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惡仆(2)
“是他!他終于還是來了!”
“唉!要是在晚幾天就好了,咱們就可以一親柔柔姑娘的芳澤了!”
“可不是么?現(xiàn)在便宜這小子,真的有點不甘?。 ?p> “哼!哪有那么容易?你沒撿坤少已經(jīng)上去了么?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坤少?就是城主的那個紈绔兒子周坤?”
“不是他還能是誰?他盯著柔柔姑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柔柔姑娘不接客還好,他還能按照天香居的規(guī)則來,現(xiàn)在柔柔姑娘要去接客了,他如何能忍?”
跟隨著柔柔的侍女來到前廳,一頓紛然的議論便此起彼伏的傳入了秦政跟嚴(yán)嵩的耳中。那些議論之人不用說,正是目睹了上次事件的那些看客。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除了嫉妒就是嫉妒,端的丑惡無比。
聽到了這樣一番議論,秦政跟嚴(yán)嵩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間便消散了個無影無蹤。他們雖然不認(rèn)得那個周坤,但城主的兒子就是城主的兒子,不是他們?nèi)堑闷鸬?。如果可以,他們都不愿意對上這樣一個人,畢竟在泰安城,周城主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封疆大吏,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只不過,他們也都不是遇事就慫的主,所以對視一眼之后,依舊是目光堅定的跟著侍女堂而皇之的來到了二樓。
他們這邊才上樓,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便帶著兩個同樣人高馬大的侍衛(wèi)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能夠帶著侍衛(wèi)進入天香樓的,自然也就只有城主府的那位周坤了。果然,在被人攔截之后,那位侍女便一臉忐忑和不安的開了口:“周……周公子,您這是干什么?”
“這里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淡淡的掃了侍女一眼,周坤極不客氣的道,說著便一把推開了她,然后漫步走到了秦政跟嚴(yán)嵩的面前。
被一個高自己一個頭的同齡人逼視,秦政不由得撇了撇嘴,然后目光坦然的與周坤對視了過去。
“你就是那個僥幸猜中了柔柔詩謎的小子?”
先是掃了一眼秦政身后抿著唇渾身緊繃的嚴(yán)嵩,隨后周坤便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沖著秦政道。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輕輕一笑,秦政云淡風(fēng)輕的道。他這人該混的時候別誰都混,而且向來講究輸人不輸陣,所以并沒有被周坤的氣勢所震懾。
“見教沒有。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們,柔柔那里你們不用去了,因為本少爺已經(jīng)包了她們的場子了。她沒有那個功夫去伺候你們這兩個草包。”
冷冷一笑,周坤繼續(xù)囂張的道?;蛟S是沒能震懾住秦政感到有些不爽,周坤說著又上前了一部,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然而,他擺明了是要激怒秦政,秦政又如何會看不出來?所以當(dāng)下他只微瞇了雙眼,依舊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道。
“坤少,這只怕不合規(guī)矩吧?”
“規(guī)矩?在泰安城,我周家的話就是規(guī)矩!”
秦政的話頓時惹來了周坤的一陣嗤笑,而之后,他更是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充滿了威脅的口吻道:“我給你三息的時間,立刻從我面前消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周坤的語氣多出了一分霸氣,他原以為自己的最后通牒肯定能夠讓眼前的這個小子認(rèn)慫,但他終究還是失望了。
“坤少可真霸氣,您這種話,景陽城的趙剛都不敢說,您就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么?”
秦政依舊是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甚至于嘴角還勾起了一抹濃濃嘲諷,就好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趙剛”這兩個字實在是具有太大的分量,所以在聽到秦政提起了趙剛之后,周坤直接就氣勢一頓,愣了一下:“你認(rèn)得趙叔叔?”
“也算是有過一些交情。不過這都不重要,他是他,我是我,狐假虎威的事情,我至尊寶還做不來。倒是坤少你,似乎頗精此道?!?p> 見自己果然是鎮(zhèn)住了周坤,秦政一臉裝逼的道,最后還順帶著嘲諷了趙坤一句。然而他嘴上說不會做狐假虎威的事,實際上,卻是已經(jīng)借了趙剛的勢,將周坤的氣焰給打壓了下來。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說我仗勢欺人?”
臉色陡然一變,聽出了秦政話外之音的趙坤頓時惱怒的道。
“難道不是么?你若不是仗勢欺人,為何會說出先前的那一番‘豪言壯語’?還我周家的話就是規(guī)矩?你知道你這話要是傳到京都,你們周家會是什么下場么?”
