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念與姑娘,就著雷光,四目相對,凡念望著她,問她:“那是傳國玉璽,對不對?”
雖然凡念從未見過玉璽,但終歸還是沒少打聽過這東西,他借著火光望著布包,腦中全都是這傳國玉璽的模樣,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他雖然望著這姑娘,但眼中已然只剩下了玉璽。
“對!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傳國玉璽!”雨水順著姑娘的臉流下,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好…”凡念嘴里蹦出了幾個“好”字,電光石火之間,凡念一手便將那姑娘拉到身后,那姑娘突然受了大力,一下顛了幾步趴在地上,翻過頭去看,凡念已然跟他們打成一團(tuán)。
眾人被凡念的突然發(fā)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相信有人敢這么做,也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急忙向后閃去,凡念卻一劍直取傳國玉璽。
只聽“唰唰唰”的聲音,周圍幾人長刀出鞘,向著凡念背后刺去,這時凡念忽的旋了一圈,劍鋒向前,又忽的向后,耍了一招游龍戲鳳,最后以極快的一步和精準(zhǔn)的一劍,將裝玉璽的布包插在劍上,然后凌空轉(zhuǎn)了一圈,抽劍一把穩(wěn)穩(wěn)的將裝著玉璽的布包拿在手中。
雨更大了。
凡念張著嘴,瓢潑大雨甚至讓他感覺呼吸困難,也幾乎要睜不開眼睛,他看了一眼那姑娘的位置,再看看眾人,夜衛(wèi)從未有過今天的境遇,領(lǐng)頭的對他喊到:“找死!”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從凡念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今天,他不會手下留情,他把包裹一甩,斜挎著背在背后,一個深深的弓步,右手持劍向后,側(cè)低著頭,左手從劍柄撫摸到劍鋒,眼睛順著劍鋒看去。
隨后,眾人大打出手,斗成一團(tuán)。
……
那姑娘踉蹌著站起來便向后跑,可是周邊還有其他人,有人跑過去一腳便將她踹倒,然后出刀便要架在她的脖子上來威脅一下凡念,結(jié)果刀剛拔出來的時候,忽的飛過來一柄劍,一劍將他插翻在地,這一劍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凡念也幾步?jīng)_過來,一手拉了姑娘以躲開倒下的尸體,另一只手拔了劍,帶著姑娘就跑,但是很明顯,凡念就不可能有他們跑得快,沒多遠(yuǎn)便被追上,凡念松開她,都這個時候了,也來不及推搡,她又向前逃遁,凡念則回過身來再戰(zhàn),水滴順著劍鋒翻飛,煞是好看。
凡念擋住刺來的一劍,奮力一劃,左手五指向前,對面那人也出掌,“啪”的擊在一起,凡念一下抓住他的手,往前一帶,自己轉(zhuǎn)了一圈,將那人的胳膊背在肩上,身子一挺,便背斷了他的胳膊,右手炁劍一翻,反手便插在那人腹部,就這么架著他“唰唰唰”退了幾步,然后將他舉過頭頂,一下扔在面前。
凡念有一種漸入佳境的感覺,四肢百骸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感官上也變得心明眼亮起來,他伸手一抹臉上的雨水,只要有這傳國玉璽在手,他就不愁沒有線索,不愁查不出真相,只要傳國玉璽在手,他就一定能,想到這里,他忽然想笑,隨即喉嚨里便傳出一陣陰晴不定的笑聲…
“哼哼哼…哈哈哈…”
瘋狂的人總是顯得可怖,凡念揮劍,翻身,眾人再將他攔住,凡念忽的轉(zhuǎn)身,劍鋒從身后輪圓了劈到身前,面前那人無處可躲,橫刀來擋,結(jié)果凡念這一劍卻一下劈斷了他的刀,順著他的額頭劈下,連帶著鼻骨下顎,死相慘不忍睹。
凡念轉(zhuǎn)身就跑,雖然大雨,但是凡念腳下卻是出奇的輕快,身后眾人也是向著這個方向追來,但是不知道從哪里開始,便再也不見了凡念和那姑娘的人影,周圍盡是雨聲,也完全聽不見什么鳥獸驚飛的聲音,一眾人一下失去了目標(biāo),茫然又漫無目的的四下尋找,想看他是不是藏起來了。
領(lǐng)頭的看了看這鬼天氣,出任務(wù)之前其實是看過天象的,知道今天晚上有雨,本想著任務(wù)結(jié)束,借著大雨洗刷掉他們作案的痕跡,現(xiàn)在可好,大雨卻成了抓捕的阻礙,夜路本就難走,何況還是大雨中的山路,但這可是傳國玉璽啊,本來回去升官發(fā)財指日可待,可現(xiàn)在丟了,不要說升官發(fā)財了,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氣的領(lǐng)頭人一把將佩刀連著刀鞘插在地上,又一把將刀拔出來,一連向著身邊的大樹砍了好多刀,憤怒,恐懼,一下都上了心頭,回頭一刀,竟是將刀鞘一刀兩斷。
?。▌幼鲬虿幌雽懱?,有湊字的嫌疑。)
再說凡念這邊,凡念其實并沒有藏起來,因為他沒想那么多,只是帶著姑娘一路奔逃,中途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兩個人滿身泥濘,又餓又冷,甚至連方向都不分了,一連奔逃到次日清晨,天漸漸的亮了,兩個人都已經(jīng)跑不動了,尤其是那姑娘,早就已經(jīng)走不動了,多虧了凡念又是背又是扛又是架的,才走到現(xiàn)在,凡念不敢大意,鬼才知道那幫人的老窩在哪,萬一被追到那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凡念沒心情想去分辨一下方向,他們太累了,眼下他只想休息,但是又害怕遇到追殺的人,他也沒了主意,只是機(jī)械般的向前。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凡念正向前奔逃,忽的栽了一個跟頭,緊接著便是感覺到頭暈?zāi)垦?,連句話都沒說出來便是眼前一黑,整個人隨即昏死過去。連帶著那姑娘也是一并栽了一個跟頭,但是那姑娘反而因這一個跟頭又提起了精神來,看著凡念這回栽倒了卻沒反應(yīng),努力的爬起來,伸手去推凡念,喊道:“公子?公子?”卻是怎么也不見凡念有反應(yīng),她把凡念推了一個翻身,好讓凡念臉朝上,四周看看,卻根本不見有什么地方能讓她們歇歇腳的,她一個弱女子,平時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如今直接給了她一個死沉死沉的壯小伙,哪里能扛得動,沒辦法,只好把凡念拖著靠在一旁的樹上,她一松手,忽見自己滿手通紅,傻子也能猜出來那是血,她小心翼翼的解開凡念的衣服,一層一層的扒開上身,這才發(fā)現(xiàn)凡念身上好多泡的發(fā)白的傷口都還在滲血,這怎么辦?這怎么辦?她不知道,一下失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