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迎上了一只手掌!
拳掌剛接。
蹬蹬蹬!楚逍退出去了七八遠,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看著來人,臉色微變。
自己剛才若不是融合了原楚逍的靈魂,神念增長,怕是真的沒法提前感應到對方來襲,只能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上這一掌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青年,身后背著一把闊葉刀,腰際又插著一柄尺長匕首,眉目間和于宏有些相似,此時,他卻是陰沉著臉,看著于宏,那種壓抑下的怒火,就是一些遠遠站在外圍的弟子,都能感受的到。
“是于雄!于雄來了!”一些外門老弟子驚叫出來,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懼意。
“于雄是誰,很了不起么?”一個外門新人說道。
“住口!你想死別拉著我!”一個老弟子壓著嗓子怒吼道。
“于雄!外門前百,銘文學徒!那腰際插著的匕首,就是銘文術(shù)專用的銘刻小刀吧!”另一個老弟子喃喃道,口氣復雜,似乎夾雜著羨慕、嫉妒。
武道不錯,銘文術(shù)也有所成就,確實是容易讓很多普通弟子,產(chǎn)生濃濃的羨慕。
“好膽!竟然敢廢了我弟弟!”于雄的怒吼,像是一頭受傷的猛虎!
“哥哥,殺了他,為我報仇!”于宏咬牙切齒道。
“廢物!竟然被一個外門新人廢掉!”于雄罵道,恨鐵不成鋼!
“哥哥,他修煉了一門二品武技,我一時不防,所以才……”
“哼,怪不得接我一掌還能站在那里!”于雄的目光盯向楚逍。
“都給我滾!”忽然,于雄對著周圍圍觀的人們喊道。
那些圍觀的老弟子,對于于雄向他們的怒喊,竟然不敢反駁,全部都乖乖走了。
一些新弟子,本來還想留下來支持楚逍,但是看到那些老弟子也都走了,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全部都走的一個不剩。
看著空曠的場地,于雄的目光再度盯上了楚逍。
他動了殺意,所以把圍觀的那些人都喊走。
因為,如果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掉這個外門新人,那么影響會太惡劣,即使是他,也承受不了這后果。
但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和于宏,殺掉此人,以他的身份和手段,宗門最多給他一個面壁一年的懲罰!
“現(xiàn)在,知道接下來我要做什么嗎?”于雄嘴角彎起,那是殘酷的笑意!
“于宏殺我在先,我廢他,那是他咎由自取!他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xiàn)在,我也不想再計較此事了!我勸你趕緊帶上他離開,免得把自己也搭上?!背性缇涂闯隽擞谛鄣臍⒁?,毫不畏懼的盯著于雄的眼睛說道。
“哼哼,真是大言不慚,死到臨頭還嘴硬!”于雄怒極反笑,拔出闊葉刀,卷出漫天刀光,當空襲來!
于雄看著映照在自己瞳孔中的那個少年,面對自己迅雷一般的攻擊,卻不閃不避,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笑意:小子,已經(jīng)放棄反抗了么!
于雄的雪白刀光眼看就要從楚逍的頭頂卷落而下。
忽然,他的瞳孔微縮,變換成一種驚懼之色。
只見那個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少年,在那一瞬間,眼神如刀,并指如劍,指尖上纏繞著絲絲黑色元力,凌厲無匹的向他的咽喉點來。
而那看起來非常稀薄的黑色元力,沒來由地讓于雄心頭一跳!那是一種莫名的危險氣息!
這小子想以命搏命!
混蛋!自己怎么能死在一個弱者手上!
于雄在最后關(guān)頭收刀了,強行將刀勢撤回,向旁邊躲去,凌厲無匹的黑色元力擦著他的發(fā)髻斬過!
頭發(fā)全部都散亂下來。
再加上強行撤刀,讓他有些狼狽的倒退了幾步。
可以說,這一回合的交鋒中,他敗了!雖然沒有受傷,可是形象非常狼狽。
于宏忘記了斷臂的疼痛,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竟然將哥哥一招逼退,難道這才是這小子的真實實力?!
“好!很好!你很好!”于雄雙眼陰狠地盯著楚逍,一個僅僅將《明玉功》修煉到第二層,卻將他狼狽逼退,這是他終生之恥!
“那種攻擊,不能隨便用吧!否則你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命作為誘餌!嘿,不過,可惜了!”于雄深深的吸了口氣,終于冷靜了下來,看出了一絲端倪,“現(xiàn)在,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救你!”
于雄飽含怒意的刀光劈向了楚逍!
“住手!”忽然一道威嚴的老者聲音傳來!
“誰也別想阻止我!我必殺此人!”于雄心中咆哮著!