看著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秦政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瞬間就給他以及周家戴上了一定大逆不道的帽子。
“你——”
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周坤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驚慌。但想要開口辯駁時卻又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此時此刻,秦政也似乎并不準(zhǔn)備放過他,直接搶著他的話頭打斷了他。
“哼!你什么你?你該慶幸你生在周家,不然的話,你這樣只會靠著父輩和家族榮耀混事的廢物,老子一只手能拍死一堆!”
“你這個混帳!居然敢罵老子是廢物!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被如此羞辱,周坤終于是漲紅了臉,惱羞成怒了起來。
他這一怒,嚴(yán)嵩的心頓時高高的提了起來,而那位柔柔姑娘的侍女,也是緊張的將雙手抱在了胸口,作出了一副祈禱的姿勢。唯有秦政,不僅沒有絲毫的緊張,而且還頂著周坤的目光上前了一步,直直的逼視了過去。
“弄死我?憑什么?你身后那兩個護衛(wèi)?還是你們周家的勢力?你要真有種,就跟老子們堂堂正正的單挑,靠著家里,靠著護衛(wèi)算什么本事?恕我直言,要不是害怕打了你被你老頭子報復(fù),老子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秦政這話可謂字字誅心,周坤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是仰仗著家勢的廢物,所以聽罷頓時怒極反笑了起來,“大話誰都會說!本少爺八歲習(xí)武,至今已經(jīng)學(xué)了六個年頭,會怕你個瘦猴子?你要單挑?好!本少爺也不欺負(fù)你,你跟后面那個胖子一起上把!今天誰要是叫護衛(wèi)幫忙亦或者找家里出面,誰他嗎就是烏龜王八蛋!”
“少爺…..”
他說得豪氣,但話音剛落,他的兩個侍衛(wèi)的臉上便頓時閃過了一絲慌亂,然后齊齊的驚呼了出來。
只不過他們才叫了一聲“少爺”,就見著周坤冷冷的瞪了過去,“閉嘴!今天這事你們誰也別攔著!本少爺要是連這兩個廢物都擺不平,以后就不用在泰安城混了!”
他覺得很丟臉,因為剛剛那兩個侍衛(wèi)居然是在擔(dān)心他的安危!面對著這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自己的護衛(wèi)居然在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這簡直就是一種蔑視,一種侮辱!
他要用自己的拳頭親自證明給他們看,他周坤不是只靠侍衛(wèi)和家勢的廢物,他也是有真能耐的!
帶著這樣的心思,周坤倒退了兩步,更加托大的沖著秦政道:“老子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先手!免得待會老子一招就把你們打趴下了,忒的無趣!”
周坤如此托大,秦政頓時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撇過頭小聲的沖著一臉忐忑的嚴(yán)嵩道:“仙隱,一會我打頭陣,你就負(fù)責(zé)幫我抱住他的腿就可以了。記住了,見機行事!”
說完,他還沖著緊張的嚴(yán)嵩眨了眨眼睛。
他這一番眨眼顯然是有著暗示的意味,嚴(yán)嵩不知道他究竟在暗示著什么,但終究還是有些忐忑也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他長這么大,還真沒跟人真刀真槍的打過,一般情況下跟人發(fā)生毛豆也都是靠著護衛(wèi)撐場面,現(xiàn)在要跟人動真格的,他多少有些期待。
知道嚴(yán)嵩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妥當(dāng),秦政也是回過了身來,然后一臉壞笑的望向了周坤,只不過,他的笑容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便在周坤警惕的目光中陡然間化為了一抹無邊的恐懼!
“不好——快閃開!”
秦政叫的突兀,不止是周坤,連一旁正忐忑的旁觀的侍女以及侍衛(wèi)都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然后齊齊的轉(zhuǎn)過了身子。
然而這一轉(zhuǎn)身,他們除了明亮空曠的過道,卻是什么其他的物件都沒有看見。頓時,一股愕然和不祥感潮水般的席卷了向了他們。不用說,這肯定是秦政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把戲了。
身為當(dāng)事人,周坤的反應(yīng)可以說是極快的,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的耽擱,就想要回身,痛擊身后那個卑鄙小人。只是他反應(yīng)再快,卻終究還是慢了先出手的秦政一拍——在他才剛剛轉(zhuǎn)過了半邊身子的時候,秦政已經(jīng)一個飛身,實實的踹在了他的后心!
“仙隱,就是現(xiàn)在!”
