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蠻錘族27地行龍騎士之一,具有矮人種族特性中少有的多疑性格和細膩心思,曾斬殺摩瑞亞南部邊防區(qū)副將利刃斧霍布,后于浮冰歷114年西征軍攻伐戰(zhàn)中身亡。
——《蠻錘史記·二十七騎士》
.
.
.
星光
夜色下一只猛獸飛快地向夏普洛奔去,等到了鎮(zhèn)口時,一個人從獸騎背上下來,將這只巨大的猛獸拴在了旁邊的大樹上。以地行龍的力量要掙脫或是撞斷樹木都不是難事,但這人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地行龍的大腦袋,它便乖乖地靠著樹伏下身來休息。
這個神秘人的背影顯得極為短小,走路也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顯然,他不想驚動任何人。索林的這次臥底行動極為保密,除了布雷斯幾人外,大部分的士兵都完全不知情。
士兵們都已睡著,他們需要睡眠,需要充沛的精力。索林貼著墻走了幾百米,然后進入到了一個虛掩著的門縫內(nèi),索林上了二樓,然后又立馬跳入到了另一幢建筑之上。城里的每一處哨點,每一條巡邏路線索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要避開并不難,他很快就摸進了駐軍指揮所掀開了簾幕。
“你來了?!笨粗髁值臉幼?,布雷斯幾乎已經(jīng)分辨不出。
“嗯?!?p> “情況怎么樣?”
“差不多清楚了?!彼髁譀]有多說,坐下在桌面的沙盤上開始擺弄起來,“蠻錘部落離我們大概有四十里左右,在們正西偏南35°方向上。”
“這里?”布雷斯在沙盤上用手點了一點。
“不錯。這里是山脈地形,整個城就建這座山脈之上。山腳下設(shè)置有各種障礙物,想要大范圍行軍很不方便。”
“建在山上?那我們只要等到圍困他們,等到對方補給一斷便再也支持不了多久?!笨堤亟幼斓?,他走上前大膽地在沙盤上堆起了小山模樣的沙丘,然后再繞著畫了一個圓。
“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賽勒在一旁冷冷地道,索林也跟著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根本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而且那座城遠比我們想象得大得多...”索林從旁邊掏出兩抔沙子蓋在了之前的“山”上,這樣這座小山丘立馬就變?yōu)榱嗽瓉淼娜洞笮 ?p> “有這么大?”
“是,這么大面積的土地,想要供給一萬人的糧食并沒有太大問題,而且在主城的最北端山頂區(qū)域,又一座被保護起來的城堡,我不確定背面是否有可以逃走的路線?!?p> “難道我們只能正面進攻了?”
“不,還有其他辦法?!彼髁趾攘丝谒?,又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打探到消息,蠻錘部落似乎要在明天舉辦一個獻祭慶典?!?p> “獻祭慶典?”
“對,到時候幾乎整個城的人都會被集中在一起,防守力量必然疏散,我只要在那時候打開城門,里外配合必然能夠迅速殲滅敵人?!?p> “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我現(xiàn)在擔心的只有一件事,一件必須賭一賭的事?!?p> “什么事?”
“就賭這個祭典,將會在那座封閉的城堡里面舉行。”
“如果你的推斷是錯誤的呢?”
“那就只能強攻了?!彼髁痔搅丝跉獠辉俣嘌?。
“好,就按照計劃行事。”
.
黎明將至,一頭地行龍在晨光中熠熠生輝,已先于陽光抵達了諾拉瓦城外。
“快看,是那個奇怪的大人回來了!”
“小聲點!,要是被聽到,咱們可就慘了?!边@幾名矮人打開了閘門,讓到兩側(cè)后神情更顯恭敬。
“大人,您回來了!”說話的是昨天的那個小隊長。
“嗯?!彼髁窒铝说匦旋?,向那個矮人招手道,“你過來!”聽到索林在叫自己,小隊長立馬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個地行龍,昨天是你找回來的?”
“是的?!毙£犻L使勁地點了點頭
“嗯,不錯??磥砟銓Φ匦旋堮Z養(yǎng)方面蠻了解的嘛?!?p> “嘿嘿,我以前在馴獸隊待過,所以懂一點點?!?p>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把這只地行龍交給你,我現(xiàn)在有急事要商量?!?p> “好的大人!絕對沒問題。”雖然沒搞明白眼前的這位大人為什么會把極為親近的地行龍交給自己照看,要知道城里有專門的地行龍驛館,正常情況下騎士們只需要把地行龍停在那里,就會有專門的馴龍師幫忙精心照顧料理。但小隊長還是點了點頭,這或許就是這位上級對自己的莫大信任吧,他的心情又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我一定幫你管好它!”
