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瀟花憐瑤隨明劍山的隊(duì)伍趕往琉球天機(jī)閣之時(shí),已經(jīng)升任鐵扇門蘇州分部門主的孔兆已經(jīng)到任大半月了。
坐在分部大堂主座的孔兆,看著手中的案卷,只覺得頭痛欲裂。原本還以為是因?yàn)楫?dāng)年惡了的那位巫山派高手被巫山派換離,這才有了出頭之日,卻沒想到自己重回鐵扇門,是來頂包的。當(dāng)時(shí)還在疑惑,好好的蘇州分門門主為什么要借杭州門主升任總部之際,平調(diào)而去,放棄自己在蘇州多年的經(jīng)營,要知道蘇州杭州兩地皆是南楚繁華大城,不分伯仲。
如今蘇州妖邪一事鬧的如此之大,即使是孔兆最終能夠順利解決,怕也是不會有功勞記在他頭上。
“三位,孔某人在此,先行謝過三位此番的鼎立相助?!被剡^神來的孔兆,起身坐在下首的三人,躬身行禮道。
此三人正是暗中埋伏在蘇州許久的可樂可善兩位,以及從明劍山趕回來的戚長歌。
“孔門主,無須多謝?!?p> “鐵扇門立于蘇州,此事本就是戚某分內(nèi)的事,制定抓捕計(jì)劃,還要多仰仗孔門主?!?p> “希望能早日將此獠捉拿誅殺?!逼蓍L歌起身回禮,鄭重的說道。
另一邊的可樂可善兩人雖未說話,卻也是同樣的心情。
孔兆看著堂中的三人,心中微微一松,思索一番說道:“此魔已經(jīng)將近兩月未生事,按照我這些時(shí)日對案卷的了解,以及戚兄上次的交手中,推測出的對方性情來看,必定還在蘇州城內(nèi)。”
“此人年歲不大,約在二十五到二十八歲之間,身材中等消瘦,擅長手上掌爪功夫,輕功詭異,晝伏夜出?!?p> “如今已知的三十四位受害人,皆是氣血充盈的精壯漢子。渾身精血消失無蹤,脖頸經(jīng)脈處,有著類似獸類的牙印。渾身精血應(yīng)該便是從這牙印處被抽的一干二凈?!?p> “根據(jù)現(xiàn)如今的情報(bào),對方不太可能飼養(yǎng)有吸血的獸物。更像是練功走火入魔需要壯漢精血充盈的陽氣壓制,或者說是本身所練武功便是此類邪功?!?p> “不知三位想到了什么嗎?”孔兆拿著案卷,負(fù)手于后,在廳中來回踱步。
戚長歌混跡江湖多年,見識過的功法無數(shù),卻也沒見過如此這般邪惡的武功,至于若是走火入魔所致,更大的可能便是此獠所練功法之前便是要借助獸類精血練就而成的。苦苦思索良久卻也沒有什么收獲。
可樂可善兩人出身南少林,對于此類邪惡功法,更是了解頗多,卻也沒有能對的上號的。
孔兆見三位并沒有什么頭緒,也不奇怪。接著開口道:“三位不知也是應(yīng)該?!?p> “十八年前,西涼魔宮收容了一位,在西涼武林覆滅之前,惡名累累的大惡——血蝠老人。不過此人自從入了魔宮之后,反而銷聲匿跡了起來。這些年并未有其的消息傳出?!?p> “血蝠老人所練的血蝠功,便需要借助各種獸類精血修煉。若是此功走火入魔,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吸收人類精血?!?p> “這些資料也是我從鐵扇門封存多年的案卷中才找到的。若是對方還活著的話,如今怕是應(yīng)該有七十多歲了。”
戚長歌聞言,眉頭緊皺,開口說道:“血蝠老人年歲已大,但與我交手之人,最多不超過三十歲。”
“嗯,我猜測對方應(yīng)該是獲得了血蝠老人的傳承功法,但是如今卻不得其法,走火入魔所致?!笨渍纵p笑一聲,眼中露出精光,應(yīng)道。
“阿彌陀佛”許久不開口的可樂,宣了一聲佛號。
“既然如此,望孔門主早日探尋到對方的蹤跡,我?guī)熜值芏?,聽候差遣。?p> 孔兆連稱‘不敢’。
幾人去偏廳用過飯之后,戚長歌、可樂、可善三人自去自己房內(nèi)休息。而孔兆卻回到了正廳之中,此時(shí)鐵扇門蘇州分門的門人扇衛(wèi),皆已經(jīng)到齊。
孔兆眉頭緊皺,踱步到正座前,轉(zhuǎn)身坐下。望著廳內(nèi)仍舊是嘈雜的議論聲,神色不虞??渍纂m說是來這鐵扇門蘇州分門‘頂包’,但上任分門門主平調(diào)杭州,廳中盯著蘇州分門門主寶座的不在少數(shù)。卻被‘空降’而來的孔兆憑生生奪取。眾人心中多有不滿,因此對于名義上的直屬上司孔兆并不待見。
孔兆端坐半響,見廳中的嘈雜之音更甚,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安靜?。。 ?p> 廳中這才安靜下來,但是眾人中的神色皆是頗不以為然。
“我知道諸位對于我孔兆看法不一,離門兩載有余,諸位怕是忘了我這位‘鷹目’扇衛(wèi)?!毖哉Z之中已是冷意盎然。
三位身著服飾跟其他人稍有不同的中年男子,聞言,神色閃過復(fù)雜之意,這幾位皆是鐵扇門一等扇衛(wèi)。當(dāng)年孔兆還在鐵扇門之時(shí),并不屬于各分部,而是直屬于鐵扇門總部的一等扇衛(wèi),雖然武功并不出眾,但卻屢屢破案,建功不凡,讓眾人眼熱的同時(shí)也頗為佩服。
但畢竟離門多時(shí),困于讓鐵扇門多瞧不上的官府衙役之中,當(dāng)年的那雙毒辣招子現(xiàn)在還剩多少能耐,即使是知曉當(dāng)年之事的這幾位也頗為懷疑,更不用說孔兆奪去了這三位主掌鐵扇門一府大權(quán)的希望。
“孔某初到蘇州,許多事物還不熟悉,本應(yīng)該向諸位多多討教。但事情緊急,上峰讓我來乃是為了破案的。”
“無論諸位心中有什么算盤,我希望,不,要求諸位暫且放下,全力捉拿此獠?!?p> 說道這里,孔兆語氣一緩,拿起案上的卷宗,揚(yáng)了揚(yáng)說道:“此事過后,諸位對我有什么不滿,咱再劃下道,一一比劃一番?!?p> “此獠可是殺了四位我等的兄弟,你們難道就這么不在意嗎?”
廳中的眾人聽聞這番話,皆是露出一臉鄭重之色,不管內(nèi)里競爭的多厲害,遇到外事兒之時(shí),一致對外才是鐵扇門的傳統(tǒng)。
見其余眾人皆是望著自己,三位蘇州一等扇衛(wèi),神色復(fù)雜,對視一眼,微微躬身,齊聲說道:“遵門主令。”
“只是此事了了之后,孔門主,莫要忘了方才之言。蘇某早有向當(dāng)年赫赫有名的‘鷹目’討教之意?!比酥挟?dāng)中的一位長髯中年直起身子之后,發(fā)聲道。
“蘇兄之名,孔某當(dāng)年也是如雷貫耳,故所愿爾,不敢推辭。”孔兆看清說話之人,神色鄭重的答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