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帽一伙人中,因?yàn)橛旭R車,且甘寧顧及公子大病新愈,所以行進(jìn)速度并不快,特別是離開城門后,離了城內(nèi)平整的街道,車速就更慢了。
劉帽在車內(nèi),感覺開始恍動的車身,扶著車壁,盤腿坐在厚厚軟軟的墊子上,如此才覺的不是那么難受。
坐好后,看對面的華佗,見他已經(jīng)盤腿坐好,他笑著開口道:“沒想到先生身手如此矯健?!?p> 華佗微微一笑,道:“屬下常年在外行醫(yī),時常需要爬山涉水,故練就一副好體魄。”
古人謙虛,特別是有點(diǎn)知識的,劉帽此時見華佗竟一點(diǎn)都不含蓄,直言他自己有副好體魄,頓時來了興趣,身體稍微前傾問道:
“聽人講,先生自創(chuàng)一練體絕技,名為‘五禽戲’,常人練之,不但能強(qiáng)身健體,去病消災(zāi),而且還能延年益壽,長命百歲,不知是否為真?”
華佗聞言,面色一正,認(rèn)真道:“我因觀五禽神形,草創(chuàng)‘五禽戲’,常年練之,能強(qiáng)健身體,但哪能去病消災(zāi),長命百歲,此都是世人不知其中詳情,誤傳此事,公子勿信?!?p> 劉帽一聽,還真有五禽戲,頓時有點(diǎn)激動,道:“先生可否教我?”
華佗一愣,面帶疑惑道:“‘五禽戲’乃養(yǎng)生之道,并不適合公子,公子此時當(dāng)尋一武術(shù),常年練之,方能真正起到打熬身體,提升武力的作用,其他都為小道,公子不必分心?!?p> 劉帽看華佗說的認(rèn)真,知道流傳數(shù)千年的五禽戲可能真的不適合他,心里納悶,身體往后靠,背部貼上用獸皮包裹的車壁,緩聲說道:
“我即不能練,不知道先生可否將此術(shù)傳于世人,如此也是大功一件?!?p> 華佗聞言一愣,后雙手交疊,一拜道:“公子仁厚,乃為世人之福?!?p> 劉帽趕緊俯身將華佗扶起:“先生不必如此多禮,此事若成,乃先生之功,和我有何干系?!?p> 華佗起身,略微無奈道:“公子此心,勝過屬下有此術(shù)十倍之功,不過,你我雖有心,但此事還是難成!”
劉帽疑惑,問道:“為何?”
華佗道:“一者,五禽戲上手極易,然必須常年累月,堅(jiān)持日日練習(xí),方見效果。
二者,屬下名不見經(jīng)傳,人微言輕,何人肯習(xí)我所創(chuàng)之術(shù)?!?p> 劉帽聞言,沉思一會,道:
“謬矣,先生此時乃是天派神醫(yī),你之術(shù),當(dāng)為神術(shù),世人哪有不練之理。
至于堅(jiān)持,就看個人造化,即將此術(shù)傳于他,不練,你我奈何,故可不去理會,若此術(shù)能使一人得益,也為大善?!?p> 華佗聽得內(nèi)心起伏,本想下拜,但見劉帽眼中笑意,直腰言道:
“公子心善,佗欽佩萬分,就依公子之言,到軍營后,就將此術(shù)傳于世人。”
這話劉帽聽著舒服,正得意間,車身猛的一抖,后背碰的一聲撞在車壁上,疼的他輕呼一聲。
華佗見此,立馬問道:“公子可好,可有傷到哪里?”
劉帽伸手揉著后背道:“些許小事,應(yīng)當(dāng)無礙?!?p> 說道這里,手上動作一窒,突然想起昨晚之事。
昨晚,劉帽吳婉兩人,情話不絕,情到濃時,一切水到渠成,雖然礙于他身體未愈,少女防住最后底線,但是坦誠相對,互擁而眠卻是少不了的,相互探索一番更是必要的增進(jìn)感情之法。
就在劉帽呼吸漸粗之時,吳婉一聲輕呼,低聲驚叫道:“夫君背上何物?”
這話將劉帽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婉兒,你見到何物在我身上?”
少女面露驚疑,坐起身,用蔥白手指指著劉帽的后背,比比劃劃,支支吾吾,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描述,憋得原本就紅透的小臉更是誘人。
劉帽按下心頭悸動,道:“婉兒,取鏡子來。”
透過銅鏡,入目之物使劉帽內(nèi)心一沉,只見他的右背上離肩一掌之處,三顆一排,整齊的排列著九顆黑痣。
下意識的用手一摸,指尖上卻沒有黑痣的突起感,仔細(xì)看,原來全都長在肉里。
少女見夫君沉默不聲,眼里已經(jīng)蓄滿晶瑩,上前摟住他的手,溫潤之感襲來。
使得劉帽回神,伸手輕撫少女絕美容顏,笑著勸道:“婉兒不用擔(dān)心,這可能是胎記,無大礙的?!?p> 少女聞言并未開心,更加擔(dān)心道:“夫君被父親打的昏迷后,是妾替夫君擦拭的身子,換的衣衫,妾記得明白,當(dāng)時夫君身上并無此物,可此時...”
說道這里,擔(dān)心終于戰(zhàn)勝理智,淚水劃過臉龐,流進(jìn)劉帽手中,淌進(jìn)他的心里。
溫言相哄,勸得少女入夢,劉帽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最后能和這九顆黑痣聯(lián)系上的,好像只有《易域》九次重生了。
因?yàn)樯磉厸]有其他玩家,一時無法驗(yàn)證,此時想來,當(dāng)找個機(jī)會確認(rèn)一下。
就在劉帽沉思之時,車外傳來甘寧的聲音:“稟公子,屬下抓到兩鬼祟跟蹤之人,該如何處置?”