看著索林遠去的背影,這個小隊長甚至站直身子注目敬禮,真是不知道交了什么好運,居然遇到了一位有心提攜自己的大人。他越想越開心,蹦蹦跳跳地帶著地行龍在城里面溜達起來。
“喂,滾開!”不遠的交錯路口處,一只飛馳的地行龍橫沖直撞地奔了過來,小隊長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見這飛來橫禍更是嚇得愣在了原地。
“快給我滾開!”地行龍上那人用錘柄輕輕一帶就將小隊長撥地飛了出去,在慣性作用下,地行龍又跑出了十幾米才慢慢停了下來?!皨尩模阏宜腊?!”
這個矮人正是昨天的焚天將軍,他氣勢洶洶地朝飛到一旁的小隊長走了過來,小隊長揉了揉胸口,慢慢地站了起來;剛才要不是這個焚天將軍用錘子將自己撥到一邊,自己非被他的坐騎撞死不可。
“你是哪個營的,罰你去守城門!”焚天惡狠狠地說道,但是他一看到身邊停著的龍獸之時,神情立馬就從憤怒變成了疑惑,“咦?這不是烈篪的地行龍么?喂,這頭地行龍你從哪弄來的?”
“是一位大人給我的,他說讓我?guī)退麜簳r照顧著?!?p> “難道真的回來了?”焚天低聲道,“喂!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那位大人昨天就回來了,但是快傍晚的時候又出城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p> “他一個人回來的?”
“對,這位大人兩次都是一個人回來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這位大人并沒有帶任何東西回來...”
“你跟我來!”焚天思考了一陣后臉沉了下來,小隊長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著焚天走進了一處指揮所內(nèi)。兩人進入到了一間密閉的審訊室內(nèi)面對面地坐了下來。小隊長的心怦怦直跳,這里平常都是用來關(guān)押犯人的,為什么這位將軍會帶著自己來這里?
“你等一下?!?p> 焚天將自己的黑色毛皮放在了桌子上,接著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F(xiàn)在審訊室里只有小隊長一個人。他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被帶來這里。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小隊長終于坐不住了,他離開椅子站了起來,拉開門就想往外走。他當然沒有出去,門口的兩個護衛(wèi)直接把他駕了回來,用鐵鏈手銬將他鎖在了剛才的那把椅子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你們要干什么?!”
“憑什么把我關(guān)在這里!”
在小隊長的叫嚷聲中,焚天終于走了進來,小隊長也不敢再叫喚,只是換作一副委屈的模樣,
“大人,我做錯什么了...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p>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啊?。。。?!”
小隊長的慘叫便蓋過了所有聲音,他的腦袋右側(cè)滿是鮮血,耳朵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而那柄匕首,就握在了焚天的手里。小隊長用幾乎虛脫的聲音說道,
“大人,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焚天冷笑道,“好,那我就讓你明白。”
“你牽著的那頭地行龍,本是烈篪的坐騎。但是直到剛才,他也還沒有任何消息?!狈偬鞂⒁粡埉嬒駚G到了桌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才是烈篪的模樣?!笨粗秃退髁帜油耆煌漠嬒?,小隊長愣住了,
“這...”
“烈篪所在的小隊本來應(yīng)該在5天前就應(yīng)該趕回來,但是直到今天還沒有一點消息。而他的坐騎,居然憑空出現(xiàn)在了城里。”焚天的眼睛直視著小隊長,“把地行龍交給你的那個人,就是混進來的奸細。你不但沒有發(fā)現(xiàn),還千方百計地想要討好他,你說,你該不該死。”
小隊長已經(jīng)面色慘白,嘴里不住地說道,“該死...該死...”
“好,既然你肯認罪,那也就不需要我動手了?!狈偬鞂⒇笆兹釉诹俗郎希£犻L拔起尖刀,不由分說就往自己眼眶里猛捅而去。
鮮血噴濺,尸體癱軟倒下。焚天也不再駐足,轉(zhuǎn)身出了審訊室。
“都給我注意了,今晚的祭典有奸細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