愣,隨即拍拍腦袋:“哎呀,我忘笑了,啊哈哈哈……”
左四輩……
笑鬧一陣,左四輩正想繼續(xù)問他鐵生銹的原因,就聽一聲“嗯……”響起,一個女聲虛弱的問:“這是哪?”
卻是林詩詩醒了!
錢宇這才想到屋中還有以為女士,忙走過去扶起她,開口的卻是左四輩:“詩詩姑娘,你……沒事吧?”
林詩詩目光漸漸聚焦在一起:“左大哥……”
錢宇想起左鐵匠為救林詩詩主動投降的事,原來兩人真的認識,只是一個歌女怎會和一個被通緝的窮鐵匠有交集呢?
林詩詩這時也注意到了錢宇:“錢公子,你也在??!”
錢宇點點頭:“是我,沒想到又見面了。可惜咱們現(xiàn)在身陷囹圄,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呢!”
林詩詩注意到四周環(huán)境:“我只記得被白衣教的人打昏,難道這里是白衣教?”
錢宇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可能是受傷的緣故,林詩詩的精神并不太好,說了兩句話,便靠在床邊昏昏沉沉的打瞌睡。
見她的樣子,錢宇也不好打擾,只是小聲問左四輩:“你和林姑娘怎么認識的?是你常年打鐵練出來的古銅色肌膚吸引了她,還是她對冶鐵感興趣?”
左四輩翻翻白眼:“林姑娘身份尊貴,怎么可能關注這種粗賤的事?我以前救過她一次?!?p> 身份尊貴?錢宇有些呆滯,林詩詩雖然交友往來都是達官貴人,但終究是教坊司的歌女,和尊貴二字好像沒啥交集吧?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心中只是一閃,興趣就放到后一句上:“你救過她?子曰‘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們之間豈不……”
左四輩怒道:“胡說,我和林姑娘清清白白,你不要瞎猜?!?p> “你生氣了?心虛了?”錢宇奸笑:“以前清白,不代表以后也清白。我覺得現(xiàn)在是好機會,要不我作媒人,你們來個私定終身?”
左四輩……
錢宇攤攤手:“我說的是真的,咱們被關在這生死未卜,萬一明天掛了,你們還沒成親,豈不很遺憾?不如趁今晚有空,直接拜堂,說不定明天小四輩就出現(xiàn)了,你也算完成了你爺爺?shù)倪z愿。”
左四輩眼睛瞪得如銅鈴:“再說一遍,我和林姑娘沒有關系?!?p> “真的?”見他點頭,錢宇嘆了口氣:“真替你遺憾,你要不愿意,不如讓給我吧,我也沒成親呢!”
“兩位公子,詩詩一生只醉心于詩詞歌賦,不愿嫁人?!卞X宇和左四輩說話聲音極小,可自幼聽力異常的林詩詩卻聽的清清楚楚,見兩人越說越是不堪,忍不住出聲提醒。
“呃……”左四輩臉色漲的通紅,錢宇也有些尷尬:“我就是閑著無聊開個玩笑,你現(xiàn)在傷這么嚴重,就算想嫁給四輩哥,也沒法洞房??!”
林詩詩沉默一陣,才認真道:“錢公子,詩詩雖然隸屬教坊司,但對自己的名聲還是很看中的,請不要胡亂開玩笑?!?p> 錢宇慚愧的低下頭,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陡然沉默下來。
還是左四輩先開口:“林姑娘,你的傷沒事吧?”
林詩詩搖搖頭,表示并無大礙,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朝傷口看去,忽然大吃一驚:“咦……這是什么,怎么有棉線穿到肉里?”
錢宇解釋:“哦,你傷口太深,血流不止,不得已之下,我才用棉線幫你做了簡單縫合。放心吧,只要長上七八天,再將棉線抽出,保你身體健健康康?!?p> 林詩詩卻沒有絲毫放心的表情:“我身上帶著胭脂醉,可以止血生肌,不用棉線縫合?!?p> “放心,已經幫你涂上了,話說這胭脂醉這不錯,現(xiàn)在一點血都不流了。”錢宇道。
見錢宇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林詩詩繼續(xù)強調:“錢公子,我說的是你能不能現(xiàn)在就把這些線拆了,我擔心會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