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等杜氏把話說完對杜氏說:“嫂子,這婚姻是人生的大事,你有有意把秀兒許配給錚兒,妹妹承蒙嫂子厚愛,可是這事兒對錚兒來說也是大事兒,他現(xiàn)在年紀也不大不小,等我們母子今晚回,我去好好問問錚兒,然后再答復(fù)嫂子”。
借著昏暗的油燈光,蕭母看到了杜氏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很快杜氏就反應(yīng)過來笑呵呵的說:“沒事兒,正如妹子說的,婚姻是人生大事,不是馬上就要辦,那我就等你明天回話了,你和錚兒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明天早上起來再回我”。
等蕭氏母子回到老屋的房間,蕭母把今晚的事兒和蕭錚說了,蕭錚沒有回話,母子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房間里,黑暗中蕭錚感覺到了母親的郁悶壓抑,蕭母對對兒了說到:“錚兒,我看秀兒也是個不錯的姑娘,要不你就把她娶了吧?”。
蕭錚對蕭母說:“阿娘,你確信他她是真心實意的將秀兒許配給我嗎?等你的聘禮出去之后連婚書也沒有,就算是有了婚書,她把婚書退了你又能怎么樣她,到時候他她就說那些聘禮是你給狗子的賀禮”。
蕭母想了想說:“我想她杜氏怎么也不會下作成這樣吧?”蕭錚回道:“蓋房子的事兒剛剛過去,阿娘你記得杜氏說過話嗎”。蕭母聽后長嘆一聲說道:“那我們母子二人又能怎么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蕭錚堅毅的回答道:“明晨一早您就說我說先不想成家,如果我真同意了,您把聘禮一出,她把您的錢壓榨光了,我們身上沒錢了,她杜氏照樣還會把我們趕出門,與其現(xiàn)在鬧翻,比將來鬧翻要好得多”。蕭母想了想說:“錚兒,你說的對”。
第二天早上,蕭母還剛剛洗漱完畢,杜氏便早早的進了老院子,臉上堆著笑對著蕭母說到:“妹子,咱們兩家的稱呼是不是該改成親家母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可就親上加親了。你看什么時候挑個吉日把這個老房子也趁早翻蓋,也好給錚兒娶秀兒做好準備”。
蕭母看著杜氏說道:“我昨天晚上問了一下錚兒,錚兒說年齡小不著急,娶親的時候再等幾年也不急。杜氏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眼珠一轉(zhuǎn)就又說到:“妹子說的也對,要不這樣,妹子你手頭有錢,咱先把這老房子翻蓋一下。給錚兒娶秀兒做好準備,這秀兒的聘禮呢你們先下了,等這些事情辦完了,你們再過一兩年,把秀兒娶進門,你看這樣行不行?”。
蕭母厭惡的看了杜氏一眼說道:“嫂子,這個事情不著急,等錚兒再娶秀兒之前我們蓋房子和下聘禮也來得及。杜氏聽到蕭母這樣說,臉上有了一絲怒氣,便板著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蕭錚說道“我家秀兒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就能娶得上的,前幾天你也看到了,這晉陽城中綢緞莊王家還派人要了秀兒的八字,不要以為我家的秀兒就等你給你家兒子嫁”。
蕭母微笑的對杜氏說道:“嫂子,如果秀兒真的遇上好人家,妹子我也不攔著,到時候妹妹還要喝上一杯喜酒。就像您剛才說的,錚兒能不能娶到秀兒,要看他有沒有那個福分”。
杜氏聽到蕭母這樣說,終于按捺不住怒火,露出了兇悍的本色,她用手指著蕭母子二人說道:“妹子,這小半年如果不是我家收留了你們母子,你們娘倆早就喝西北風去了。我家秀兒也是鄉(xiāng)里有名的好姑娘,你現(xiàn)在知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再求,我把她許配給你兒子,你卻反倒是不識好歹了!”。
蕭母看到杜氏如此顛倒是非的胡說八道,不由得怒火也是沖上心頭,剛要張嘴說話,卻見蕭錚對自己擺了擺手攔住了話頭。
蕭錚上前一步對杜氏作了個揖說道:“舅母大人對外甥厚愛,小子萬分感謝,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今天就可以下聘禮,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父母之命有您二位在就可以,這媒妁之言也不能缺呀,咱們看是不是請村里兩三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當著鄉(xiāng)親們,咱們把婚書都寫好行不行,咱們讓村里的鄉(xiāng)親做個見證”。
