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瀟江魚對于方才與蛟幫大少爺?shù)哪Σ?,并未在意。在自己小樓吃完午飯之后。楊瀟拉了兩把椅子,來到樓前空地上。
今日無風(fēng),陽光甚好,最適合吃過飯曬曬暖。
楊瀟抽出自己隨身的佩刀,拿出一片不大的鹿皮,輕輕擦拭起來。
此刀長三尺一寸,跟平常的刀在長度上并無區(qū)別。刀身卻比尋常刀要狹窄一些。此時受工藝和爐溫所限,平常的刀一般都是刀脊頗厚。但此刀刀脊只比尋常刀脊厚度的三分之一。刀身弧度比尋常刀略微小了些許。
陽光照耀之下,刀身上一抹熾熱微紅的流光若隱若現(xiàn)。刀身上有許多為不可察的的黑色亂紋,那是此刀經(jīng)受千百次擊打鍛鑄所留下的痕跡。
雖稱不上名刀,卻是難得的精品良品,只差一線而已。
楊瀟改練奈何刀不過半年,雖然武功大有長進(jìn),但鑄刀之法卻不是輕易能夠修習(xí)會的。需要長時間的積累鑄刀經(jīng)驗。雖然之前有鑄劍的經(jīng)歷,讓其不需要從頭學(xué)起,可以借鑒一下。但半年時間卻是不夠讓他鑄出如此精品。
此刀乃是當(dāng)年齊銘贈予楊志凡的。這些年來被楊志凡細(xì)心保養(yǎng),時時擦拭。楊瀟改練刀法之時,便被其取了出來,在楊瀟能夠鑄出一柄適合自己的佩刀之前,暫且用著。也算是物歸原主。
“青年一輩‘四秀’皆是到齊,‘三俠’除了庭少爺之外,戚長歌還未到??蓸房缮苾晌荒仙倭值男煾祫倓?cè)雸@。司徒公子今夜的宴會上才會露面?!?p> “除此之外,近兩年內(nèi),聲名鵲起的那幾位也一一到場?!?p> 江魚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將之前打探到的消息,為楊瀟一一道來。
楊瀟將擦拭好的長刀,回刀入鞘。一聲輕冽的刀吟聲響起。
“哦?”
“福建鐵家的鐵涂,江西苗家的苗邵仁,青城派的常清梓都到了?!?p> “果然這幾位都來了,應(yīng)該是有好戲要看了?!睏顬t嘴角含笑,輕聲道。
當(dāng)年天機(jī)閣排榜之時,楊瀟所說的這三位,皆是有機(jī)會入榜之人,只是當(dāng)年名聲只限于當(dāng)?shù)亍_@也跟此三人當(dāng)初未曾踏足江湖其他地域有關(guān)。
“明夜的逍遙閣二層,司徒家除了司徒公子之外,只設(shè)了十個座位,其余諸人只能坐于一樓大堂。”
“榜上十人,除去司徒公子之外,其余九人各占一位,只留下一個空位讓其余人爭奪?!?p> 說到這里江魚,眼角帶著‘幸災(zāi)樂禍’之意,再次開口道:“瀟少爺此番占了庭少爺?shù)淖?,怕是其余的人都不會服氣。瀟少爺想要看戲,怕是難以如愿?!?p> 楊瀟翻了翻白眼,無奈道:“也不知道司徒家,怎么想的,老哥不來,直接安排我坐一樓大廳不就好了,憑白出了這么多麻煩?!?p> 江魚嘿嘿一笑,并不作答。
“這樣的安排怕不是司徒公子的手筆,應(yīng)該是司徒家,為了鞏固司徒嵐青年一代魁首的位置,故意設(shè)了十席,司徒公子不列于十席之內(nèi),卻隱隱超出這十席。當(dāng)真是好算計?!睏顬t瞇下眼,悠然說道。
“這種事情,在其他人看來,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司徒公子乃是青年一輩第一位突破武障,到達(dá)身與天合真氣外放之境的人。這樣安排旁人也不會挑理?!苯~想起正在劍窟閉關(guān)的楊庭,嘴角帶著一絲怪異的笑容。
“江魚哥,你說明夜,我若是‘不小心’將哥哥此時的境界說露了嘴,司徒公子臉上會不會很精彩。”楊瀟仰身癱坐在椅子上,言語中帶著玩味。
