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閆厲自裁后,閆氏失去了主心骨,幾近倒閉,從當(dāng)初十幾家子公司,到最后僅剩本家,閆菲不忍父親的心血付之東流,下定決定要守住家業(yè),虧得當(dāng)年閆厲硬逼著閆菲把MBA讀完,這才讓今日的閆菲有了扛起家族大旗的勇氣,跟哥哥兩人攜手,硬撐著把閆氏從破產(chǎn)的邊緣拉了出來,如今算是穩(wěn)了陣腳,有了些氣色。閆菲也一改貴家小姐的脾性,脫胎換骨成一個商業(yè)女強(qiáng)人。
“來,歇歇,奶茶不加糖,你最喜歡那家?!备绺缢蛠砹四滩?。
“還是哥哥疼我,謝謝!”閆菲如今剩下的親人,也就這一個哥哥。
“爸爸走后,你就這樣沒日沒夜,埋頭工作,如今閆氏算是在站穩(wěn)腳跟了,哥哥謝謝你。”
“說什么呢,閆氏是爸爸的心血,無論如何都不能倒,我們兄妹聯(lián)手,把閆氏好好經(jīng)營下去。”
“對,菲兒說的對,有了菲兒,我們一起,一定可以把閆氏好好做下去。”哥哥摸了摸閆菲的頭,心疼地看著這個幾乎一夜長大的妹妹,“菲兒,你長大了,比哥哥還要懂事,你是哥哥的驕傲!”
“菲兒也很高興,有哥哥陪著?!?p> “菲兒,哥哥問你,你和晟?!銈儌z,”
“我們沒什么,晟希哥哥永遠(yuǎn)都是菲兒的好哥哥。”
“可你們訂過婚的,要是你還喜歡著他,只要菲兒說一句,哥哥這就去季家,雖說閆氏不比從前了,但哥哥說什么都不能讓菲兒受委屈”。
“不用,真不用,哥,那場訂婚,其實就是個笑話,就讓它過去吧,晟希哥哥至始至終都只把菲兒當(dāng)妹妹,菲兒也認(rèn)清了,不想再糾纏,也算是為這段烏龍感情畫上一個體面的句號。”事實上,早在那場訂婚典禮上,閆菲就認(rèn)清了,也不再執(zhí)著于對季晟希的感情。
“那,那個,齊雷呢?”這個哥哥雖說原先也是個混日子的敗家子,可妹妹的事,一直都記掛著,齊雷的事,也是他幫著去查的。
“什么跟什么,哥你這都哪聽的八卦”,閆菲顯然有些心虛。
“菲兒,想懵哥是不?我實話告訴你,當(dāng)時,就是我找人去查的齊雷?!备绺鐚嵲拰嵳f,閆菲這一聽,急了。
“原來是你,我說爸爸怎么會知道,原來是你告的密?!遍Z菲指著哥哥,小臉氣得鼓鼓的。
“哎呦,菲兒,這都不重要,哥哥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雖然說,齊雷那家伙,沒有晟希帥氣,家世也不及季家,可也算是有些能耐,自己開了公司,這幾年業(yè)務(wù)也還不錯,當(dāng)過兵……”
“我說哥哥,您這是查戶口呢?你怎么把人家家底都翻出來了?”
“那我自己家的親妹妹,我了解清楚點,不過分吧?”
“什么你就了解,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
“你就繼續(xù)懵我吧,還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是你哥,就你這點兒小心思,你還騙我。別被我說中了,打從沒訂婚前,你就跟人家齊雷撞對眼了!”
