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沈既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身上還穿著帶條紋的病號服。
“咯咯~”
他猛然打了幾個哆嗦,感覺剛從萬年冰窟之中撈出來,腦袋里面塞進去一坨寒冰,凍的靈魂都要成冰渣了,磕著牙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還掛著滴管,旁邊的心電圖儀還在滴滴的跳著。
沈既明裹著被子坐起來按下了床頭的按鈕,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護士推門進來。
“你醒了!”女護士些驚訝,趕緊走過來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說:“趕緊躺下,還在發(fā)燒呢!”
“我躺了多久了?”沈既明疑惑的問。
“今天是第三天!”女護士查看了一下心電圖儀,在醫(yī)療夾上隨手寫下幾個數(shù)字之后打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部還沾著泥土的手機遞給他,“你的手機!”
“謝謝~”沈既明伸出冷的發(fā)抖的手接過手機,打開解鎖,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電,于是趕緊給老齊打電話。
老齊,名叫齊正海,四十二歲,屬于工程部的老員工,沈既明一般喊他齊叔。
“齊叔,工地情況怎么樣了?”
“你問的是你掉下去的那個古墓吧,上面的已經(jīng)挖開運走,下面的部分已經(jīng)埋了!”電話里傳來老齊的聲音。
“什么?”沈既明大吃一驚,“那個古墓很有研究價值,為什么會這么快就擅自處理了,沒有通知文物部門嗎?”
“哼,那幫孫子才不管這些呢!”齊正海似乎也有些不滿,不過轉(zhuǎn)而又說:“既明,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多事啊,公司老總這幾天都一直在工地蹲守,工程部私下通知說一個月后工程結(jié)束,每個人都有一筆封口費,所以這件事就當做沒發(fā)生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沈既明感覺心里很不舒服,等護士走后,他又打開上次錄制的視頻仔細看了一遍,特別是石板上面那些奇異而精美的線條和花紋讓他很糾結(jié)。
就在他坐在床上發(fā)呆的時候,突然感覺心頭一陣恍惚,眼前的一切竟然像在褪色一樣變的昏黃。
“嘎吱~~”
本來關著的房門突然慢慢打開,憑空一陣冷風吹起。
沈既明沒來由的一陣汗毛倒豎,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睛壞了,但睜眼再看,眼前依舊昏黃的像是老舊的照片一樣。
一張破報紙從門外吹了進來,飄飄搖搖的落在病床上。
沈既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盯著報紙看了半分鐘才拿起來。
報紙已經(jīng)破的只剩下了一小半,但仍舊可以看到一條醒目的新聞標題:“我市長征醫(yī)院發(fā)生血案!”
“8月7日,市長征醫(yī)院發(fā)生一起命案,住院部一位女護士被殘忍肢解,警方已經(jīng)立案,但目前還沒有找到關于兇手的任何線索,兇手的動機和目的都未知……”
新聞中留有一張受害女護士生前的照片,看著這張笑容燦爛的照片,楊凌感覺心里一陣陣的發(fā)冷,因為這個女護士他剛才還見過,就是剛才進來的那個護士。
“8月7日……”
沈既明突然臉色一變,趕緊再次打開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時間,竟然是8月5日。
這怎么可能,怎么三天后的報紙現(xiàn)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呆呆的坐了許久之后,沈既明的眼神落在被單上長征醫(yī)院幾個紅色的字上,心頭一緊幾下扯掉手臂上的針管跳下床走出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昏黃的視線中,無論墻壁還是地面都看起來斑駁和古舊。
太安靜了,沈既明心頭哐哐亂跳。
這突然變黃的景色還有三天后才會出現(xiàn)的報紙新聞,讓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進入了一個夢境之中。
“嘎吱~”
走廊對面一間病房的門被推開,但里面空空蕩蕩,床上的被褥很亂,地上還擺著拖鞋和臉盆,但卻沒有人。
沈既明強忍著口干舌燥的驚懼走到下一間病房。
病房的門敞開著,里面依舊沒有人,吊著的輸液瓶和針管還在輕輕的搖擺著。
老子這是見鬼了!
沈既明渾身發(fā)冷,強忍著發(fā)麻的頭皮繼續(xù)往前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挨著看過去,無一例外全部都沒有人,病人、護士、醫(yī)生、護工、保安全部都消失不見,而且就像突然消失的一樣。
最后走到走廊的盡頭,廁所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沈既明屏住呼吸慢慢的推門進去。
水聲是從一個封閉的隔間傳出來的。
看著把手上面顯示的無人兩個字,沈既明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門。
里面并沒有人,似乎沖水的按鈕壞了,所以水一直在嘩嘩流淌。
我去!沈既明忍不住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但就在他準備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坑邊上竟然有一條細細的項鏈。
他把項鏈撿起來,鉑金材質(zhì),上面還有一個銀色的彎月掛墜,做工很精致。
“噗通~”
就在沈既明看項鏈的時候,突然外面隱隱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他趕緊從廁所沖出來,看著走廊盡頭的窗戶玻璃還在輕輕搖晃,他立刻沖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二樓,此時樓下一個身穿黑色T恤戴著帽子的男人從花壇里面跳出來正往醫(yī)院大門口跑去,速度很快。
“哎,等一下!”沈既明大喊了一聲。
已經(jīng)跑到門口的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順手將手里的一件東西丟在了停在醫(yī)院門口的一個三輪車上,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見。
一個很瘦的年輕人,身高約莫一米七六,但帽子遮著臉看不清楚,就在沈既明準備下樓追出去看看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怎么出來了!”
沈既明毛骨悚然的回頭,恍惚之間,突然眼前昏黃的景色全部恢復正常,那個女護士正急匆匆的走過來。
走廊上有來來回回的病人護士和醫(yī)生,還有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大媽正從廁所里出來,各個病房里都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似乎突然之間,整個醫(yī)院一下活了過來。
楊凌呆呆的抬起手,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手上的項鏈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老子把腦殼撞壞了出現(xiàn)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