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我們同居吧
南山本吹著寒涼的山風(fēng),沐浴著殘陽的暖意,可就那么一會會兒的時間,就被面前的葉長青的一句“呵呵”給掃了興致。
他重重放下高腳杯,里面猩紅的液體似要逃一般,左右晃蕩卻無果。
“你來就是給我問好的么?”南山雙眼瞇著,劍眉微蹙,朱紅的晚霞映照在他的半面臉上,不知是生氣還是染紅的。
“我沒病!”葉長青對著自家主子永遠(yuǎn)是吊炸天的模樣,絲毫沒有尋常人對南山的恭敬。
他脫下頭盔,露出了那張漂亮到過分的女人臉。
南山睜眼,看著山景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問的與“我沒病”有什么特別聯(lián)系嗎?
“來干嘛?!蹦仙酵?。
葉長青轉(zhuǎn)過頭不和南山對視,任撲面而來的寒風(fēng)洗滌著自己的臉。
他撇著嘴,沒讓南山發(fā)現(xiàn)自己面上的小委屈。
“有事問你?!比~長青拉開旁邊的椅子不客氣地坐上去。
“說吧。”南山有些好奇。
他是很樂意聽這個如同弟弟的大男孩訴說衷腸的,順便還可以了解一下蘇大小姐的狀況。
知己知彼,戰(zhàn)無不勝嘛。
南山心底打起了小算盤。
“蘇北沐從昨天起就不太正常了?!比~長青瞥到南山悠閑地執(zhí)起酒杯抿了口酒,就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憑什么他要苦哈哈地被蘇北沐那個女人換來換去,還被噎的一肚子悶氣,而眼前這貨卻這么恣意盎然的。
葉長青這么一想不淡定了,他脫口道:“蘇北沐變得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
南山一頓,口里的酒晃悠著就自己滑下喉嚨里。在發(fā)覺鼻子有點麻時,他立刻小聲咳了幾下,便面色不善地盯著葉長青。
葉長青如愿以償?shù)乜吹搅四仙降木綉B(tài),心情大好,趁他未發(fā)作又繼續(xù)說道:“我昨天跟著她的時候,似乎是昏迷不醒,好像聞到了血腥味兒,卻不知道是誰的,她的那個表哥是吧,嗯,應(yīng)該是的,是抱著她去醫(yī)院的。”
南山聽了面色一肅,如山風(fēng)的陰涼,道:“怎么回事?”
“不曉得,我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的,我猜她的表哥和那個姓夏的都知道?!比~長青正經(jīng)道,“對了,之前我被蘇北沐......打暈了來著的?!?p> “憑你,會被蘇北沐打暈?”南山鳳眸一冷。
“哼!我那是不想跟一個女人動手!”葉長青有些心虛地眺望遠(yuǎn)方。
“呵,你做任務(wù)的時候遇到女人也沒見你手下留情啊。”南山不客氣地拆臺。
“我說的重點是這個嗎!”葉長青嘟起粉嫩的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什么地方不對勁兒,還有血腥味,蘇北沐受傷了?”南山問道最后幾乎沒了聲音。
葉長青是個大咧的性子,沒注意到南山眼中一閃而過的擔(dān)憂。
“哎!我該怎么說呢!”葉長青撓撓頭,感覺涼風(fēng)都滅不了心中的那把焦灼的火,“就是因為搞不懂才來問你的,那女人變得神經(jīng)質(zhì),完全沒了以前的端莊,跟我打交道的爺兒們沒啥兩樣!”
