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不妙
蘇氏縱使富甲天下,但也會有不單純的婚約。
蘇氏老祖曾留下一個規(guī)矩,向榮的繼承人只能是女子,并且她們的伴侶必須得入贅。
因蘇北沐的外公蘇向是這一代唯一的子孫,便破例接手了向榮。蘇氏的子孫只要滿十八歲便可接管公司,然他的女兒蘇楠月并無心接管,遂由蘇老爺子繼續(xù)著手,待蘇北沐滿十周歲后,就放任她一人于公司實習(xí)。
由于后來的某些原因,蘇北沐又出國學(xué)習(xí),蘇老爺子也重掌實權(quán),這一等便是八年。
蘇北沐今年二十二歲,從外公手中接過實權(quán),正式管理向榮和其余子公司。
可以說,她這二十二年,只有十年風(fēng)平浪靜,十二年身處水深火熱中,她比這個年紀(jì)的人,要早熟許多。
蘇氏沒有單純的聯(lián)煙,而南山的那番話,想畢他是沒有滲透向榮內(nèi)部才提出的。
蘇北沐動了動唇,斂下眼底忽閃的哀傷。
他的愛,她無法接受。
知道真相的他,更不會放下高傲來委身當(dāng)一個上門女婿。
有時,蘇北沐厭惡了這一切,在這里,她沒有過真正的快樂。也許在心里,她早就想撕開自己虛偽的面皮,好好地大笑幾聲。
但束縛她的規(guī)矩不允她這樣做。
她蘇北沐這一生,當(dāng)身處無愛、斷念中......
蘇北沐收回思緒,望向窗外已是暖陽四溢的天幕,她忽然間覺得很冷。
這個下午,她得去一趟公司,看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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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向榮高層會議室,一改往日的安靜,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
九部六司的各個高管人員都聚集在這里,上到一把年紀(jì)的老董事們,下到各管理層的總經(jīng)理們,當(dāng)然還有暗地里一些查看風(fēng)向的各路員工們。
蘇雨櫻接收到夏朵兒的消息后,便馬不停蹄地來到這兒,會議室的人很多,很喧囂,但外面卻是極靜且空無一人。
這一層除了會議室已被夏朵兒清場。
這會兒,她領(lǐng)著心神不定的蘇雨櫻坐在蘇北沐的辦公室內(nèi),看著茶幾上的電腦屏幕,這嘈雜的畫面顯然是會議室的一幕。
會議室中,為首的六人是各司的老董事,正滿目嚴(yán)肅地坐在主位上。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是各部門的經(jīng)理,這其中包括今日的主角,林鈴靈和黃鶯。
她們各代表著兩大陣營。
想畢眾人的嘰嘰喳喳,林鈴靈就顯得十分鎮(zhèn)定,而黃鶯略微歪斜的嘴襯得她邪氣凜然,一臉春風(fēng),訴說著她此戰(zhàn)必勝無疑。
辦公室內(nèi),電梯輕微的聲音響起,蘇雨櫻和夏朵兒對視一眼,立刻站起迎接蘇北沐。
“已經(jīng)開始了么?”蘇北沐緩緩走出電梯,看向她們,眼底是點點笑意。
“蘇總好,應(yīng)該說正戲還未開始,預(yù)熱已準(zhǔn)備得充足了?!毕亩鋬捍故?,又沉吟了片刻道。
蘇北沐輕輕挑眉,眼波流轉(zhuǎn),走近了茶幾,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電腦屏幕,她淺笑:“想來蘇副總和我們一樣,都是對這場戰(zhàn)役期待萬分呢,這人不在現(xiàn)場,看來是勝籌在握了呢?!?p> 蘇雨櫻“啊”了一聲,嬌靨上滿是疑問。
她還未明白這只不過是個局中局罷了。
蘇北沐專心盯著電腦屏幕,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沒由來的使人發(fā)寒。
“奸詐”這個詞突然蹦出于蘇雨櫻的腦海。
她抖了抖,換來了夏朵兒一個安慰的眼神。
她似乎是懂了,蘇北沐,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遠遠比蘇家的養(yǎng)女,蘇嫻要可怕的多。
得罪了蘇嫻,她頂多會讓你在蘇氏混不下去,并狠狠打擊一番,但蘇北沐就不一樣了,她的手段可更為狠辣。
她有能力讓你無法踏足上流社會,只能終身待在陰暗的角落茍且偷生。
蘇北沐就像成精的毒蛇,猝不及防地給你來個致命一擊。
相比之下,蘇嫻那時不時發(fā)威的猛虎就有點微不足道了。
夏朵兒招呼著蘇雨櫻,她倆一左一右地坐在蘇北沐身邊,也剛可以看到電腦上的內(nèi)容。
蘇雨櫻還沒緩過神,卻已在警告著自己對待蘇北沐,一定要小心為上,背叛什么的,她還是別想了。
蘇北沐是她要警惕的,但同時也是她的后盾,有這個姐姐在,她的路才可能平安。
蘇雨櫻下意識地靠近了蘇北沐些許,這人身邊雖有危險感,但安全感更多點。
蘇北沐沒什么反應(yīng),她看著屏幕的雙眼愈發(fā)的意味深長。
畫面中會議室里,黃鶯似是聽夠了,已張嘴挑刺了......
“大家都靜一靜!”黃鶯雙臂環(huán)胸,冷著眸子開口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極有默契地閉上了嘴。
主位上的董事們一直蹙著的眉也松了松,那一張張布滿歲月溝壑的臉寫著不耐,但一雙雙渾濁的眼睛里卻是精光閃閃。
林鈴靈自始至終便是一副嫻靜的模樣,仿佛這些針對她的人和不利的處境都不復(fù)存在。
她滿臉的淡然讓董事們的心中不由得高看幾分。
這落在黃鶯眼中,便是強壯鎮(zhèn)定了,她譏諷地一笑道:“林總,不知你有何想說的?”
“沒有?!绷肘忟`端起桌面上的咖啡,飲了一口,眸色淡淡道。
室內(nèi)因她的這句話再次掀起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呵!林總,你是當(dāng)這些證據(jù)不存在嗎!”黃鶯冷笑,她向來看不慣這人一臉虛偽。
“它們本來就是不存在的,黃經(jīng)理想讓我認(rèn)什么?”林鈴靈淺淺的笑,咖啡氤氳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臉。
黃鶯面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她僵著臉,眼神看著手中的文件,余光也不停地打量上座的幾位董事。
他們那幾個老家伙到是悠然。
再看看林鈴靈,黃鶯心底驀地一涼,她已察覺這事不妙了。
她手中的文件,和所有人桌上的文件是一樣的,當(dāng)然也是假的。
她很確信,此份造假絕無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但見對手的那架勢,黃鶯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了。
她終究是比不上大家族內(nèi)深藏不露的子弟的。
這下是黃鶯強裝鎮(zhèn)定了,她瞥了眼門外,心里一時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