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使海蘭珠想起了與兩位二僧師傅的約定,便立即起身向門口走去。忽然,窟頂?shù)脑寰缘粝乱粔K脫落的墻皮,不偏不正落在了海蘭珠的右腳旁。
海蘭珠蹲下身,輕輕捧起這塊脫落的墻皮,看到是一個繪就的紫蓮花花瓣,便輕輕用手帕包好,正欲放在紫晶球的旁邊,手中的東西卻鬼使神差般滑落在地。
海蘭珠莫名其妙地望著地上的滑落物發(fā)呆,卻見一朵大大的紫蓮花盛開在手帕之上,枝葉不斷變寬變高,把手帕完全遮蓋了。
海蘭珠的心思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吸引,她再次蹲下身,想把蓮花插在瓦罐里,卻見蓮花枝是從地縫里長出的,手帕與蓮藕融為一體,蓮藕面上隱隱現(xiàn)出手帕上的繡圖。
在一旁臨摹壁畫的寄煌忙走過來,望著從天而降的紫蓮花說:“姐姐,在您身上怎么會有許多的奇妙出現(xiàn)?是因為《妙法蓮花經(jīng)》嗎?”
海蘭珠輕輕說:“上蒼憐赤子,天垂之象說吉祥!”
“姐姐,我們會很快走出困境對嗎?”
“走向光明!”
敲門聲停了,卻聽見了兩位二僧師傅的對話:
“險些被這些魑魅魍魎攪了紫玉的閉關(guān),再差三天便大功告成,你我同去護庇。”
“本想明天辰時再來,寶瓶搖晃間看到紫玉要去開門,感知她是將敲門人當成了你我。”
“紫玉本可用自己的法力看到敲門者是誰,但她嚴守天規(guī),從不啟用法力,實在難得!”
“這與她的天性有關(guān),沒有心機,不愿將天地之間的事情搞復(fù)雜?!?p> “她遵循了很多下界歷劫者沒有悟透的天道,一批批歷劫者功虧一簣卻不知原因所在。出現(xiàn)護法對歷劫者不僅不護持,反而與神鬼合伙戲弄的原因皆因歷劫者有漏。”
“一顆真純之心的力量勝過萬千法術(shù),七星陣救三界憑的是心力?!?p> 一陣花雨從天窗飄進,一陣天樂飄來,一隊反彈著琵琶的仙子飄過天窗,天樂伴著她們飛落在了洞窟門口。
一陣暖風(fēng)吹開了洞窟門,花雨紛紛飄進,落在洞窟的每個角落和地面上。兩位二僧師傅在花雨相伴中走了進來,飄落在墻上的花雨走進了璧畫,飄落在地上的花雨變成了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每朵蓮花的根都深扎在地縫里,與紫蓮花的根系融為一體。
兩位師傅從背袋中捧出了荷花、玫瑰花點心和核桃、大棗、花生等干果遞給二人,海蘭珠雙手接過放到瓦盞獻諸佛菩薩,寄煌也便跟著做了。
往后的三天里,兩位二僧師傅每天在帶誦《妙法蓮華經(jīng)》中教二人將五臺山圖認真臨摹了下來。
臨摹的宣紙是師傅們帶來的,海蘭珠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宣紙,在上色時,心中只要想到,就在相應(yīng)的顏色以點的形式現(xiàn)于畫面,然后只需蘸上甘露將點化開便是。
兩位師傅拿著二人的臨摹畫贊不絕口:
“將此臨摹畫與《山河社稷圖》放在一起,三界無恙?!?p> “為何只有姐姐的畫才入了二位師傅的法眼?我和姐姐的差別在哪里?”
“說到繪畫的技藝,你在她之上,但她的靈感卻遠在你之上。你好好對比一下吧!”
寄煌將兩幅畫攤在地上仔細對比了良久說:“我沒有看出姐姐的畫有什么獨特之處,倒感覺自己畫的祥云和諸佛菩薩的神態(tài)更生動。”
“她的畫將天地之間、佛國與娑婆世界之間的路完全打通了。你對此卻毫無感覺,從輕描淡寫的筆法上可以斷定,你在臨摹時將此條路作為可有可無的存在視之。”
“中土有那么多的人間佛國和繁華之地,為何要畫一條從五臺山到真定的路呢?姐姐為何在臨摹時要在路上綴上若隱若現(xiàn)的金粉呢?”
“天機不可泄露!”
一直在旁閉目打坐的九華山師傅忽然睜開眼慢騰騰地說:“感應(yīng)和注意點來自發(fā)心!”
“我與姐姐的心量和境界的確有別!”
“心量和境界皆由磨煉成!”
此時,又一陣花雨紛紛從天窗飛落而下。
九華山師傅說:“地藏菩薩與文昌帝君巡查伽藍、道觀的隊伍過來說了,怎么這次東華帝君也來了?!?p> “他從未放下對紫玉的偏見,紫玉所到之處必是他細巡細查之處?!?p> “把蚩尤之事告訴他,他自會放下?!?p> “時機尚不成熟!”
與此同時,地藏王菩薩一行的陣仗停留在莫高窟的上空,閃著金光的片片七彩祥云將天地映飾成了殊勝無比的仙境。
“阿彌陀佛!觀音、媧皇心系三界蒼生安危,又來此處點撥、護佑紫玉了!”地藏菩薩豎起右掌作禮而言。
“二圣心光暉三界,無我利他之境界令人敬仰?!蔽牟劬貞?yīng)道。
“媧皇、觀音近來走得有點偏了,事關(guān)三界安危之事太多了,她們卻把心思用在扶不到墻上的爛泥上,媧皇還借用九華山盛名化身比丘尼,實在有失尊貴!”東華帝君語氣中的怨意很深。
“蓮花脫生于淤泥之中、心光閃發(fā)于山野之間,哪個成圣得道者不是經(jīng)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帝君當初被魔界迫害流落凡間時,也是歷盡千辛萬苦呀!”