他的刀光卻并沒有放緩一絲,反而去勢更急!
忽然,于雄的刀刃,距離楚逍一寸處,被一層薄薄的黃色元力所擋住,再也斬不下去。
“傳道長老!弟子參見傳道長老!”于雄這時才看向來人,發(fā)現(xiàn)竟然是傳道長老,慌忙行禮道。
“放肆!老夫讓你住手,你卻刀勢更快!眼中便是如此沒有老夫么!”傳道長老怒喝道。
“弟子知錯了!”于雄慌忙說道。剛才是怒火攻心,心里只想著立即將楚逍斬殺。現(xiàn)在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和傳道長老相比,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惹怒了傳道長老,后果難測。
“哼!便給你教訓長長記性吧!”傳道長老,屈指一彈,一道黃光便射向于宏!
于宏眼中掠過一抹驚懼,但對于那道黃光,他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傳道長老,為人師者,何必向這些弟子們出手呢!”忽然又一個老者聲音響起。
隨著這個聲音,一道綠光從,抵消了傳道長老的這記攻擊。
一個干瘦老者,雖然身穿長袍,但腰際卻帶著一把尺長的匕首,緩步而來。
“銘文長老!”于雄看到身后來人,驚喜道,“弟子拜見銘文長老!”
“哼!老夫只是略作懲戒!”傳道長老冷哼道,“不過此子要當場斬殺同門師弟,未免太過膽大包天!”
“其中想必是有原由的,于雄,你來說說是怎么回事。公公正正的說,老夫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便懳拈L老說道。
“他廢了我弟,這對于一名武者來說,比殺了他更慘!”于雄指著楚逍說道。
“確實是丹田被破,元力盡散。既然如此,那沒什么好說的了?!便懳拈L老查驗了下萎頓在地的于宏,說道,“我們千古大陸,武道,就是武者的生命!此子犯下如此大惡,就讓他們上生死臺吧!宗門設置的生死臺,就是用來解決這種恩怨的?!?p> “銘文長老,弟子有話要說。”楚逍說道,“第一,于宏要殺我在先;第二,我《明玉功》第二層,于宏已經(jīng)是第三層了,但我們都算是感元境內(nèi),所以,我們二人是公平?jīng)Q斗,符合武道精神。現(xiàn)在你讓破關(guān)境的于雄來和我上生死臺,這不是擺明要我死么?又有何公道而言?”
“殺你,此事當真?”傳道長老眉頭一皺。
“長老自可問他?!?p> “是有人要我這么做的……”在兩大長老的注視下,于宏知道只能說實話,因為這個事情,除過他,高鵬也是了解一些的,若是自己現(xiàn)在撒謊不承認,那么完了兩大長老在高鵬那里調(diào)查到真相,自己的下場只怕更糟。
“哼,即便如此,你現(xiàn)在完好無缺的在這里站著,我弟已經(jīng)成為一個廢人!銘文長老,請為弟子做主!”于雄說道。
“這樣吧,楚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于雄,你就斷其一臂作為懲罰吧!”銘文長老說道。
“不行,楚逍可是武道天才,其進入外門第一天,便當場突破了《明玉功》第一層。若是斷他一臂,那將是我明武宗的損失?!眰鞯篱L老不同意。
“他是天才,于雄又何嘗不是?他在銘文方面可以非常有天賦的!難道就不該給于雄一個交代嗎?”銘文長老說道。
“這……”傳道長老一愣,這倒不好辦。銘文天才,有時候可是比武道天才更為稀缺一些的。
“銘文長老,那么如果我在銘文術(shù)方面的天賦比他還高呢?”楚逍忽然說道。
“你學過銘文術(shù)?”銘文長老反問道,他有些出乎意料。
“研究過一些?!背姓f道。
“你若是在銘文方面的天賦,別說是超過于雄,哪怕是和于雄相同,那么此事,我便可以為你做主!”銘文長老說道,心里暗道這小子怕是此時此刻,沒辦法了,才死馬當活馬醫(yī),胡攪蠻纏吧!若不是看在傳道長老的面子上,現(xiàn)在早就把你拿下了!
真當銘文天才是那隨地可見的大白菜么?
一個人是武道天才,已經(jīng)是滔天之幸了,還想同時成為銘文天才?
“這樣吧,我想和于雄比一比,我輸了,那么任憑處置!”楚逍說道。
于雄一愣,忽然冷笑道:“好,如果你贏了,此事我認了!”
他的想法和銘文長老一樣,一個人同時是武道天才和銘文天才,不是不可能,但那概率非常??!這小子肯定是想拖延時間,看在傳道長老的面子上,就陪他玩玩!等比試結(jié)束,看他還有什么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