“楊庭兄如今到達(dá)什么境界了?跟司徒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
突然一道豪邁的聲音傳入楊瀟兩人耳中,只見轉(zhuǎn)角處轉(zhuǎn)出一位背負(fù)輕便包裹的高大男子。
男子身材魁偉,二十七八年紀(jì),身穿藏青色麻布長衫,腰間系有一只酒葫蘆,兩只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濃眉大眼,闊口高鼻,臉色微黃,虎步龍行之間,顧盼生威。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寬闊后背上包裹中露出一桿通體閃耀著銀光的長槍。
此人正是‘三俠’之一,戚長歌。
“戚大哥,許久不見,大哥仍是這般威風(fēng)?!睏顬t看清來人,臉上帶著驚喜之色,從椅子上躍起,疾步行至來人面前,拱手一拜。
“老弟,別來無恙?!?p> 戚長歌猿臂攬過楊瀟,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兩人敘了幾句離情,便一同步入小樓中,在廳中坐下。
江魚在戚長歌出現(xiàn)之時,沒有上前,而是回屋上樓,將兩人此番前來,帶的明劍山自釀的酒水拿了下來。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小弟,此次前來,便覺得會碰到戚大哥,知道大哥好酒,便帶了些自家釀的酒水過來?!睏顬t拿出兩個酒杯,一邊倒酒一邊笑著說道。
“還是老弟懂我。”戚長歌聽聞有從明劍山帶來的好酒,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老弟,這酒雖然不錯,但是卻清淡了些,不合哥哥的口味啊。”戚長歌喝完,微微搖了搖頭,遺憾道。
“誰不知道戚大哥酒量無雙,最喜烈酒,這酒本來就只是拿來給大哥嘗嘗鮮的。”楊瀟面上帶著苦笑,解釋道。
戚長歌,臉上一紅,嘿嘿笑了一聲。
“庭兄怎么沒有來?”戚長歌又飲了一杯,開口問道。
“我哥現(xiàn)在在劍窟閉關(guān)?!?p> “閉個什么關(guān)啊,江湖男兒當(dāng)在這江湖行走,與高手對敵,戰(zhàn)斗中磨礪己身才是。”戚長歌眉頭一皺,悶聲說道。
“嘿嘿,戚大哥怕是又想跟我哥打架了吧?!睏顬t臉上帶著了然的神色。
“這些年來,我戰(zhàn)過無數(shù)高手,還數(shù)跟你哥哥打架,最放得開?!逼蓍L歌哈哈一笑,解釋道。
“如今,戚大哥怕不是我哥哥的敵手了。”楊瀟見戚長歌臉上帶著疑惑,也不賣關(guān)子,接著開口道:“去年中秋的時候,我哥便打破了武障,進(jìn)入真氣外放之境。此番閉關(guān),也是為了鞏固境界?!?p> 戚長歌聞言,臉上卻并無難看之色,眼中滿滿的都是驚喜。
“哈哈,庭兄果然天資遠(yuǎn)超于我?!?p> “不過,為兄也沒被他落下太遠(yuǎn),若不出意外,一年之內(nèi),武障必破?!?p> 戚長歌長身而起,眉毛一挑,言語中充滿了自信與戰(zhàn)意。
楊瀟望著戚長歌充滿戰(zhàn)意的臉,哭笑不得。這戚大哥豪邁無雙,就是太愛打架了。楊瀟當(dāng)年也跟戚長歌打過幾場,但是每次都被揍的鼻青臉腫,之后就再也提打架的事兒了。
原本此番前來,還抱著一絲‘報仇雪恨’的念頭,如今卻打消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