劉帽華佗聞言,都是一愣,后雙雙下車。
出到車外,劉帽發(fā)現(xiàn),馬車此時已經(jīng)行到一山道入口,前方不遠(yuǎn)處兩山高聳,之間一小道,行一車易,兩車難。
眾人身后是一片略微起伏的田地,此時隆冬季節(jié),地里空曠,其間點(diǎn)綴著零星樹木,離的遠(yuǎn),他也看不清是什么樹,不過以滿樹深綠色的的葉子來看,應(yīng)該為一常青樹。
此時,戰(zhàn)士俱已下馬,圍成一圈,手擒鋼刀,將馬車護(hù)在中間,離馬車數(shù)步遠(yuǎn),人群之外,兩個衣著普通的青年男子,正一臉掙扎的被跪壓在地。
劉帽走上前,甘寧隨其后,長刀直指兩人,以防意外。
地上一人,抬頭見甘寧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竟裂嘴一笑,對著旁邊之人大聲道:
“沒想到,三國猛將甘寧,竟被我們兩人嚇成這樣,如果猛將都是這種樣子,好像也沒想象中的可怕,哈哈哈...”
“哈哈哈哈...”
說完,兩人大笑。
甘寧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為什么要在他名字前加上‘三國’這從來沒聽過的地名,但話中的嘲諷卻是露骨的很。
想他甘寧何曾當(dāng)眾受過如此大辱,頓時心頭怒起,手起刀落,離的稍近之人,已被腰斬。
“甘將軍,住手...”
站在甘寧身后的張松,話未落,刀光已下,踩著四濺的鮮血,張松怒目上前,對著甘寧喝道:
“公子在前,你怎能如此放肆,且汝既為公子侍衛(wèi),當(dāng)一切以公子為主,怎可行此不問而誅之事,汝心中可有公子?”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看到流了一地的內(nèi)臟鮮血,依然抽搐的四肢,怒瞪的雙目.
劉帽只覺胃部翻滾,惡心難忍,一時也顧不上張松說的話,直接轉(zhuǎn)身,吐個不停。
一切來的太突然,且這死法,太具視覺沖擊性,劉帽想過見死人,但沒想過是這么一個死法,心里也是有點(diǎn)不爽。
不過想想三國演義里,好像厲害的將領(lǐng),都喜歡將人一刀兩斷,其中佼佼者就是關(guān)羽,他更狠,殺人時連馬也不放過。
最后在華佗的一針下,劉帽才止住,走到馬車另一邊,此時張松依然一臉憤怒的站在甘寧身邊。
而甘寧棄刀跪于一旁,一聲不吭,他身后跪著的另一個跟蹤者,此時已經(jīng)目瞪口呆,似乎也被剛才一幕給嚇到了。
劉帽越過甘寧,走到跟蹤者身前,低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你身后是哪方勢力?”
跟蹤者被劉帽的話驚醒,用憤怒中帶著仇恨的目光盯著他道:
“劉帽,沒想到你這么狠,今天你殺了我們的人,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死吧?!?p> 說完,在一臉鄂然的劉帽眼前,嘴角溢血,倒地不起。
華佗見此,快步上前,小心捏開跟蹤者的嘴巴,查看一下,起身走到劉帽身前道:
“公子,此人嘴中藏毒,且此為劇毒,觸之即死,已經(jīng)無救?!?p> 張松聞言,快步上前,躬身一拜道:
“公子,嘴中藏毒者,自古只有死士為之,人具畏死而貪生,故死士難得。
現(xiàn)今,一方勢力竟能用兩死士行跟蹤之事,此隱藏之勢力,非同小可?!?p> 說到這里,張松轉(zhuǎn)身一指甘寧,恨聲道:
“本因該多少能獲知一點(diǎn)消息,然因甘寧魯莽,于公子面前殺人,以致如今兩人雙亡。
至公子于危險之中,我等于被動之間,松請公子嚴(yán)懲甘寧?!?p> 甘寧跪在一邊,也不吭聲,更不辯駁,只顧低頭看地。
劉帽見此,才想起歷史上孫權(quán)對甘寧的評價:“甘寧。性情意躁,易于激動,發(fā)怒時動輒要打人甚至殺人。”
此時想來,確實(shí)貼切。
但心情再激動,有些行為還是要制止,要壓制住他這股做水賊時養(yǎng)成的匪氣,不然日后如何帶兵,難道要像歷史上蹉跎打磨幾年,真要那樣,他可等不起。
劉帽上前,來到甘寧跟前,低頭對他道:“子喬之話,你可服?”
甘寧抬頭,瞪目道:“賊人羞辱于我,殺之何錯?”
劉帽直視甘寧,低聲道:“賊人辱你,你就殺之,那可知,于吾面前,不報(bào)而殺,與羞辱何異?”
甘寧聞言一愣,后面露慚愧,慢慢低下頭,下拜于地:“甘寧萬死,求公子降罪!”
周邊將士,聞言齊跪于地,大聲道:“請公子恕罪,饒過大哥!”
劉帽聽甘寧手下求情,口口聲聲大哥,完全一派水賊作風(fēng)。
大怒,于張松緊張的神情中,上前一腳踹在甘寧肩上,甘寧順勢倒地,劉帽府身怒吼道:“甘寧,汝還想為水賊呼?”
甘寧聞言目露惶恐,沖著跪于一地的將士大叫道:
“誰讓你們求情的,這里沒有大哥,只有公子,如果不知,你們就他媽給我滾蛋?!?p> 叫完,重新跪道:“甘寧知錯,愿受公子任何懲罰。”
劉帽深吸口氣,背過身,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此次,我不罰你,如有下次,你就回沱江,做你的逍遙大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