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主不忠...’
這是高順心里最擔心的,
看著黃忠,典韋,甘寧為自己求情,但主公卻遲遲沒有出聲。
此時他急的滿頭大汗,后背發(fā)涼,心里念頭雜亂,一時失了方寸,
畢竟此時他,也才二十郎當歲,雖然一身勇武,不懼虎狼,但此時面對楊高潑來的污水,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
最后只能跟著轉(zhuǎn)身,對著主公默默趴伏跪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
劉帽在楊高開口后,堂下幾人亂成一團時,沒有第一時間出聲,他其實想看的是幾人的反應。
這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都是東漢末年難得的熊虎之將,隨便拉出一個,都是能讓現(xiàn)在的玩家瘋狂的存在。
這幾人對自己太重要了,重要到有時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想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有點患得患失。
怕突然哪天,這些猛將就和自己離心離德,莫名其妙的就反叛了,或者是投靠別人去了,甚至是弒主求榮。
《易域》里不像其他游戲,能看到屬下的忠心值,或者是百分百確定屬下對你的忠心是否是真。
在這里一切都和現(xiàn)實差不多,人心隔肚皮,誰能確保絕對的忠心。
雖然說他對幾個歷史留名的猛將都有所了解,但那畢竟是現(xiàn)實世界的歷史記載,只能參考,不能全盤照搬。
對于這幾人,他還是得自己去觀察,去學會與他們相處,
不說做到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但也要確保他們不輕易背逃離去。
所以剛才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此時將幾人反應都看在眼里。
在四將低頭等待中,在楊高雖然滿臉雪白,但眼里隱隱顯露得意之色時。
劉帽起身,走到堂下,伸出雙手托起高順雙臂,在后者略帶驚訝的目光下,輕聲說道:
“元達,快快請求?!?p> 一邊拉著高順起來,一邊對著黃忠等說道:“漢升,士雄,興霸,你們也都平身吧?!?p> 說著目光從高順身上轉(zhuǎn)到典韋臉上,對著他笑道:“士雄說的不錯,甚是懂我。”
之后雙手握著高順有點冰冷的雙手,目光直視著他的雙眼,聲音驟然提高:“元達,你是什么樣的為人,我最是清楚,
若連你的忠心都不可信,天下還有誰人能忠心事主?!?p> 說完,不理已經(jīng)激動的有點雙手顫動的高順,劉帽接著說道:“且上天將你等送來我的身邊,那這就是天意,你們就是我的天命之將,
我信天,信這冥冥之中的命運,更信你們。”
環(huán)視堂上四將,在四人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中,他繼續(xù)說道:“和華先生一樣,你們命里注定將是我劉帽的部將,這誰人都改變不了?!?p> 說道這,劉帽松開雙手,朝北而立,雙手抱拳向天,躬身一拜,
在堂上眾人各色目光中,語氣緩慢卻鏗鏘有力的說道:“因為,這是天注定的?!?p> ‘這是天注定的...’
黃忠,典韋,甘寧,高順四將,此時已經(jīng)處在劉帽身后,齊齊跪倒在地,低伏著腦袋。
直視地面的雙目中,具是火熱,就像有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燒一般,
那火焰燒的他們渾身發(fā)熱,兩夾發(fā)紅,情難自抑,
腦海里不住盤旋著‘天注定...’。
后四人幾乎同時大吼出聲:“末將誓死追隨主公,此生無悔,若違此誓,神靈祖宗共棄之?!?p> ......
