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楊瀟腦子仿若宕機了一般。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現(xiàn)在不是探究的時候。
俯身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尚算平穩(wěn),只是整個人就莫名的昏了過去。只當(dāng)是少女不經(jīng)嚇,給嚇昏了過去。
順手將放在客廳椅子上的一條薄毯抄來,將少女裹起來,扛在肩頭。只覺得少女身輕如燕,仿若無物。
楊瀟心中隱隱約約知曉,再輕巧的人昏死過去的人不該這么輕盈。卻也來不及細(xì)想,施展輕功,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繡樓,瞬間之剩下一個及笄侍女躺在地上。突兀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天際,醞釀了一天的夏雨終于下了下來。
雷光閃過之時,本該昏迷不醒的侍女,卻猛然張開了雙眼。漂亮的眸子中滿是懊惱郁悶之意。但是身子卻好似不聽使喚一般,難以動彈,只能躺在著漸漸有些涼了的青磚上,看著愈下愈大的雷雨解悶。
此時的楊庭,早已離開了莊府,卻仍舊是沒有擺脫莊廷玉。而且兩人的距離甚至愈來愈近了。楊庭不敢向著客棧逃去,怕被知曉真實身份。只得另換一個方向,向著不遠(yuǎn)的秦淮河飛馳而去。
秦淮河橫穿金陵城而過,在城南某處,水流一個轉(zhuǎn)向,向著東南流去。常年累月的沖刷,使得這段河域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寬。仿佛一片湖泊。金陵的船坊多??吭诖藘砂丁4藭r雨如天傾,原本行人眾多的秦淮河畔難得冷清了起來。街上的行人早已,或進(jìn)入船舫,或進(jìn)入岸邊的酒樓春院躲雨。
楊庭一身黑衣早已被暴雨淋的濕透,原本染黑的劍鞘被雨水沖刷,漸漸顯露出原本面目。
終于還是被追上了!
莊廷玉此番惱怒異常,自從他調(diào)入金陵,任職金陵府尹,還未有賊人敢夜闖莊府。自己也是多年未遇到過險情,警惕心大不如前了。若不是自己今夜剛好有事兒要向女兒交代,只怕自己女兒就要被擄走了呢。雖然自己女兒也會些粗淺功夫,卻也難是這賊人的對手。
眼見那賊人拉近到自己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莊廷玉那原本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猛然一變,狠狠跺在雨地里,發(fā)出一聲雷爆之音,正好此時天邊一道閃電閃過。
莊廷玉的身影仿若穿過時空極限一般,突兀的出現(xiàn)在楊庭的背后。右拳之上似有微光閃過,隨即收攏一空,穿過層層雨幕向著楊庭的背部砸去。
正逃竄的楊庭,天邊的雷光映入眼頰,同時卻有一道驚雷之音竄入自己的耳中。若是天邊雷的雷音,該是在數(shù)息之后方能所聞。想起莊廷玉初始時帶著雷音的步伐。
來不及多想其他,右腳奮力一擰,轉(zhuǎn)身,將雙臂架于胸前三寸。只見一記幾乎讓他捕捉不到軌跡的重拳,狠狠的砸在了架起的雙臂之上。
剎那間劇痛臨身,順勢將雙臂收于胸前,緊貼著胸膛。以這三寸的距離將莊廷玉十二成力的一拳生生卸掉了大半。而后剩余的拳勁沖擊在其胸膛之上,雖然早已運轉(zhuǎn)內(nèi)力,加強了胸前的防御力,卻仍舊是被一拳擊飛了出去。
楊庭索性也不再強撐,順著對方的拳勁,奮力施展輕功,向著十?dāng)?shù)丈外的秦淮河墜去。
飛在半空中的楊庭,忍著劇烈的痛苦,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故意用沙啞的聲音道:“莊府尹,您以為就我一人嗎?”
隨后便墜入了水勢漸長,不復(fù)平靜的秦淮河中,連水花都沒有濺起多少。
此時方才那道天邊驚雷的滾滾雷音才從遠(yuǎn)方傳來。。。
“轟隆隆。。。轟隆隆。。?!?p> 此時立于河畔的莊廷玉,臉上陰晴不定。望著湍急的河水,心中暗道?!^此人受傷入水,所濺起的水花,幾乎可以算做沒有。必定水性極好。,而我并不善泅水。入水追的話折損一半的武力,卻是不一定能夠追的上去。’
‘此人方才之言,若為真,則女兒這會兒必定陷入苦戰(zhàn),雖然勉強還能支撐一會兒,卻難以持久,需得速速馳援?!?p> 想到這里莊廷玉不再猶豫,施展身法,向著回路急速行去。
莊廷玉與楊庭皆是有智之士,卻也雙雙漏算。楊庭將莊廷玉拖住了一刻鐘,自認(rèn)自家弟弟必然早已脫離險境,即使是透露仍有一人,莊廷玉此時回返,必然會撲空。卻不知自己弟弟在已經(jīng)暴露的情況下,居然把‘莊詩夢’給綁了,綁著一人,必然腳程不快,這會兒未必真能逃脫險境。
莊廷玉卻想著若有賊人,自家閨女必然抵抗,若抵抗不過便會招呼府丁助陣,算算時間應(yīng)該還撐得住。況且自家有武學(xué)傳承之事,賊人必定不知。不然也不會只是這種程度的敵手。卻不知道自家閨女順?biāo)浦?,假意被擄,用來逃脫兩天后的大婚之事?p> 不多時莊廷玉便趕了回來,見自家府宅平靜的緊,并無異常,反而心中暗道不好,也不走正門,遇墻翻墻,瞬息之間便趕到了繡樓前。
見那名喚小琴的及笄侍女躺在地上,將其扶起,雙指并攏,運轉(zhuǎn)內(nèi)力,在其背部肩井、風(fēng)門兩處穴位輕點而過。
“小姐點了我的穴位,我被那賊人一記手刀砍暈了過去,剛轉(zhuǎn)醒沒多久,小姐裝暈被一黑衣賊人擄走了。黑衣賊人身量不低,身材修長,背負(fù)長劍,只是蒙了面,小琴不曾看到真容?!毙∏俨淮约依蠣敯l(fā)問,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盤托出。
“果然”莊廷玉苦笑一聲,心中暗自擔(dān)憂,卻也沒追究小琴暈了過去,是怎么看到自己閨女裝暈的。
讓小琴回屋歇著,莊廷玉來到前院,招呼一仆人過來。
“莊一,讓莊二去衙門將值守的衙役喊上,前去秦淮河沿岸搜尋一男子,年約二十三到二十六之間,中等身材,男子雙臂和前胸被我擊傷,落入河內(nèi),水性極好。不過負(fù)傷應(yīng)該走不了多遠(yuǎn)?!?p> “莊一你拿著老夫令牌,親自去去找城門司,今天值守的秦將軍,告訴他,老夫府上招賊了,賊人偷了不少財物。讓他找個由頭,城門嚴(yán)加盤查三天,防止賊人溜出城。”
“賊人武功不低,城門處估計也探查不出什么。詩兒聰慧,想要混出城也是不難,之能是有勝于無罷了?!?p> “梅蘇那邊。。哎。先找套說辭以防萬一再說?!?p> 想到這里,莊廷玉深深嘆了一口氣,向著不遠(yuǎn)處的書房走去,房內(nèi)有幾套換洗的衣物,早已濕透的衣物雖然無甚大礙,卻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