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游戲的開始
美國,清晨。
自由女神像迎著曙光熠熠生輝,形形色色的人在薄霧中穿梭,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處。
郊區(qū)。
一家私人醫(yī)院占地郊外風(fēng)景最勝的地盤,面積比天安門廣場還要闊上幾分,整體純白,在晨曦的照耀下,宛若墜入凡間的神圣之地。
在一處很偏僻卻極寂靜的院落中,有一座兩層樓高的小洋樓,四圍綠葉紅花纏繞,靜得連蟲鳴鳥啼聲都沒有。若是外人見了,定會是以為自己進了一處死地,盡管此處的美景令人流連。
但,往往越是平靜的表面,越是暗藏著洶涌的巨浪。
久久的寧靜悠遠,屋內(nèi)小聲的交談聲為這里添了幾分活氣。
“夫人,小姐和老爺想畢是很擔(dān)心您,為何不將您蘇醒的消息傳給他們呢?”一個年歲約莫過百的黑衣侍者微彎著腰,恭敬地問。
他布滿溝壑的臉上露著顯而易見的疑惑,雙手疊起搭在腹部。
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女子,背對著窗戶,暖暖的陽光透過無暇的窗子,朦朦朧的一層柔黃色的芒暈籠罩在她的身上。
女子捧著一本國內(nèi)最新的雜志,慢慢地翻著頁數(shù),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瘦削的身形,柔弱中帶著份堅韌,秋水般的杏瞳有一分凜冽,小巧素白的臉上冷硬著,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的高貴是天生的,她是蘇向的唯一的女兒,蘇楠月。
那個在國內(nèi)人們都說過世、病重的女人,此刻好生生的坐在這兒,如一個王者再次回歸睥睨天下,雖然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中多了一絲浮弱。
蘇楠月緊緊抿著菱形的紅唇,及肩的墨發(fā)擋住了她的半張臉,教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見那朱紅色的嘴微微上挑,妖艷誘惑。
那邊站著的人見蘇楠月半晌都沒有動靜,略微抬起頭看向了她。
又是一會兒,蘇楠月才出聲,語氣孱弱卻毋庸置疑:“不必告知任何人,一切照舊,將溫旭之那孩子的人都編個由頭譴回去,別讓人瞧出馬腳。”說完這段話便中氣不足地咳嗽起來,冷了眸閉上又睜開,“至于北沐的人,還是照之前我未醒來的情況回復(fù)吧?!?p> “好的,小姐,只不過......”
“張伯,你服侍了我這么多年,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呢?”
蘇楠月將雜志扔到了一邊,搶先打斷了張伯的話,反而岔開了話題,問了一句讓他白了臉的問題。
張伯的身子僵硬了幾秒就立刻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把頭埋得很低,小聲地道了聲“是”便退出了屋內(nèi)。
離開屋內(nèi)的張伯,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里衣濕透了,從稀疏花白的頭發(fā)中,沁出了薄汗沿著臉上的深壑而暈開來。
張伯不明白,蘇楠月這么做的意圖是什么,感覺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愈發(fā)的琢磨不透了。明明早在二十多年前,他的大小姐僅是個天真的懵懂的姑娘,怎么轉(zhuǎn)眼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如黑洞般不可探究深徹。
蘇楠月在房內(nèi)靜默地坐著,緊閉著眼,蝶翼般的睫毛輕微忽閃著,伸出白得透明的手,將垂在臉上的碎發(fā)別到了耳后,極具迷人的色彩。
這兒是她修養(yǎng)的地方,一個最安靜醫(yī)療最好的地方,但她卻認(rèn)為這里唯一的好處就是便于自己的各種行動。
蘇楠月穿著病號服,套著棉厚的長長衣物,起身走向了陽臺,揚起面龐,明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卻像個青春少女。歲月對她格外留情,四十多年的風(fēng)霜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張開雙臂,沐浴著暖陽,嗅著微涼的秋風(fēng),夾雜著樹木花草的清香,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微笑的享受著這醒來后的第一次下床呼吸,這如此自由的風(fēng)。
遠在A市的蘇北沐并不曉得,她當(dāng)初為了自己的母親而選擇的一處靜養(yǎng)圣地,成了她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