這聲大喝,不但將劉帽從剛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里拉了出來。
也將一旁已經(jīng)看傻了的楊高給震醒了。
楊高此時心里就像有千萬條草你馬奔馳而過,胸中的郁悶無可言表。
原先對自己臨時起意喝罵高順,帶來的一點快感已經(jīng)消失無蹤,只剩下為他人做嫁衣的憤恨。
自己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忙乎半天,最后卻給了劉帽小兒做戲收人心的機會。
看著跪在劉帽身后,激動的有點顫抖的四員猛將,想到這四人的真實身份,
他心里竟升起一絲懼怕,一絲莫名其妙不可為敵的念頭悄悄爬上了心頭。
目光再次放在那人身上,看著他一臉笑意的將四員虎將逐一扶起,和他們相視而笑時,楊高只覺手腳發(fā)涼,四肢無力。
他第一次升起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就算他們楊家在現(xiàn)實中勢力強大,就算他們先于普通玩家進入《易域》,占有各自有利條件。
這些原本能給他帶來優(yōu)越感和安全感的事情,此時一點作用都沒有。
反而加深了,他對面前這個原本沒被他放在眼里的少年的好奇與畏懼,
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篤定,他不敢百分百的確定,這個劉帽一定是普通玩家了。
雖然在他們的圈子里,在最早一批進入《易域》的人里,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字,
這又能說明什么,或許他是被另外幾個皇族世家,門閥財團隱藏起來的重要人員,又或者他是國家的人...
想到這種情況,楊高心里一緊,目光一縮,對著暫時沒顧上他的劉帽說道:“劉帽,你到底是誰?”
劉帽雖然在與黃忠等將說話,但一直有留意著楊高,此時見他忍不住問出話來。
劉帽轉(zhuǎn)身看他一眼后,漫步走回席位上,坐好后,直視著一直盯著他看得楊高,
在堂下四將的注目下,語氣淡淡的說道:“吾乃高祖之后,大漢宗親,益州牧劉焉之子----劉帽,劉季玉。”
接著嗤笑出聲:“楊高,你聚兵占谷,即知是我劉帽領兵前來,還敢筑陣對抗,
你可知這和造反無異,此時被我擒拿,人贓俱獲,
此時我若兵發(fā)繁縣,屠你楊氏滿門,也不算冤枉你們?!?p> 楊高聽著劉帽的威脅,沒有接過這話,而是盯著他,繼續(xù)問道:
“劉帽,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到底是哪家隱藏起來的人?
你性劉,難到是漢皇劉家的人?”
典韋本來就對這人誣賴高順看不順眼,此時見他問的話稀里糊涂的,怒罵道:
“你這賊斯,好生愚蠢,我家主公皇室宗親,還用問么?!?p> 邊上甘寧也是滿臉恥笑道:“我就說過,這人膽小如鼠,蠢笨如驢,眾所周知的事情,還要再三來問。”
之后扭頭沖楊高喝道:“楊家賊子,你如此愚蠢,乃父如何能放心讓你領兵前來占谷,
從這看來,你那老父親確實是老糊涂了,才會讓你這傻子出來做事。”
說完哈哈大笑,典韋也跟著一同大笑出聲。
黃忠雖沒跟著大笑,但嘴角也含著笑意,倒是高順沉默不語,目光狠狠的盯著堂下站著的楊高。
劉帽看著被氣的渾身顫抖的楊高,也沒出言制止典韋等的大笑,反而一臉笑意的繼續(xù)看著。
楊高被笑的渾身發(fā)抖,有生以來,從沒有被人當面如此侮辱過,更別提還辱及家人,
但此時他兵敗被俘,利刃在脖,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他自己更是打不過這些滿身殺氣的虎狼之將。
除了憤怒外,也做不了其他什么,深呼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想起往常在商場上,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沉著冷靜,從沒像如今一般,患得患失,驚懼交加,失了分寸,丟了氣度。
也許自己之前商場上,再如何兇險,一般也不會如此赤裸裸的危及生命,要弄都是私底下搞小動作。
但此時一個不好,立馬身首分家,碰上變態(tài)如董卓等,還能將你鼎而烹之,如此野蠻,和現(xiàn)實社會的文明,完全是兩種對立的世界。
如此才使得自己亂了分寸,被人恥笑,也怪不得別人。
想通這點,放下得失之心,沒了死亡顧慮,頓時氣勢一變。
他用手整理下有點凌亂的衣裳,將散亂的頭發(fā)束與耳后,不去管濕透的衣領帶來的不適,
上前兩步,站于堂下正中,抱拳對劉帽一拜:“之前生死之間,失了分寸,讓劉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