杜氏一聽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那點兒小心思原以為連嚇再騙的可以讓蕭母就范呢,可半路上蕭錚跳了出來,如果真按蕭錚說的做,當著鄉(xiāng)親們的面把婚書寫下,杜氏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即使以后悔婚,秀兒的名聲也算是臭了。
眼珠一轉(zhuǎn),杜氏緩了緩神馬上笑臉又翻上來了,笑著對蕭母說道:“妹子,剛才我有些急了,妹子莫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的意思是說呢,咱們都是自家人,也不用找個媒人見證了吧。錚兒也是識文斷字的人,寫個婚書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兒。等妹子你把這聘禮下好之后,咱們把這婚書寫好放在你的手里,你看行不行?”。
蕭錚笑著對杜氏說:“舅母大人,這天底下哪兒有自己給自己寫婚書的事兒,而且婚姻本來就是人之大事,更是馬虎不得,您也要為秀兒想想呀,我們從禮數(shù)上可不能怠慢您和秀兒。如果沒有鄉(xiāng)親們做個見證,大家如何知道我娶了秀啊兒,而且您看下聘禮也是這是大喜的日子,如果不請鄉(xiāng)親們樂呵下,從舅媽這邊你也說不過去”。
一向話不多的蕭錚把杜氏噎得張口結(jié)舌無話可說,杜氏也心里明白,一旦當了鄉(xiāng)親們的面把秀兒的婚事公開后,秀兒以后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蕭母此時也通過二人的對話看出了端倪,她也看穿了杜氏是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把一個秀兒嫁給正在落魄的蕭錚。
她也笑著對杜氏說:“嫂子,咱們這樣,妹了和村子里的人也都熟,咱拉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我叫去找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過來做個見證咱們馬上寫婚書下聘禮”。
兩家人一個急著想要對方先給聘禮,另外一個急著要找鄉(xiāng)親們證婚,話趕話就僵在這里了,杜氏見自己算計好的東西被蕭錚句話搞砸了。
杜氏眼珠一轉(zhuǎn)指著蕭錚罵道:“你個小崽子,這是我和你娘親之間的事,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一個娃子哪里輪得到說話的份”。說完之后轉(zhuǎn)過頭怒氣沖沖的向著蕭母說著:“這個小崽子祖墳上冒青煙他才能娶到我家秀兒,他不就是多認識幾個字嗎,這有個屁用!連個鋤頭都掄不動的一個破落戶,你們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別給你臉不要臉!”。
蕭母看到杜氏如此侮辱自己的兒子,饒是他涵養(yǎng)再好,但護犢之心也是讓她怒上心頭,她怒斥杜氏說道:“嫂子,別以為你安的什么小心思我不知道,你那點心眼我一清二楚。你家養(yǎng)我和錚兒?你這樣說話時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們母子在你這里吃喝,你從我這里拿了多少錢,你自己不清楚嗎?不要以為我傻,你從我這兒拿走的錢買米的話夠我們一家人三年吃喝了,還有這房子是你蓋的嗎,你蓋了也就蓋了,還把我們母子二人依舊當外人,現(xiàn)在又來騙我們給你繼續(xù)蓋房子,我看不是以后狗子娶親的錢是不是也要妹妹出了,你當我們母子是搖錢樹嗎,還是當我們是傻瓜”。
姑嫂二人撕破臉在爭吵,狗子和秀兒聽到聲音,從新房子里跑了過來,狗子拉著杜氏說道:“阿娘,你為什么要跟姑姑吵?姑姑在這兒管我們一家人的吃喝,對我們這么好,你怎么還和她吵架?”
杜氏聽到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回頭啪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了狗子一個耳光罵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和你爹一樣也是個憨貨,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