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秦娘的小屋中傳出一聲驚喜的聲音。
天荒掙開雙眼,目中透露出一股不屬于他年齡的滄桑之感,就連他的發(fā)絲也有一些變得灰暗了。
秦娘,天荒低喃!
心中有一股熱流涌上心頭,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這個如母親一般的女人永遠(yuǎn)都會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唉,秦娘嘆息一聲,安慰道:孩子,這不怪你!你出去了之后也別聽其他族人亂說,他們都不懂!
“嗯”,我知道了,秦娘。天荒小聲道。
你等一下,我去做飯,我家小天荒肯定餓了吧。秦娘慈祥的笑著。
不用了,我不餓!天荒說到,事實也正是如此,他雖然被鎮(zhèn)壓,可卻依舊有著九次脫變的修為,雖不能真正辟谷,可三天不吃飯,卻無大礙。
秦娘也沒有強(qiáng)求,兩人在茅草屋中對話,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秦娘對他噓寒問暖,提醒著他別在意其他族人,而天荒也在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一個時辰之后,他走出小屋,想要去祭奠一下死去的族人,可此時古村中的上古陣法已經(jīng)開啟!
而族人所埋葬的地方卻是古村背后的山中。沒有村長的同意,他無法出去。
行走在熟悉的路上,往日的熱鬧,笑語已經(jīng)不在,只有一股沉重的氣氛彌漫在四周。
一路上也遇見幾位熟悉的熟人,可在此時卻顯得有些陌生,他們冷漠的望著自己,
有人開口,憤怒向他大吼,有人沉默,可眼神之中卻充滿了仇視。
走到村長所在的圍墻邊緣,還沒有走近,村長落寞的話語就已經(jīng)傳來,
我已經(jīng)為你開啟了權(quán)限,古村內(nèi)外的陣法,你都可以通行,你去吧!
天荒身軀一震,他這是不想在見到我嗎?
失敗,我也不想啊,而且我根本就不能掌控,您這是在怪我嗎?天荒沒有嘶吼,也沒有大叫,這一切都只是心中所想。
天荒無言,轉(zhuǎn)身離去,他握緊右手,咬緊牙關(guān),他的手指,指甲已經(jīng)陷入了血肉之中,鮮血順著手指留下。
如果不這樣的話,他擔(dān)心會忍不住爆發(fā)出來。
古村中,除了秦娘,他最在乎的人也就是村長,而秦娘代他一如既往,除了這少數(shù)的幾人之外,別人怎么說他,以他兩世為人的心智,卻可以忽視。
而村長如今卻是不想在見到他,天荒內(nèi)心瘋狂,有著無盡的怒火,想要爆發(fā)出來。
順著熟悉的小道上,天荒宛若行尸走肉,走出了古村來到了背后的大山頂峰。
四周所有樹木花草亂石,都被清空,只是一片平地,
此時平地之上,有著無數(shù)墓碑,密密麻麻一眼望過去,全是熟人的名字刻在上面。
到了此時天荒再也忍耐不住,往天大吼一聲。
其中,有族老的,有親人的,也有許多熟悉的名字,那是曾經(jīng)養(yǎng)過他的人的名字,這是親人。
李琦,陳坤,華碩等等…………
李天,李晨,這分別是,李文和曉雨兩人的父親,每一次天荒去尋找李文曉雨的時候,他們都會慈祥的噓寒問暖,也會問在別家里有沒有受到欺負(fù)。
天荒哭著,哭著,不知怎么就笑了,然后笑著笑著,也哭了起來。
枉我李浩軒,前世一代人皇,卻兩次見到親人被奸人所害,卻無能為力!天荒仰天大笑起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還好,秦娘和村長兩人都沒事,寶爺雖然失去了手臂,可卻沒有隕落,否則天荒定然會瘋狂!
突然間,天荒跪了下來對著所有墓碑重重的瞌了三個響頭,在此時他發(fā)下了今生的第一個承諾。
那就是,讓整個孔雀一族,為族人陪葬!
