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明在車上四周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動靜,這才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去。
除開自己住的房子之外,隔的最近的一棟民居也在兩百多米之外,而且公路兩邊樹蔭濃密,這種近乎于黑燈瞎火的地方出現(xiàn)意外的話估計要等到天亮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根據(jù)前幾次的經(jīng)驗看來,這里很快就會發(fā)生一件兇殺案,至于目標,沈既明看著樹蔭之中自己租住的小院子,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
這里方圓數(shù)百米就只住著自己一個人。
難道是有人要來殺我?
沈既明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同時也想起前幾天在銀月會所皇甫明月說過的那句話。
難道是那些家伙中的某個人要殺死自己?
但似乎自己和他們并沒有發(fā)生任何沖突。
而唯一有過不愉快的是皇甫明月那個女人,但她也根本沒有殺自己的任何動機,如果是生意上幾句爭執(zhí)就要殺人的話,估計銀月會所也開不下去了。
沈既明雖然感覺心臟跳的有點兒不受控制,但也知道眼下看見的只不過是個夢境般的幻覺而已,于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快速往自己的房子跑去。
院子的大鐵門虛掩著,但沈既明清楚的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是鎖好了的。
走進院子,里面本來稀稀拉拉擺著的幾盆花全部都被凌亂的丟在地上,所有的花盆都被砸碎丟滿了整個院子,就連那些還沒使用過的花盆也被砸成粉碎。
房間的大門敞開著,但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似乎是從房間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沈既明臉色大變,幾步?jīng)_進房間,在手機電筒的映照下,一個人頭上腳下?lián)涞乖谕ㄍ堑臉翘萆?,血水順著樓梯滴滴答答的還在往下流淌,幾乎已經(jīng)流到了客廳中央。
沈既明繞過血水慢慢走到尸體旁邊,伸手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身體還是溫?zé)岬模瑧?yīng)該剛死不久,他強忍著心頭的驚懼將尸體翻過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也不是銀月會所地下市場之中的任何人。
“咔噠~”
突然一聲奇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是鐵門輕輕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顯得異常清晰。
而沈既明身體微微一顫,眼前的昏黃瞬間消退,房間里一切如舊,和他離開的時候差不多,沒有尸體,也沒有任何血跡。
“嘩啦~”院子的大鐵門上輕輕傳來鐵鏈擺動撞擊的聲音,在深夜顯得特別清晰,應(yīng)該是有人推開鐵門進來了。
沈既明頓時清醒過來,關(guān)掉手機電筒躲進了樓梯下面的陰暗角落,同時把一把鋤頭抄在手中。
幾分鐘之后,隨著咔嚓一聲,房子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慢慢摸了進來,然后打開手電筒在客廳掃了一遍,這才慢慢往樓上走去。
聽著樓上房間傳來稀里嘩啦翻東西的聲音,沈既明一動都沒動,等了大概二十分鐘,那個人又順著樓梯下來,但就在此時,突然大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只見兩個身材魁梧的人影沖了進來,剛好看見樓上有人下來,揚手丟出一件東西,只聽一聲悶哼,噗通一聲,一個人從樓梯上栽下來,剛好砸落在沈既明躲藏的位置上方。
一個人影沖到樓梯上翻開看了一下低聲說:“死了!”
“快去找找花盆!”另一個影子說。
“嗯!”
黑暗之中,兩人再次沖上樓去,隨即稀里嘩啦一陣雜亂聲音傳來,不過三五分鐘兩人很快就又返回來,就在兩人分開把一樓的幾間房門推開準備查看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汽車聲音,似乎就在大門外。
“躲一下!”兩個人影低聲交流一句然后躲到門后面,不一會兒院子里傳來噼里啪啦花盆碎裂的聲音,根據(jù)聲音判斷,這次進來的人不少,起碼有五六個。
很快院子里的聲音便慢慢停止下來,一個人影走到客廳門口,打開手電筒往里面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樓梯上倒著一個人,而且應(yīng)該也看見了鮮血,于是急忙轉(zhuǎn)身。
“快走,已經(jīng)來晚了!”
院子里傳來一聲極低的吼聲,很快汽車聲音再次響起,而同時深夜之中有狗叫的聲音不斷傳來。
“看來我們也來晚了,走!”
房間里的兩個人低聲說了一句之后也很快走出客廳。
“呼~”沈既明一屁股坐到地上,額頭上的虛汗?jié)L滾而落,幾分鐘之后,聽見外面在沒有任何動靜,他才慢慢爬起來偷偷摸摸的走出小院子,然后一口氣跑到自己的面包車上,一雙眼睛卻在黑暗之中閃閃發(fā)光。
連續(xù)三波不同的人光臨自己的房子。
被殺的那個人不知道什么身份?
但后面兩個明顯是沖著花盆來的。
而第三波人聽口氣也是沖花盆來的。
難道自己買到魔法花盆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
但魔法花盆是從銀月會所買回來的,除開那些人之外,別人應(yīng)該不會知道,難道是銀月會所的人透露出去的?
即便是有人知道這個花盆,但按照他在交易市場中所了解到的情況,這個花盆對里面參加交易的人來說應(yīng)該不值錢才對……
沈既明心里一團亂麻。
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住的房子里死了一個人,這才是最難處理的,報警就是一屁股屎,不報警更加麻煩,跑路那只會讓自己更加脫不了身。
怎么辦……怎么辦?
沈既明揪著頭發(fā)苦苦思索許久之后,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來一張名片,又遲疑了許久之后才撥通上面的電話。
“誰?”話筒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清寒的聲音,聽的沈既明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兒沖到頭頂。
“是我,沈既明!”沈既明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平靜的說。
對面顯然愣了一下,遲疑了幾秒才冷冷的說:“什么事?”
“我……我遇到了麻煩,想問問你該怎么解決?”沈既明趕緊說。
“有??!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沈既明聽著話筒里面?zhèn)鱽淼拿σ舨铧c兒就哭了。
但幾秒之后,他咬著牙再次按下了重撥。
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似乎只有這個女人能夠幫助自己,而徐展他直接就忽略了,那個條子一來肯定要把自己拷回去再說,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