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集團項目順利的完成了合同簽署，財務部門的付款也很快，簽合同當天就付出了第一筆款項。陳軒和財務確認已靜收到款后，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斓截斈昴┝?，銷售們都忙著沖刺簽合同和收款。江路白、李寬勇和陳軒幾個人已經完成了全年業(yè)績任務，所以沒那么忙。從這幾天到過年，是難得的輕松時光。
陳軒這幾天和福瑞集團以及技術實施部門協(xié)調安排項目啟動會議的召開和準備工作。說來也巧，福瑞項目的項目經理，就是那晚和王小美牽手的那位技術顧問，叫蕭國強。這些項目經理們經常在客戶處辦公，一般不太回公司，如果沒有項目上的匹配，打交道的情況還真是比較少。
自從看到那晚蕭國強和王小美牽手之后，陳軒心里每次看到蕭國強都覺得像是噎了一根刺在嗓子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又似乎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在王小美這件事上完敗給了蕭國強，甚至連交手和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強忍著這種感覺無法對他人言。
凡是企業(yè)管理信息化方面的項目，除了標準的軟件產品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實施過程。這個實施過程，涉及到對企業(yè)業(yè)務和需求的深入分析，方案的精細化設計并匹配產品功能實現(xiàn)，在實施過程中更要有足夠的項目管理經驗，能在復雜的局面下協(xié)調各方，進而推動項目向前發(fā)展，贏得關鍵決策人認同和滿意。這個過程需要銷售和實施團隊協(xié)調配合才能做的好。實施團隊又由項目經理、咨詢顧問、實施顧問、技術顧問、外包合作伙伴等不同人員組成，其核心就是項目經理。通常一位合格的項目經理要經過多年多個項目的充分歷練，才能具備獨立的項目管理能力，在業(yè)務能力、技術能力、方案能力、協(xié)調溝通能力、風險處置能力等都需要較強的積累。
所幸的是，蕭國強就是這樣一位項目經理。拋去王小美這件事不說，蕭國強在項目實施方面還是足夠專業(yè)的，這一點讓陳軒覺得吃了顆定心丸，畢竟福瑞集團項目是千辛萬苦贏回來的，一定要有足夠專業(yè)的項目經理來讓項目實施成功。
福瑞集團的啟動會是在元旦假期后的第二天上午召開的，過程十分順利，雙方對即將到來的實施工作也都表現(xiàn)出了充分的信心。
下午沒什么事情，楊滔便召集了部門的兄弟們，找了一處幽靜的地方聚會。去聚會地點的路上，楊滔問陳軒入職普思這么長時間的感受如何。陳軒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楊滔又很八卦的說起王小美，問陳軒，“你是不是對王小美有點意思?！?p> 陳軒知道王小美有蕭國強這個男朋友，那還能承認對王小美有意思，于是趕緊否認說“只是覺得還聊得來，談不上有意思?！?p> 楊滔笑著說：“有意思就是有意思，沒事就往前臺鉆，誰還看不出來啊?！?p> 陳軒不好意思的說：“鬧著玩的，她有男朋友?！?p> 楊滔沒有問王小美男朋友是誰，繼續(xù)說：“聽說她去了一家互聯(lián)網創(chuàng)業(yè)公司做人事去了。不管怎么說，比在普思要好?！?p> 自從王小美離開后，陳軒沒有任何她的消息，似乎早就把她遺忘了，今天聽楊滔提起王小美有了更好的工作，心中也甚是為她高興。
楊滔停頓了一會，突然開口說：“我也要走了?！?p> 陳軒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不知道說什么好。盡管私下里，大家已經在猜測這件事了，但今天單獨聽楊滔說出來，還是覺得不知如何應對，只是悻悻的回應道：“已經確定了嗎？”
