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蘇雨櫻的到來
可以說是逃亡般的葉長青,氣沖沖地翻窗回到房間后,關(guān)窗又拉緊窗簾便一股腦兒地脫下全身黑炭一樣的衣服。
屋內(nèi)未開燈,在葉長青一雙幽邃至極的大眼中,只映照著房內(nèi)擺件的輪廓黑影。
本是開著暖氣的屋內(nèi),硬生生地被葉長青渾身散發(fā)的寒意給冰凍三尺。
這外邊還在尋找葉長青的拂筱凝著眉,也就是她眼中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拂筱在偌大的蘇府內(nèi)小心翼翼地晃悠著,上挑的眉眼在黑夜中散著凌厲與犀利。
心中卻十分郁悶,要說她的身手雖不是頂級的,但在蘇府眾多的眼線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可這次那人也逃得太快了吧,她還沒來得及追就沒影了。要不是見他分明是個人,還以為遇到鬼了呢。什么時候這蘇家又多了個不知底細(xì)的高手。
想到這兒,拂筱不愉快了,主子讓她潛伏在暗地里盯著那些不知死活的眼線是相信她的能力,如今來了個是敵是友都分不清的人,該怎么對主子交代啊。
拂筱走到開闊地帶四十五度仰天望月,一陣寒風(fēng)讓她打了個哆嗦,捂緊臉上的面具,奔跑一躍到蘇北沐的樓房下。
見樓上黑漆漆的一片,料到主子已經(jīng)歇息下,駐足了片刻,又是一閃,離去了。
而這一切:拂筱看似憂傷的仰望星空,接著來到樓下注目著自己的房間,都落在藏身于窗簾后的蘇北沐眼中。
快到半夜未睡,踱步到窗邊的蘇北沐本想思考,明日蘇雨櫻的到來的安排事宜,卻意外看到了拂筱,見她的動作蘇北沐的面上浮上了怪異之色。
睡意來襲,蘇北沐紅了眼眶,嗅了嗅鼻子,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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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入了冬的天,總會讓人有些犯懶,蘇北沐也不例外,過了六點,仍在蒙頭大睡。
門被“咚咚咚”的敲響,窩在被子里的蘇北沐動了動,不理。敲門聲繼續(xù)鍥而不舍,蘇北沐嬰寧一聲,微睜眼,豎耳細(xì)聽。
敲門的聲音不像往常傭人的雜亂無章,反而有規(guī)律的在響,蘇北沐揉揉太陽穴,慢慢起身下床,順手披了件外套朝外走去。
外面的人似是聽到蘇北沐的動靜,停止了敲門。
蘇北沐打開門,正是拂筱,看到她穿著件女傭服,手上捧著一個碗大的茶壺,低眉順眼地站著。
這讓蘇北沐微微蹙眉,攏了攏外套,余光打量了番走廊,淡淡開口道:“進(jìn)來吧?!闭Z氣還帶著起床后的軟糯與沙啞。
拂筱點頭,不急不躁地走進(jìn)房內(nèi)。
蘇北沐重新窩到了還是溫暖的被窩中,拂筱放下茶壺,見自家主子的作為見怪不怪地嘆息一聲,便連忙道:“主子,昨夜屬下夜巡蘇府時,發(fā)現(xiàn)一個人似不懷好意,但身手極好,我未追得上去探究便讓他給跑了?!?p> 拂筱說完便單膝跪下,一臉的不甘與自責(zé)。
蘇北沐就知道拂筱一大早的過來定是有事要報,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斂眉說道:“起來,跟你們說了多少次,別動不動就下跪!”
語氣有些沖了,拂筱摸了把冷汗迅速站起。
“可看清楚那個人去了哪兒?”蘇北沐撓撓頭發(fā),心不在焉地問,似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
“呃,好像是溫老醫(yī)生早些年收留的孤兒,認(rèn)了徒弟的那個叫阿默的,當(dāng)時老爺瞧他可憐,便發(fā)了處偏院讓他住著,聽下人說那少年是個怪性子,除了溫顯誰都不理,也不愛說話,就喜歡沒事的時候在屋內(nèi)搗鼓什么藥啊之類的?!狈黧惆炎约捍蛱降南⒄f了出來。
蘇北沐聽著,不覺地笑出了聲,自顧說道:“這蘇府內(nèi),還有這樣我不曉得的人?!痹掍h一轉(zhuǎn),對深感認(rèn)同的拂筱道:“以后多留意下他。”
蘇北沐并未深入了解這個她所認(rèn)不重要的人。
拂筱點頭,又想到什么,歪了一下頭道:“主子,從昨晚那個黑衣人的動機(jī)來看,似乎是想看阿默,可卻被我打斷了,您說他會不會今夜還來,到時......”
“你當(dāng)他像你一樣蠢嗎!”蘇北沐不等她說完,翻了個白眼,又深深看了眼拂筱,留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拂筱一僵,想了想也是,頓時尷尬了,心道:回組織里一定要去請教一下暗司大人,她的腦袋瓜裝滿的蠢快溢出來了。
“如果你看清楚他張什么樣,便暗自找找蘇府的傭人,對比有沒有是此人。”蘇北沐下床準(zhǔn)備洗漱。
拂筱跟在她的后面,絮絮叨叨:“昨夜天太黑,那人除了眼睛又裹得一絲不露,看他身形臃腫卻十分靈活,想來是個男人,對了,他的眼睛異于常人竟然是櫻粉色的!”
蘇北沐正刷著牙,聽著拂筱的描述,“噗”得噴出一嘴泡沫,頓了頓,望著鏡子中站在身后的人,突然有些懷疑當(dāng)初讓拂筱入蘇府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刷完牙,蘇北沐趁空對她說道:“下次考慮問題不要想得那么簡單,首先,那人身材臃腫不排除他是不是多穿了衣服來模糊我們的視線,其次蘇府不招外國人和有病的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帶了美瞳的,目的是不想讓人通過眼睛認(rèn)出他。”
蘇北沐解釋完也洗漱好,轉(zhuǎn)頭看了眼一臉懵的拂筱,長長嘆息一把,徑直走到外廳。
緩過神的拂筱咽了口唾沫,元?dú)鉂M滿跑到蘇北沐身旁,雙眼崇拜地望著她,贊美道:“主子,小的智商是比不過你的,所以我決定回暗司改造,讓尋子交替我潛伏在蘇府,好不好?”
蘇北沐將茶壺里的牛奶倒入杯中,望著她一臉諂媚的模樣,把空茶壺重重塞到拂筱手中,也入戲深明大義道:“你既然有此意,甚好!”
也許......她早該換個人了!
很顯然,眼前的這位稚氣未脫的拂筱,智商不在線。
拂筱垂下頭,宛若傷透了心,弱弱道:“是,主子?!毙闹心恿艘痪?,我回爐重造了。
話落,捧著茶壺,留給蘇北沐一個落寞的背影,但她也知曉以這幅表情出去,可減輕暗處的眼線對她進(jìn)去過久時間而產(chǎn)生的警覺,且她的離開也是個很好的契機(jī)。
拂筱斂眸帶上門,也就在這時,屋內(nèi)的蘇北沐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動靜。
走到窗前,向遠(yuǎn)處眺望,蘇府大門前停下了一輛車,不過接近七點的鐘頭,蘇雨櫻就拖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蘇北沐的視線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