“什么撞對眼?都沒有的事,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巡查,就不陪哥你了,拜~”
閆菲一溜煙,沒影了,開上車就走,哥哥的話一直在腦海環(huán)繞,“齊雷”這個名字,揮之不去,可自從在病房外,她聽到了齊雷跟清顏的對話,她就知道了齊雷始終守候的是顧清顏,她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意義何在,不想再一次成為笑話,再一次成為被剩下的那個,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好好經(jīng)營閆氏,埋頭于工作,不再想這些讓人頭痛又無解的問題。
閆菲每周的二四都會來閆氏的商場巡查,自從閆厲走后,她與哥哥挑起了這個膽子,越發(fā)的像個商業(yè)女強(qiáng)人,時刻不敢松懈,齊雷嘴上說不想,可每周這個時間總會在商場里偷偷看著閆菲,從頭到腳地把閆菲諷一遍,最后又默默說一句加油。今天出門得晚,閆菲的車正好開在齊雷前頭。
“這家伙,今天這么晚,”齊雷邊跟車邊絮絮叨叨,一路上就跟個醋嘮似的,又怕跟丟又怕被發(fā)現(xiàn),可心虛了。
眼看就進(jìn)車庫了,齊雷一路尾隨,過了閘,拐彎就下負(fù)一層,一只貓突然出現(xiàn),閆菲一個急剎,齊雷只顧著跟車,來不及反應(yīng),一個沒剎住車,直接“哐當(dāng)”一聲,撞上了閆菲的車屁股。
齊雷這心兒都快提到嗓子了,“慘了慘了,這下怎么好”,趕忙把頭埋到方向盤上。
閆菲開了車門,往前方看了看,謝天謝地,好在沒撞到,這才走到后面,看了看,車屁股凹陷了一大塊,閆菲走到后車,拍了拍車窗,齊雷在里頭半天不回應(yīng)。
“先生,先生?”閆菲繼續(xù)拍打著車窗。可齊雷還是不敢下車。
保安問詢趕來,“怎么了?閆總?!痹僖豢矗@不是經(jīng)常來商場的齊總么,“齊先生?”保安幫忙拍著車窗,閆菲一聽“齊先生”,就覺著怪怪的?!褒R先生,齊先生?”
實在沒轍了,只好下車,齊雷這一抬頭,閆菲是又氣又喜,“好啊你,齊雷,居然是你!”
“閆總,你們認(rèn)識?。俊北0部粗鴤z人,“齊總也是我們商場的常客,每逢周二周四都會來我們商場……”
“我說,咱們這,是不是先挪一下,挪一下。”齊雷生怕保安大哥再說出點啥,暴露了自己。
“對對對,閆總,您看,既然你倆認(rèn)識,就私下解決,先挪一下車,不然后面的車都進(jìn)不來了。”保安接著說。
“好?!遍Z菲拍了照便把車開走,齊雷也把車開到了一邊,不是冤家不聚頭。
閆菲下了車,看到齊雷準(zhǔn)備開溜,“站??!”過去就是擰耳朵。
“別別別別……,疼疼疼,撒手撒手”
“我說齊姐姐,這么多商場您不逛,偏偏來我閆氏這么一個小地方轉(zhuǎn)悠,還給我演這么一出,說,怎么辦?”
“這,這,我也不想的,你,這不是你先急剎車的嗎?我才會沒剎住。這按理,你也有責(zé)任。”
“我說齊雷,齊總,你不知道這追尾后車全責(zé)?。看篑R路上尚且如此,這里可是停車場,你不知道保持車距?”閆菲開始數(shù)落齊雷,再一想,不對啊,剛剛那保安大哥的話,“不對??!難不成,你一直跟著我?所以,才會沒剎住車,好啊你,齊雷,你個變態(tài)!”
“不不不,我沒,沒沒沒沒,沒跟。”齊雷緊張得話都說不清楚。
“你說,跟著我干什么?你怎么會知道我每周二四會來商場的,你個大變態(tài),你安的什么心思??煺f,”閆菲盯著齊雷,把齊雷嚇得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你你你你,我,,,我說,閆大小姐,閆總,那個啊,你看這個車啊,我呢,我全責(zé),全責(zé),我?guī)湍阈蓿屹r,那個,你不是要巡場么,你忙去吧?!饼R雷避重就輕,更是讓閆菲生氣。
“你別想含糊了事,你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不讓你走了?!闭f著就一把拽住了齊雷,兩人對上了彼此的眸,久久沒有移開,閆菲顯得有些不自然,松開了手,嘴里還是不饒過齊雷,“反正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讓保安把你抓起來?!?p> 齊雷倒是不怕,“抓我?切!我說閆大小姐,我這一沒偷二沒搶三沒非禮良家婦女,撞了個車也不至于就抓我吧?!饼R雷一臉得瑟的看著閆菲,眼神故意變得有些邪惡,一步步靠近閆菲,“還是說,閆大小姐,想讓我……”
“讓你的頭!”閆菲舉起手袋就往齊雷頭上砸。
“哎呦,哎呦,我的頭!”齊雷假裝受傷,“哎呦,腦震蕩了,不得了了。”