將周坤踹到了地上,秦政便直接來了一個餓虎撲食,坐在了周坤的背上。
嚴(yán)嵩本來也有些蒙逼,但聽見了秦政的呼喊,立馬就清醒了過來,然后發(fā)出了一聲興奮的怪叫,同樣一個餓虎撲食,坐在了周坤的背上。他那樣的噸位,一屁股下去的力道可想而知,周坤綱要罵他們卑鄙,就覺得一股氣提不上來,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這還沒完,打了周坤一個措手不及的秦政更是沒有半點的遲疑,瞬間就解掉了自己的褲腰帶,然后聯(lián)合著嚴(yán)嵩將周坤的手牢牢的綁在了他的身后。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面對這樣的貼身纏斗,周坤就是有武藝在身,也實在是施展不開。而且他的力氣雖大,但終究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單對單或許可以輕易的壓制秦政跟嚴(yán)嵩,但現(xiàn)在一對二,他也是無能為力。
自家的少爺這么輕易的就被制住了,周坤的兩個護衛(wèi)頓時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臉的古怪。而那個侍女,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結(jié)局可以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雖然趙坤輸?shù)暮軕K,但終究是沒有受傷,而打斗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暴力和血腥,反而是透露著一些玩笑的味道。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使詐就算了,還背后偷襲,不當(dāng)人子!”
被秦政無情的將腦袋按在地上,雙腳也是被嚴(yán)嵩給抱住了,周坤惱怒的叫喊道。
“善兵者,其上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老子這是上兵伐謀之舉,你這蠢貨懂得什么?”
知道周坤輸?shù)牟环?,秦政冷冷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周坤的臉頰囂張的道。而說完,他還掃了掃不遠(yuǎn)之處的兩個護衛(wèi),顯然是在防備著他們來幫忙。
不過他顯然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是單挑,那兩個侍衛(wèi)又怎么可能出手?那不是刷周坤的臉么?
“什么上兵伐謀,老子沒聽過,是你杜撰的!”
周坤立馬極不服氣的咆哮道。這個世界沒有孫子,所以也沒有孫子兵法。哪怕秦政說得極有道理,周坤也以杜撰之言作為了反駁的依據(jù)。
“杜撰的又如何?這世上道理千千萬,老子說的有道理,將來就定然是至理名言!你不服也不行!”
同樣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沒有聽過“孫子兵法”的,秦政卻并不在意,依舊囂張至極的道。
“你——混賬!你放我起來,咱們公平打過,不然老子不服!死都不服!”
周坤一個粗人,說肯定是說不過秦政的,只能當(dāng)下繼續(xù)屈辱的咆哮道。
“你當(dāng)老子傻么?你善武老子善文,老子憑什么用自己的短處硬夯你的長處?你怎么不說轉(zhuǎn)過來跟老子比吟詩作對?”
“就是!跟兩個不通武藝的人比打架,你還敢說公平?你腦子有屎么?”
一面阻止著周坤掙扎,秦政跟嚴(yán)嵩一唱一和的道。他們可都不是講究臉面的人,眼下占了上風(fēng),哪里有讓敵人翻身的道理?
“你們——好!好!既然你們這么說了,老子也不欺負(fù)你們,就跟你們比一回文!不過比武老子是一對二,比文你們也得讓老子找外援!”
對面的兩個小子如此不要臉,自己眼下也已經(jīng)沒了翻身的可能,周坤頓時氣急敗壞的道。他已經(jīng)想過了,如果自己的這個提議他們都不應(yīng)承的話,自己就是拼著不要這張臉,也要讓自己的兩個護衛(wèi)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這兩個小子。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誰若是輸了,就永遠(yuǎn)不準(zhǔn)再糾纏柔柔!”
同樣知道這已是周坤最后的底線,與秦政對視了一眼后,嚴(yán)嵩立刻果斷的道。說完便跟秦政一起矯捷一躍,抽回了褲腰帶退到了他們自認(rèn)為的安全之處。
“好!誰要是反悔,誰就是烏龜王八蛋!全家死光!”
重新獲得了自由,周坤陰沉著臉站起了身來,然后冷冷的沖著一臉警惕的秦政跟嚴(yán)嵩道,到最后甚至還賭起了咒。而且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濃濃的怒火以外,居然是還透露著一絲的狡黠。
他覺得自己贏定了。因為秦政跟嚴(yán)嵩居然是愚蠢到答應(yīng)了他尋找外援的條件,而且還沒有追加任何的限制。他完全可以去府里找到一些德高望重的文豪來參加這一場比試,他不覺得秦政跟嚴(yán)嵩這兩個小屁孩在面對這樣的大文豪時能夠有哪怕半分的勝算。
所以哪怕此刻氣的要死,他還是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怒火,以求他日對決之時能夠光明正大連本帶利的討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