“蚩尤,我的蚩尤愛徒!”東華帝君眼神凝重地望著遠方說。
“蚩尤并沒有魂飛魄散,他已修成斬魔護三界的戰(zhàn)神?!?p> “真的嗎?本座第一次聽說,從未聽到他成戰(zhàn)神的只言片語?!睎|華帝君注視著地藏王菩薩一字一句地說。
“他此刻應(yīng)在真定,與韋馱、伽藍二位菩薩共商護伽藍之計。”
“戰(zhàn)神與護伽藍之事似乎關(guān)聯(lián)不大。”
“昔日佛祖與魔王波旬對話時,波旬曾說,若干年后,要帶他的魔子魔孫駐伽藍、打佛號、穿佛衣、行魔事,輕而易舉毀了佛法。佛祖當時流淚了。戰(zhàn)神蚩尤手持斬魔劍專為對付魔界,護伽藍怎可少他?”
“原來如此!不知本座可否與他見上一面?”
“他的記憶正在恢復(fù)中,不一定完全想起過去。況且他此行化身行腳僧,人天相隔,不便相見,帝君可在云端遠遠看看他?!?p> “感謝地藏菩薩成全!昔日為謀定中土引領(lǐng)大同之事,天廷將安定壘改名真定,本座認為眼下改名為正定更為妥切!”
“觀音、媧皇也如此講,圣心互通,暗合天意呀!文昌帝君將此意奏明玉帝便是!”
“即刻遵旨奏明!等天上欽定后,玄華太子自會在感應(yīng)中將地名改過?!?p> 地藏王菩薩一行騰云駕霧向真定走去……。
“不久天廷會將真定改名正定,玄華太子也會頒旨改地名,你也將正定二字用梅花篆字寫入畫中吧!”
“天地有序,塵世有規(guī),亂天地規(guī)矩乃大不敬,等等總是好的?!焙Lm珠對九華山師傅施一禮說。
“自律才會自在呀!”
普陀山師傅一邊澆灌滿地的蓮花,一邊回頭望著海蘭琛說:“在前來的路上,聽說梅隱園將有災(zāi)難,明天一早動身去看看吧!我的背包里有一本新編的《南華經(jīng)》,好好讀讀!”
海蘭珠即刻拿出新編《南華經(jīng)》悉心讀起來,當寺院的暮鼓響起,海蘭珠已將整本經(jīng)讀完。
“莊子動了惻隱之心,將大路旁暴曬的骷髏用法水澆灌使其恢復(fù)人形。不料這骷髏卻因貪心作祟將莊子誣陷告于官衙,說莊子搶劫了他的錢財。莊子無奈之下,收回法力,將骷髏仍留于大路旁,任風(fēng)打雨吹、虎狼踢踩、狗貓撒尿、疽蟲圍咬,永世不得超生。對大惡之人的慈悲就是對善良的踐踏呀!”海蘭珠注視著普陀山師傅沉重地說。
“從梅隱園回來后再探討此故事,你會感受更深。”
次日拂曉,海蘭珠穿上黑色行衣,戴上面罩,悄悄踏上了去梅隱園的路。
“但愿這是她的最后一難?!?p> “既然能預(yù)測,為何不能化解呢?”
“歷劫者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程序,在他們成道的路上,逆增上緣很重要。”
“她如此不懂變通,遵了天道,卻加重了自己的苦難。為什么要明明白白吃虧呢?這點上,九天玄女的確比她強,東華帝君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p> “三界最難得實心實意人,苦難是輝煌的溫床。”
寄煌在假寐中聽著兩人的對話,很是擔(dān)心,心里默默為海蘭珠祈禱。
“敦煌莫高窟也要歷劫,沙塵雖能護其安全,卻不能讓這與大千世界息息相關(guān)的壁畫甄沒在沙塵里,斷了人類之運脈?!?p> “莫高窟出塵重顯光華的際遇,竟是由外到內(nèi)的應(yīng)合!海蘭珠不把正定兩字寫上,恐會給以后的興運帶來不暢。”
“文殊下界創(chuàng)建蒼生為根系之國體時,天界白石峰蘭茂畫師自會先他下凡,畫師到凡間的一項重要任務(wù)便是打通壁畫與世界的經(jīng)脈,到時,人們會驚嘆他的天才和好運,卻不知道一切?;劢詠碜苑鹌兴_的有意加持?!?p> “玄華三世下凡濟蒼生時,整個敦煌壁畫和《五臺山圖》都會聚焦人類的目光,會成為聯(lián)通世界的重穴位,到時人們才會明白那條從五臺山通向真定的路原來藏著極大的玄機。”
又一陣花雨飄落進來,落在壁畫上的小紫色梅花瓣,拼成了美麗的篆書“正定”嵌在相應(yīng)的地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
慧心融明
當敦煌壁畫的飛天夢幻與神舟航天員遨游太空同框;當絲綢之路上的黃金段在“一帶一路”的平臺上生動實踐“人類命運共同體”,敦煌莫高窟無以倫比的歷史價值便成為祥瑞的現(xiàn)實符號和象征。或許,這歷盡滄桑走向世界、走向未來的壁畫,是上蒼留給人類啟動大同的金鑰匙!小說帶你探敦煌壁畫之玄機,悟文化自信之真諦,振中華復(fù)興之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