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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殤,北海有墓

114.維護(hù)暗司

南山有殤,北海有墓 十月辰尹 2033 2018-04-05 23:11:04

  “呵”一聲,在空氣中打了個(gè)旋兒,低沉且婉轉(zhuǎn)。

  蘇北沐眉眼含笑,氤氳出的卻是無盡寒涼。

  惡魔?本來就是嘛!

  她笑吟吟,望著蘇嫻。

  “你可知,惡魔最殘忍的一面是什么?”

  “如你所想,我便是了。那些草芥一樣的無用之人,對我來說,太過礙眼,看得不甚歡喜,于是就想除掉。”

  蘇北沐眸色流轉(zhuǎn),似不忍又像是厭煩。

  她認(rèn)真地看著蘇嫻,有道:“但是我又舍不得那番處理的樂趣,便未斬草除根,就等著春風(fēng)吹又生。蘇嫻,你便是那春風(fēng),更是,我未除掉的根?!?p>  “你......”蘇嫻倒退兩步,無力地左右搖頭。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是多么可怕,說她是惡魔,還輕了。

  “你來就是和我說這些的?如果真是這樣,你贏了,蘇北沐?!碧K嫻扶住了辦公桌,將整個(gè)人的重量靠在了邊緣上。

  她面色灰白,卻又笑著,慘淡便是如此。

  “贏?”蘇北沐的目光追隨著她,聽到她的話,似是好笑,愣了愣又無聲笑說,“不,我沒贏,但你的確是輸了,蘇嫻,你還有底子沒露出來呢,嗯也不對,我總覺得你在等什么,和我一樣......”

  話到最后,蘇北沐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都是那樣的虛弱。

  蘇嫻垂下的頭緩緩看向了蘇北沐,而兩人的目光皆是撞到了一處。

  沒有火光,只有平靜。

  她們,其實(shí)都是一樣的,也都知道,只是身不由己不能道破罷了......

  “蘇嫻姐,我是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以后便沒有機(jī)會了,我似乎可以看到將來的你,一塌糊涂?!碧K北沐步伐極輕地往外走,背影蕭然。

  蘇嫻目送著她,眼底狂亂乍生,欲毀天滅地。

  她,定不會辜負(fù)蘇北沐的那四個(gè)字,一塌糊涂!

  不過在此之前,她會毀了蘇北沐的天地,一定!

  說白了,她就是不甘!

  她既然得不到,那便一同毀滅吧。

  蘇嫻想著,她不如惡魔般的蘇北沐,卻不介意成為一個(gè)瘋子!

  她會等,等那個(gè)人回來!

  _____

  雪漸停,寒愈濃。

  A市的冬最為繁鬧,哪怕是暴雪紛紛,也不會減了那一份繁華。

  是雪地中的繁華。

  何況這會兒子天公作美,雪停了,人們走出家門,也不管積雪幾尺,肆意呼吸著雪的芬芳。

  A市的雪最為純凈,這是A市人談笑間最為自豪的。

  家家戶戶,不論是富人還是窮人,都準(zhǔn)備著新年,連乞討的人都會帶上那象征性的一抹紅。

  鮮艷奪目的紅,映于高雅澄凈的雪。

  元旦到了,春節(jié)也不遠(yuǎn)了。

  但總有那么些地方,與眾不同,一年四個(gè)季度,始終同一色調(diào)。

  據(jù)地產(chǎn)人士說,當(dāng)年這座山被人買下時(shí),只在山頂建了棟別墅,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花草樹木圍繞在一圈一圈的山路上。

  不然別人會以為這兒是個(gè)“荒山”。

  好在,每日都會有車輛進(jìn)進(jìn)出出,到不至于沒什么生氣。

  山頂,風(fēng)依舊是不變的凜不知冽,雪也是厚實(shí)幾分。

  這兒很安靜,除風(fēng)吹過樹木的悅耳聲響,還有的,便是幽香習(xí)習(xí)。

  可見,主人很會享受,但實(shí)質(zhì)上,主人很懶,完全任由這些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花朵自生自滅。

  別墅書房內(nèi),溫暖如春,偶爾又有寒流肆虐。

  溫暖來源于科技,寒流來源于人體。

  不得不說,上位者的氣勢容忽略。

  “你是說,黃龍幫,被滅了?而且一干二凈?”南山用著早餐,頭也不抬地問,語氣平淡,眸色卻帶著趣味。

  他的早餐簡單又豐富。

  一碗陽春面,有青菜有荷包蛋,還放了香菜。

  “不錯(cuò),各行人雖然稀奇卻也不好多問,畢竟消失的不過是個(gè)不入流的小組織,而動手的,是暗司?!眳怯蚱财沧?,看著南山慢悠悠地挑出香菜,有些出戲地回道。

  “暗司......”南山喃喃道,“如雷貫耳呢?!?p>  他喝了口湯,覺得渾身暖暖的,一臉舒適。

  吳域抽抽眼角,他能說自從他跟了南山主子,幾乎每一次都能看到他的早餐是碗富有營養(yǎng)的陽春面不。

  尤其是每次看見主子挑香菜的時(shí)候,那表情,似是很享受?

  吳域看了十多年,看都看膩了,也不知道主子為什么就吃不膩呢?

  當(dāng)然,他是不敢多嘴的。

  “黃龍幫沒了就算了,光聽這名字,暗司這舉動,甚合我意。”南山淡淡說道,俊朗的面容在熱騰騰的霧氣下,有幾分不真實(shí)。

  吳域嘴一咧,很是無語。

  “關(guān)鍵是黃龍幫人口達(dá)到上限,而暗司不明不白地就把他們滅了,不符規(guī)矩?!眳怯蚝芟胩嵝岩幌轮髯邮遣皇峭撕诘赖囊?guī)矩了!

  “哦。”南山仍是一副氣閑神定的模樣,眉眼寡淡得心冷,“他們搞過事沒?”

  “有過,但......”吳域想了想說道,卻被南山打斷。

  “這不就行了么,幫派之間,有搞事者,若是私人恩怨,允準(zhǔn)自行處理?!蹦仙秸f出了黑道的生存之規(guī)。

  原來您沒忘這是您親自立下的規(guī)矩??!

  吳域莫名地同情起覆滅的黃龍幫。

  各行間搞事是常見,但罪不至于滅門,暗司之舉完全是......有違黑道天理啊。

  百來?xiàng)l人命勒!

  “主子,一個(gè)幫派的覆滅不是小事,您允準(zhǔn)了,那要不要請示安少?”吳域冷汗頻頻。

  “他?呵,忙著追妻呢,若是一個(gè)不小心讓那小嬌妻知道了,還不得上天那,到時(shí)候,覆滅的就是整個(gè)黑道了,我這么做,你懂的?!蹦仙匠砸豢诿?,說一句話。

  陽春面的香,也是很誘人的。

  吳域咽了咽口水,不是饞的,是顫的。

  “懂,懂了?!眳怯驕?zhǔn)備告退了。

  他快速退下,只因這兒的空氣已經(jīng)下降了。

  南山沉默間,吃完了一碗面,優(yōu)雅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又起身走到了窗前,眸向窗外,手撫鈴蘭。

  眼中,是雪的冷。

  手心,是鈴蘭花溫柔的觸感。

  那小盆的鈴蘭花,異常嬌艷欲滴,雪一樣的顏色,春天般的綠莖。

  和蘇北沐房間里的鈴蘭花,一模一樣。

  暗司,他可是維護(hù)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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