痛苦嗎?悲傷嗎?無奈嗎?忽然一到聲音傳來。
天荒猛然一頓,上古陣法只有他一人可以自由出入,除了村長之外,這個時辰,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其他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非常陌生,天荒可以肯定不是村長的聲音。
猛然轉(zhuǎn)身,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中。
他穿著一身白袍,是個男子,五官普通,看似十八九歲的樣子。
他黑色長發(fā)隨著風(fēng)胡亂擺動,值得一提的是,他身后背負(fù)著一把三尺長劍,手里拿著一壺酒,他正對著天荒,拿起酒壺想著嘴中狠狠的灌了一口。
天荒警惕,這個男子定然非同一般,九次脫變之后的他,警覺性達(dá)到了一種驚人的地步,而如今這個男子是何時到來的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不用如此警惕,我如果想要害你,易如反掌,就算李不為來了也沒用。白衣男子淡然道,
那么你來干嘛,天荒冷漠回應(yīng)!
呵呵,前些日子的事我都看在眼中,也出手幫了你一把。白袍男子沒有正面回應(yīng)天荒。
天荒疑惑,可卻放下了警惕,他知道白袍男子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想要害他,易如反掌,所以警惕了也是多余!
要見天荒的反應(yīng),白袍男子淡然一笑,看來李不為說的沒錯,你定然是轉(zhuǎn)世輪回之人。而且你的前身絕對超凡。
記住別暴露你這個身份,你永遠(yuǎn)也不會了解,轉(zhuǎn)世輪回代表著什么。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天荒心里一驚,暗自猜測著男子的身份。
喝酒嗎?我看到了現(xiàn)在的你,就仿佛看到了五千年前的李不為,也仿佛看到了無盡歲月之前的自己,這也正是我來的原因。白袍男子目光陷入了追憶。
知道對方?jīng)]有惡意,天荒也不在冷漠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袍男子扔過酒壺,天荒一把抓住在口中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這酒在今生他還是第一次喝??稍谇笆浪墒菬o酒不歡的。
這酒,淡如水,…………不烈。天荒有一些索然。對白袍男子說道。
哈哈,有意思,來……試試這個,忽然間白袍男子手中再次出現(xiàn)一壺酒,
天荒走近,拿過這壺酒,猛然灌了幾口。
隨后天荒似有一些遺憾開口,這酒雖烈,可卻無味!
剎那間,白袍男子會心一笑,再次取出一股酒!
這壺酒和之前不同,白袍男子一取出,頓時酒香就蔓延開來,天荒咽了咽口水,頗為動心。
白袍男子見他如此反應(yīng),深深的笑了,酒中無歲月,酒里無修為,哈哈小兄弟,有意思,有意思,來試試這個!
天荒也笑了,這個男子的出現(xiàn),先是讓他一驚,可隨后卻是驚喜,最主要是他現(xiàn)在……想醉了。
天荒拿過酒壺,猛然再次灌了幾口,
這酒一入口,就宛若熊熊烈火,再口中燃燒起來,順著喉嚨落下,焚燒了喉嚨,焚燒了五臟六腑,甚至燃燒了靈魂。
可酒過以后卻有一股清涼之感,躺過心中,似沖散他的悲傷,讓他遺忘了親人被無情的屠殺。
好酒!天荒仰天長嘯!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酒!
呵呵,白袍男子淡然,我這還有更好的,可是你修為太低,我不敢給你喝!
咦,你說的什么!天荒迷糊,他感覺眼皮沉重,他醉了!整個人無力躺在地上!
這里有兩塊令符,捏碎一塊可送你出大荒,在捏碎一塊就可以回到這里!
你的村長有著自己的謀劃,可他的謀劃,對你來說卻是有些殘忍。
小兄弟,我言盡于此!就此別過,剎那間白袍男子說完了之后,就消失了,
天荒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徹底醉倒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