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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未晞

第十二章 自保?反擊!

朝露未晞 淇霏 2928 2017-10-25 13:16:49

  出了將軍府,安若飛的心情才稍稍有些平復(fù)。她賭對了,李凝幽傷她后果然要找人幫她包扎,借此機(jī)會,她便可以離開將軍府。

  在回司樂府的車上,李凝幽直視著安若飛,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透。

  “司樂能否以實(shí)相告,為什么要撞到我劍上?”

  安若飛并未遲疑,十分平靜地對李凝幽說:“李小姐信不信何妍要我傷你?”

  李凝幽卻并未感到有多震驚,說道:“安大人此話...我是信的。只是她抓住了什么把柄,才能要挾你來傷害我?”

  安若飛定定地看著李凝幽,“李小姐,何妍并不需要抓到什么把柄,而我也并沒有什么把柄值得她去抓。彼時在她府中,何妍想要逼迫我,只需要權(quán)勢不就夠了?”

  李凝幽還是有些放不下心,又問:“那為什么是在何府?為什么是你?”

  安若飛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出有關(guān)奚言的任何一個字,便回道:“雖然你傷在何府,可眾目睽睽之下誰都知道是我傷的你,我百口莫辯。至于為什么是我,因?yàn)槲沂翘婧五?dāng)替罪羊的最佳人選,若今日我不在,你是否還會答應(yīng)何妍上臺對舞?”

  話已至此,李凝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看法,但對于安若飛的話,她還是將信將疑。

  ......

  在司樂府中,安若飛感受到莫大的危機(jī)與威脅。既然何妍能將她手下的人收為己用,那身邊必然也會有其他氏族的人。若再不整治司樂府,恐怕有朝一日自己被人千般利用都不知道。

  正當(dāng)安若飛為司樂府的事感到煩心時,何妍來了。

  安若飛不屑地笑了一聲,心道:“來得正好?!?p>  摒退閑雜人等,何妍盛氣凌人地指著安若飛,“安若飛!你不講信用!難道你不怕死嗎?”

  安若飛不由諷刺地笑了出來:“信用?對你還需要講什么信用!在你府上時,我難以脫身,自然是怕死的??扇缃瘢愀胰ジ嫖颐??你不敢!你若是敢,如何會再來找我!”

  何妍火冒三丈,“我有何不敢?”

  可安若飛神色依舊,大一副隨你去的樣子,“何小姐要是敢的話,盡管到御前去說好了。倒是看看是我的罪名大,還是你欲意刺殺李凝幽的罪名大!”

  何妍惱羞成怒,反問道:“紅口白牙,你憑什么說我要?dú)⒗钅模烤蛻{你的片面之詞?”

  “當(dāng)然不是!”安若飛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毫無畏懼地看著她,挑釁道:“何小姐也許是忘記我從你府中帶走的那把劍了。一般劍器舞,哪里有用開刃劍的,可何小姐給我用的,不僅是開刃劍,還淬了毒!彼時堂中只有你我三人,劍是你的,你倒是說說,你想殺誰?”

  安若飛譏笑一聲,“對了,那柄短劍上有幾個缺口,是對舞時李凝幽的劍砍出來的。若是李凝幽的劍鋒與短劍的缺口吻合,能說明什么?不必我說,你何小姐也會明白?!?p>  何妍似是不甘心,陰聲道:“憑什么劍是我的?是你帶去的,是你想殺她,而不是我。再說,她父親不過是二品輔國將軍,而我何家,是一品府第!別以為你在陛下面前跳過舞,陛下青睞你兩眼,你就可以陷害我。”

  安若飛此時的笑容反倒更加燦爛,起身道:“你這便是在欺負(fù)我初來乍到不懂事了。到底是誰在胡鄒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何小姐的劍隨便一把都是名劍,劍上有工匠署名,只需一查,便能知道劍是你的。而且!這是一把開刃劍...劍器舞所用劍器,可從沒有開刃的規(guī)矩。其次,李凝幽的母親,是陛下的親妹妹,你一品府第又能怎樣?何妍,這些關(guān)系,你比我更清楚?!?p>  何妍聽聞此話,頓時好像一個泄了氣的一般,再不似剛剛的盛氣凌人,訕訕道:“那你想如何?”

  安若飛并沒有立即回何妍的話,而是安然坐回椅子上,“很簡單,何小姐的劍,我會好好保存。而你只需做三件事,其一:那天奚大人的事,何小姐要學(xué)會忘記。其二:司樂府中,不應(yīng)該有對我心存異心的人。其三:何小姐以后做事,應(yīng)該先好好掂量掂量。若是哪天何小姐再昏了頭,說不定我就帶著你的劍入宮告狀去了。這三個條件,你以為如何?”

