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今夜燈如晝,五彩的燈籠和紅綢緞掛在人能所及之處,宮里的笙簫樂舞,處處歡歌,一派歡快景象。
彼時阿羅已經(jīng)在婚房里面等了良久,她披著紅蓋頭,心怦怦直跳。阿羅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么,雖說已經(jīng)和盛倓之間已經(jīng)是很熟悉密切的關(guān)系了,但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結(jié)婚,阿羅沒有過。
婚房里只剩下了阿羅一人,安然在放心不下,也只能在殿外守候。聽丫頭們提起小皇子還在偏殿的奶媽那里,少人關(guān)照,安然火急火燎的又跑去將曾除從奶媽那里接來,將一眾怠慢的丫頭給罵了一頓好。安然不放心假手于人,只好自己抱在懷里哄著。小栗子從濮澤殿過來打頭陣,心里也按捺不住見見安然,自打隨著盛倓去了苗疆,就再沒見過安然這個丫頭了。
正好,盛倓經(jīng)過重重的禮法婚俗,終于可以入洞房了。小栗子趕緊的主動請纓,要去偏殿的婚房先看看,盛倓也允了。
小栗子一路上打點了執(zhí)勤的宮女和太監(jiān),這些宮女太監(jiān)也是很給面子,因著都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自然禮讓。小栗子聽從盛倓吩咐,將阿羅宮里的丫頭太監(jiān)們打點好,也能盡心待阿羅一些,畢竟今天的婚禮,不過是盛倓單方面行之,太后和一眾老臣并不支持。還是朗家的勢力太大,宮里有太后和覬覦皇后之位的朗錦榮,朝堂之上多是朗卓的爪牙和勢力,盛倓要想真真切切做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自損一萬,還是難殺敵八千。
小栗子一路到了婚房外,見了安然抱著一小兒坐在殿外走道的欄桿上,模樣十分慈愛。
小栗子當(dāng)然可以想到安然懷里小兒就是當(dāng)今大盛朝皇室現(xiàn)今唯一的血脈。小栗子走近,安然毫不察覺依然全身心投入的哄著曾除,小栗子心里暗想著,這下可以好好將這個丫頭給嚇一把。
“嘿!”
安然被驚得跳了起來,小栗子見陣,哈哈大笑,此時安然懷里得曾除也被驚嚇到,“哇哇”哭起來。
小栗子緊張起來,安然看著哭的傷心的小曾除,慌張得手忙腳亂起來,趕緊哄著,不時還惡狠狠地盯著著小栗子,十分怨毒。小栗子也著急了,要是讓陛下知道這下弄哭了她的兒子……天啦,怕是要真被抓走做太監(jiān),所以趕緊憨笑著逗弄哭得投入的曾除,希望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安然一把推開小栗子,沒好氣,“你看看,這是做的什么事情啊你,陛下知道了你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小栗子憋屈的退在一邊,心里固然是自責(zé)的,但是惹得安然罵自己,終究心里還是不快活。
”人家不是見到你高興嘛,哪兒還記著有個娃娃啊……“
小栗子不經(jīng)意間瞟到了安然的頭,見頭發(fā)莫名少了些許,煞是奇怪,一急之下,將安然的釵子抽下來,一頭齊肩短發(fā)讓小栗子驚倒在原地,他著急的問,“你這怎么回事?。俊?p> 讓小栗子摘了釵子的安然這下真的惱火了,一把奪過小栗子手里的釵子,怒道:“你不用多管閑事?!?p> “我多管閑事?安然,我是……”小栗子卡在原地,吞吞吐吐的還是說不出口,最后還是放棄解釋了。眼下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看來安然心心念念的還不是賀劍飛那個呆瓜,而是這個民間來的娘娘。
“安然,你就是個當(dāng)值的宮女,你不用豁出什么東西來為主子們多做點什么,咱們干好咱們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了,何必……”
小栗子見安然眼色已經(jīng)冷倒冰點,平日里她都是和顏悅色,即使心里再怎么委屈難過,也從不會表現(xiàn)出來,如今,恐怕是真的生氣了,嘴邊的話也就只講到了一半。
“今日聽你這番話,倒是讓我知道了,原來栗公公和宮里其他人并無二異,這樣的人在陛下身邊,安然著實不放心呢?!?p> “你別這么說話……”
小栗子真的緊張起來,想服個軟,但是安然還是一副無法原諒的模樣,讓小栗子望而卻步,也就退遠了在一邊安安穩(wěn)穩(wěn)的等盛倓過來,不再招惹了好橫生枝節(jié)。
安然冷笑著,也罷,本來這就是歸宿,他們勢必和我不同,小栗子只當(dāng)自己是個下人,當(dāng)然只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而自己呢,是虧欠了他們。
曾除終于熟睡了,安然來回搖晃著小曾除,將臉頰貼在曾除的臉頰上,看著天空中被遮擋著明月的一角,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