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人他爸爸。”
姜九笙:“……”
時瑾神色自若:“您保養(yǎng)得很好。”
謝蕩:“……”
姜九笙:“……”
來自外科醫(yī)生的冷幽默。
氛圍顯然不太好,謝蕩似乎對時瑾心存戒備,電話便在此時恰如其分地響了。
姜九笙轉(zhuǎn)身接電話,喊了聲:“靜姐?!?p> 謝蕩聞言,冷了一張漂亮的臉。
電話那頭的女聲語速很快,跟炮仗似的說了一堆,一聽就是火冒三丈。
姜九笙脾性好,語速不緊不慢,應(yīng)了對方說:“嗯,他跟我在一起。”
對方又說了幾句。
“好。”姜九笙掛了電話。
謝蕩很不耐煩的樣子:“她打你電話干什么?”
姜九笙嘴里的靜姐是謝蕩的經(jīng)紀(jì)人宋靜,四十多歲,脾氣火爆,大嗓門,而且還毒舌,謝蕩懷疑她是更年期了,不然就是家里老公不聽話。
不過,以上全部是謝蕩小公舉的個人看法。
在外人看來,宋靜有能力,有手腕,人脈廣,會做人,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人,偏偏不走運帶了謝蕩那個小公舉,那家伙,是真比古代的公主還難伺候,金貴得不得了,水只喝國外進(jìn)口的,衣服只穿高訂的,吃東西更挑,蔥姜蒜海鮮全部不吃,最無語的是,謝公舉臭美得不得了,尤其寶貝他那頭羊毛卷和纖纖玉手,碰都不能碰一下。
也就姜九笙這個同門師姐能治治他。
是以,宋靜每次暴跳如雷一籌莫展的時候,就會打電話給姜九笙求助。
“她找你?!苯朋峡戳丝词謾C上的時間,“你還有通告,離開錄還剩不到半個小時。”
謝蕩全然不在意,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到時補錄。”
“是直播?!?p> 謝蕩哼哼,不愿意走。
小公舉任性,要哄!
姜九笙神色泰然,還是不咸不淡的口吻,隨性又淡然的樣子,她說:“等會兒我助理會過來,你先回去,等我包扎完了給你電話。”
語氣,隱隱約約聽得出來一股子命令的調(diào)調(diào)。
謝蕩好不爽,沒好氣地兇她:“知道了,用你趕!”
他哼了一聲,又瞥了時瑾兩眼,這才肯走。
姜九笙失笑,跟著時瑾進(jìn)了辦公室,與其說辦公室,其實更像診室,有兩臺她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一張掛了簾子的床,實木柜子上放滿了文件,擺放很整齊,一張電腦桌,電腦旁邊有一套外科醫(yī)生專用的手術(shù)刀。
很像時瑾的風(fēng)格,簡單又規(guī)整。
時瑾上前,將醫(yī)用檢查床的簾子拉開,取了自己掛在木質(zhì)掛衣架上的外套,鋪在床上:“你坐這里。”
姜九笙依言坐下,說了聲謝謝。
時瑾抿唇笑了笑,在鑲嵌式的玻璃柜里取出來包扎用的棉布、消毒水與藥物,放在托盤里,端過去放在醫(yī)用床上。
戴好手套,時瑾俯身,端著姜九笙的下巴。
即便隔著塑料手套,他的手依舊冰涼冰涼的,姜九笙不覺往后退了退。
“別動?!睍r瑾低聲說。
她就不動了。
他取下她的口罩,看了看她臉上的傷口,眉頭蹙了蹙,然后低頭配藥,用醫(yī)用鉗子夾著棉布,沾了碘伏,抬頭看姜九笙:“頭抬高一點?!?p> 姜九笙稍稍抬高了下巴。
他微微俯身,隔得很近,說話時涼涼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是熟悉的薄荷香,讓她有些微微怔忪。
“怎么弄的?”時瑾抬眸,對上她的眼睛。
姜九笙默了一下,才回答:“和人打架。”
時瑾動作頓了一下。
“下次盡量不要動手。”他說,克制又小心的語氣,同她建議,“你是藝人,傷到了不好?!?p> 時瑾真是個溫柔又紳士的人。
姜九笙鬼使神差地點頭了,即便她做不到。
她想,時瑾溫聲細(xì)語說話時,應(yīng)該很多人都像她一樣,怎么都拒絕不了。
他動作很輕,軟軟的棉花沾了涼涼的藥水,幅度很小地擦拭她臉上的血漬。
姜九笙問:“會留疤?”
他搖頭:“不會?!?p> 清洗完傷口,他用棉簽蘸了藥膏給她涂,打著圈,將藥物抹開。
姜九笙往后縮了縮。
時瑾動作一頓:“疼?”
與其說是疼,更像癢,時瑾動作太輕,手里那根棉簽像羽毛,撓得她心癢癢。她把目光撇開,說:“還好?!?p> 時瑾動作又輕了幾分,微微俯身,對著她側(cè)臉的傷口輕輕吹了吹,她鼻尖充斥的全是他身上的氣息,很淡的消毒水味道,不難聞,還有似有若無的沐浴露香,跟她的一模一樣。
難道每個私生飯都像時瑾這樣愛屋及烏?
她又走神了。
“笙笙?!?p> “嗯?”姜九笙抬頭,撞上時瑾的目光。
他笑了笑,說:“不要碰水,兩天后我再給你換藥?!?p> 有些窘迫,姜九笙低頭頷首:“好?!鳖D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謝謝?!?p> 時瑾搖頭,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不用謝,我是你的腦殘粉?!?p> 姜九笙:“……”
處理好了臉上的傷口,他帶她去了骨科,這個時間點,醫(yī)院看診的人本應(yīng)很多,骨科診室外卻只有寥寥幾人,大抵是因著她藝人的身份,時瑾特地打過招呼了,一路上,除了醫(yī)生護(hù)士倒沒遇上別的路人,她戴了口罩,還是有醫(yī)護(hù)人員認(rèn)出了她,禮貌地過來要簽名,時瑾都一一婉拒,氣度禮儀都讓人挑不出錯來,便也沒有誰再上前叨擾了。
時瑾嘴里那位孫醫(yī)生六十歲上下,是個清瘦的小老頭,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這位孫醫(yī)生是骨科的主任醫(yī)師,一星期只坐診一天,并非是今天,自然,他會出現(xiàn)在診室是因為時醫(yī)生的拜托。
時瑾在醫(yī)院的威望很高,各科室的醫(yī)生都會敬他三分,給七分薄面,畢竟誰家還沒個病痛,天才外科醫(yī)生的人脈留著也有備無患,何況是人情。
孫醫(yī)生看完診,讓護(hù)士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心想,時醫(yī)生帶來的那小姑娘韌勁兒好,能忍,手腫成那樣也一聲不吭,倒是時醫(yī)生那張臉,白得不像話了。
孫醫(yī)生自然看出了幾分端倪,這位小姑娘可不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沒有骨折,只是脫臼了?!?p> 時瑾眉頭稍稍松了。
孫醫(yī)生一一說明:“我先給她關(guān)節(jié)復(fù)位,然后再帶她去拍個片子,要是有軟組織損傷,還需要用石膏固定?!?p> 時瑾頷首:“好,謝謝孫醫(yī)生?!?p> 孫醫(yī)生笑著搖頭,對時瑾身邊的小姑娘說:“會有點疼,忍一下?!?p> 姜九笙點頭,抿了抿唇,手心都是汗,耳邊,是時瑾的聲音:“疼就咬我?!?
顧南西
時醫(yī)生的追妻方法——潤物細(xì)無聲地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