他摸著尖細(xì)光滑的下巴,總結(jié)評價著。
“她昏迷了多長時間?”南山沉聲問。
“不久,就幾個鐘頭?!比~長青揉了揉還有些泛疼的腦袋,回憶著,“不過那時的她很虛弱的樣子?!?p> 葉長青驀地想起蘇北沐躺在病床上的那張毫無聲息的臉,心里就莫名的堵,像貼上了石塊,整顆心沉甸甸的。
南山察覺到身邊的人的情緒起伏不定,心下微窒。
他是看著葉長青長大的,自然清楚他是什么性子,除了現(xiàn)在還從來沒見過這大男孩會有這樣落寞的時候。
這讓他的心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當(dāng)初答應(yīng)他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
“然后呢?”南山打破了須臾間的靜默。
“然后她醒了,然后就不正常了。”葉長青淡淡道。
“你待在她身邊有些日子了,知道她有什么病史嗎?”南山蹙眉。
“依我看,蘇北沐她只相信自己,又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她的弱點?!比~長青猛地吸了口冷空氣。
“她身邊的人有什么動靜么?”南山的心思全跑到蘇北沐身上了。
“能有什么動靜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葉長青皺著眉一臉的不耐煩。
“我還不了解她的情況怎么知道,再說我又不是醫(yī)生?!蹦仙奖蝗~長青氣到了,連帶著口氣也不太好。
見南山的面色陰沉下來,葉長青撇撇嘴。
“這幾天注意觀察她身邊人的動靜,一旦有其他人的介入,立刻通知我?!蹦仙狡鹕硗輧?nèi)走。
葉長青應(yīng)了聲“好”,便獨自在山頂上吹了會兒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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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榮總裁辦公室內(nèi)。
與嚴(yán)肅氛圍不同的是呼嚕聲乍起。
夏朵兒伏在茶幾上,認(rèn)真地代替蘇北墓處理公務(wù),聽到呼嚕聲也只是無奈地?fù)u搖頭,嘆了口氣,并未去看打呼嚕的人的模樣。
因為她知道,那個人的姿勢一定會讓她不忍直視。
蘇北墓睡得很死。
她半躺在旋轉(zhuǎn)椅上,頭歪到椅子外,散落的發(fā)絲把整張臉都遮住,像蒙了層面紗。腰以下的部位是一只腿搭在辦公桌上,一只腿垂落于地,雙手也是一只搭在肚子上,另一只與地上的腿呈平衡。
睡著的她絲毫不覺得這姿勢很吃力。
等夏朵兒渾身都麻木時,才看了眼時間,這一工作就是中午到晚上,中間都不帶歇息的。
這到也讓她深刻認(rèn)識到了蘇氏向榮的總裁真不是人當(dāng)?shù)摹?p> 簡直累得夠嗆!
夏朵兒扶著腰站起,心里暗自罵著。
她看著那邊蘇北墓的睡樣,眼神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夏朵兒把文案都整理好后放到隱蔽的地方,便走到蘇北墓身邊,小聲道:“北墓,北墓,醒醒,回去了?!?p> 說完又推了幾下,使蘇北墓的身子像爛泥似的往下滑,就連嘴角晶瑩的口水都拉長了。
夏朵兒往后退了幾步,見她要倒地,才上前一把把她拎起來,順便晃了晃。
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的蘇北墓終于甩去了迷蒙之色,墨色的眸子還帶著點懵懂,好不容易對上夏朵兒的眼神,傻笑道:“朵兒寶貝,咋了?”
“我們回家了?!毕亩鋬喊欀喙夏槨?p> “哦哦,去哪兒?”蘇北墓依舊迷糊。
“跟我走?!毕亩鋬阂丫芙^回答,拉著蘇北墓離開了公司。
夏朵兒車開得很快,安全地把蘇北墓送回了陌上錦園,且貼心地送回了家。
“朵兒寶貝,你去哪兒?。俊碧K北墓一進(jìn)門就被夏朵兒推到了沙發(fā)上,見她要走,迅速地往前一撲,抱住了她的大腿。
“我,我回家啊,你能不能放開我啊!”夏朵兒一驚,話都不利索了。
“不要嘛,你陪我!”蘇北墓搖頭抱得更緊了。
夏朵兒:“......”她能把這貨踢開嗎?
“我有家?!毕亩鋬涸噲D和她講道理。
不知道理是什么的蘇北墓一抬頭,笑呵呵地說:“沒事,我們同居吧,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