  何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安若飛,崇都城中日子還長。希望你好自為之?!?p>  安若飛穩(wěn)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頭也不抬地說:“山高水長,我只希望與你后會無期。不送。”

  ……

  何妍走后,安若飛悵然地看著崇都城的十里樓臺。

  起風(fēng)了,天邊風(fēng)起云涌。她現(xiàn)在雖然能以一己之力暫時制住何妍,但她卻比以前感到更加無力。

  司樂府上上下下百數(shù)十人,要想整頓清理,談何簡單。既然何妍能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那其它人一樣可以。況且若是整頓動靜太大,驚動其他世家門閥,她會再次陷入漩渦之中。

  最后,安若飛打定主意,各方勢力的人可以留些在外圍,但自己身邊的人,無論是門閥,還是其他勢力,一個都不能留,爭取與各方勢力井水不犯河水。

  思索良久,安若飛喚來女官,問道:“司樂府每年都要新進(jìn)和離開一批伶人,新進(jìn)的人,都是從哪里選來?”

  女官回答說:“司樂府的女伶,大多是一些官職較低的官員家中還未及笄的女子,或是宮中較有才藝的宮女;還有就是坊間才藝出眾,清白的藝伎。凡是進(jìn)府,都需要造冊登記?!?p>  安若飛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把今年要出府的人叫來,我有話要問?!?p>  安若飛的心思,是想在今年要出府的人之中選一些可靠之人留下來,她想,四大門閥收買人手,一般只會在那些長期待在司樂府中的人當(dāng)中選,這些即將離開的,于他們而言并沒有多少價值。

  對于原先笙歌坊中的樂娘和舞娘,安若飛一開始就未打算將她們招進(jìn)司樂府。她們雖然可靠,但跟在安若飛身邊,卻多了許多危險。安若飛還是想將原來的人置身于危險之外。為此,她寧愿再多承擔(dān)一些風(fēng)險。

  “今年要出府的,就是你們十九人么?”安若飛看著眼前的人,“你們當(dāng)中,可有來自官宦之家的?”

  說罷,安若飛看到有三名女子走了出來。隨即,安若飛又問:“哪些是坊間伶人呢?”

  話音剛落,又有幾人站了出來。

  “那剩下的都是宮女了?”

  “是,安大人叫她們來是要做什么呢?”剛剛那名女官十分不解,便開口問。

  安若飛并未答應(yīng)她,只說:“官家出身的三人可以先走了?!敝劣谄渌?,安若飛仍舊在權(quán)衡。坊間伶人和宮女,各自有利有弊,但官宦之家的人,安若飛相信她們不會心甘情愿地為她所用,也不會對她忠心耿耿。

  思忖后,安若飛又說:“出府后有所依靠,能夠回家的人,現(xiàn)在可以離開?!庇钟幸恍┤穗x開后,安若飛面前就只有三個人了。一名是坊間伶人,其他的兩人都是宮女。

  “你們當(dāng)中,可有誰是不想走,想留在司樂府的?”三人猶豫后,又有兩名宮女想要離開,安若飛也讓她們離去。

  安若飛看向唯獨(dú)剩下的一人,“你既不想離去,我便讓你留下。司樂府中,我還是說了算的。若你愿意在我身邊替我辦事,我定然不會虧待你,你可愿意?”

  弄玉思索猶豫后,最終還是表示愿意。

  安若飛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既如此,疑人不用。你以后便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的身邊事,一概交由你來辦?!?p>  弄玉的猶豫,倒是讓安若飛感到放心。如果她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yīng),安若飛反倒會懷疑。

  “你叫什么?”

  “回司樂的話,我叫弄玉?!?p>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本是宮中侍女,在元妃處當(dāng)差時,被選進(jìn)司樂府,入府恰滿三年。

  安若飛聽見她曾在元妃處當(dāng)差,便有些好奇地問:“元妃是姓奚嗎?”安若飛依稀記得,那夜在偏殿旁的梅園中,奚言曾提到過那條小路可以通往元妃的昭純宮。想必元妃就是奚言的姑母。

  弄玉恭聲回答:“元妃娘娘正是以前奚家的大小姐,進(jìn)宮后,奴婢服侍過她。”

  安若飛有些不解,“你如此通透,元妃怎么還會舍得放你出來?”

  “司樂有所不知,奴婢當(dāng)年年紀(jì)尚小,元妃娘娘看奴婢有些天分,可憐奴婢,便將奴婢遣出來了?!?p>  安若飛點(diǎn)點(diǎn)頭,她這樣的解釋,倒是也合理。

  當(dāng)天晚上,司樂府中便有人突然暴斃,安若飛笑笑,自顧自道:“何妍的速度,還是令人滿意的?!?p>  ......

  至此,表面上看來,司樂府風(fēng)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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