“我說你別裝,我這沒用什么力?!?p> “你還沒用力,剛剛你那一腳剎車,我就撞方向盤了,這會兒還這么打我,肯定腦震蕩了,我告訴你,我這要是出事了,你你你得負(fù)責(zé)我下半輩子?!饼R雷接著裝,真像有那么回事。
“不是,你真的假的?”閆菲看齊雷蹲在地上的樣子,半信半疑,還有些許慌,走上前去查看一下,“你,你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看~”
齊雷見閆菲過來,轉(zhuǎn)身一躍而起,對著閆菲的腦門兒就是一彈,還一臉得意的笑,可把閆菲氣著了,上手就是一頓亂揍。
“好啊你,死性不改,又騙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呦呦呦呦,姑奶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哼,別讓我見到你?!遍Z菲扭頭就走,不想再搭理這人。
齊雷趕緊追上去,“別啊,別生氣,我這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的?!?p> 兩人嘴上互不相饒,相逢的喜悅卻是掩蓋不住的,齊雷死纏爛打,這一天下來,都跟著閆菲,看著她如何處事,如何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狀況,感慨她從一個刁蠻公主蛻變成一個如此獨立優(yōu)秀的職場女性,經(jīng)歷總是會讓人成長,于誰都一樣。
“發(fā)什么呆呢,”閆菲端來兩杯咖啡,“給,新產(chǎn)品,試試?!?p> 齊雷接過閆菲手里的咖啡,細(xì)細(xì)一品,“還不錯,有進(jìn)步?!?p> “什么叫‘還不錯’,這可是我們這邊最新研制的,口碑最好的。”
“也是,比先前那些好多了?!?p> “還敢說你不是跟蹤?!遍Z菲指著齊雷。
齊雷握住了閆菲的手,“是,我跟蹤你,知道你每周二四會來巡查商場,就在一旁看著你?!?p> 聽到齊雷這些話,閆菲有些意外,有些欣喜,但還是裝作不在乎,收回了被齊雷握住的手,“你看我……看我做什么”
“看著你,從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一天天,一點點成為今天這樣一個獨立的職場女性??粗阍陂_始時的舉手無措,到今日的運籌帷幄??粗闳饲暗膱皂g,疼惜你人后的脆弱。”
齊雷的眼神,讓閆菲有些不自在,刻意閃躲了一下,齊雷伸手?jǐn)[正閆菲的腦袋,“你躲什么,看著我?!?p> “躲躲……我沒有,躲,你放手”
“還說沒有,你要回避到什么時候?上次住院后,你就一直避開我?!?p> “我哪有?再說,你自己不也一樣,明明每周都在,還躲躲藏藏?!遍Z菲撅著嘴,像極了生氣的孩子。
“我那不一樣好么,我那是……”
“是,是,是什么,死鴨子嘴硬。”閆菲翻了一個白眼,這層紙,總要有人捅破。
“好了,我承認(rèn),但我那還不是怕,怕被你拒絕。我……”齊雷欲言又止,話到嘴邊,怎么就說不出來。
“你,你什么?”
“我……我……”
“切,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愛說不說,我很忙,不陪你了?!闭f完閆菲起身就準(zhǔn)備走。
齊雷這下急眼了,站了起身,“我喜歡你!”
這聲音大的,周圍人都投來羨慕的眼光,閆菲有些不好意思,“你,你至于,至于這么大聲么!”。拉著齊雷走人,
“我這不是急的嗎?”或許在心愛的人面前,都會如此緊張,齊雷的臉竟有些泛紅?!澳牵恰恪趺凑f?”
閆菲有些不好意思,欣喜難掩,但嘴上還是裝的無所謂,“什么怎么說,不知道。”閆菲別過去臉,有了些女兒家的嬌羞。
“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齊雷這大男人一個,此刻又急又傻。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什么意思。”閆菲扭頭就走。
齊雷一臉疑問,邊追著邊說道,“那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p> “你就不能小聲點嗎?真是……”
兩人雖加起來也得五六十歲,卻還是羞羞答答,扭捏了好一會兒,縱使心里有千萬個沖動,把對方擁入懷中,卻總感覺有些不自在,肩碰著肩,小指微微觸碰,彼此都在等待著回應(yīng),遲遲沒有牽到一起,可把閆菲給急的,停住了腳步,扭頭看齊雷這扭捏的模樣,氣得小手一牽,牢牢把齊雷的手握住,兩人相視而笑,水到渠成,或許這就是愛情最初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