“是啊，已經和老阮談好了，這幾天就辦離職手續(xù)?！睏钐险f道。
“哦。你走了，我們可怎么辦啊。”陳軒問出了大家心中一直有的那個擔心。
“該怎么辦還怎么辦。普思離了我們任何人，都會發(fā)展的很好。你們沒有我，也一樣可以發(fā)展的很好。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自己為什么加入普思，自己在普思希望追求什么?！睏钐险f，“只要清楚這一點，任何人事的變動，都不會干擾到你們?！?p> 陳軒也覺得楊滔說的有道理，默然不做聲。
楊滔繼續(xù)說道：“你還是挺不錯的。這么長時間，自己不斷嘗試，現(xiàn)在業(yè)績這么好，公司也是看在眼里的。”
“多虧了有你的指導，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标愜幇l(fā)自肺腑的說道。
“主要還是要靠自己?！睏钐险f道。楊滔這句話，似乎是對陳軒的回應，又像是對陳軒未來的叮囑。“作為銷售，最重要的是業(yè)績數(shù)字。你記住，你的首要責任就是業(yè)績數(shù)字，業(yè)績數(shù)字好就一切都好，業(yè)績數(shù)字差就一切都差。”
聽到楊滔的叮囑，陳軒心中有一股暖流涌上來，小聲但堅定的答道：“嗯，我記住了?！?p> 晚上吃飯時，楊滔向眾人公布了他即將離開普思的消息。盡管大家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時，仍然是有些吃驚，都沉默不語，沒人愿意首先打破這個沉默，也不知如何打破。
“三軍可奪帥，不可奪志?！睏钐险f道，“你們只要記住，自己的到普思的初心是什么，做銷售的，就是把業(yè)績搞上去。遇到什么困難，仍然可以和我說?！闭f到這，舉起酒杯招呼大家干杯。眾人紛紛舉起酒杯，碰在一起，然后都一飲而盡。似乎此時此刻，只有干了這杯酒，才能澆滅大家心中的那絲沉默和憂愁。
酒過三巡后，李寬勇又提議去KTV，于是眾人又驅車去了“悅宴”KTV。李寬勇對這家KTV熟門熟路，早就聯(lián)系好了包房。就座后，很快領班就領著幾個美女過來，李寬勇也不客氣，張羅著眾人領好自己的人，又特別交代其中一位氣質最佳的美女照顧好楊滔。楊滔也沒有反對和拒絕，畢竟是和兄弟們在普思的最后一次相聚了，大家盡興就好，就由著李寬勇吧。陳軒也有一位美女陪著，一直吵著要和陳軒玩骰子，輸了的喝酒，奈何陳軒實在不會這個游戲。于是美女自顧自的加入到了旁邊李寬勇和另一位美女的游戲中去了。陳軒唱著歌、喝著酒，一口啤酒下去，胃中翻江倒海一般，趕緊沖到衛(wèi)生間，還在洗手盆處便沒忍住“噗哧”一聲，張口便吐了出來。身旁的人異樣的看著陳軒，紛紛捂著鼻子走了開去。陳軒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撕了些紙把地上的穢物清潔一遍。陳軒蹲著擦拭的時候，眼前的過道上急匆匆的跑過來一個身影，似乎是莊清純。陳軒放下活計邁步到過道上，看背影還真像是王小美，短發(fā)隨著小跑而飛舞，婀娜多姿的身體像迎風搖擺的垂柳，只是一身短裙制服打扮讓陳軒很是疑惑。王小美這身打扮出現(xiàn)在“悅宴”是干什么呢？陳軒目送著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心想也許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陳軒回到包房，李寬勇正摟著個美女自嗨的唱著歌，見陳軒進來所有所思的神情，于是松開美女，走到陳軒身邊，湊近陳軒耳朵說了句：“放開點！該摟摟該抱抱，有能耐就領出去?！?p> 陳軒聽懂了李寬勇的意思，看來自己是有些拘束了，于是點了點頭。顯然這個回應不能令李寬勇滿意，于是李寬勇接著沖著陳軒耳朵喊道：“來這里的美女，都是出來混的，不比你的王小美那么圣潔。別把她們當人看！兩個字，玩！爽！”說罷，拍了拍陳軒的肩頭自顧自的去自嗨去了。陳軒聽著李寬勇的話，陳軒心中很不是滋味，聯(lián)想到剛剛酷似王小美的身影和那身制服，和身邊坐著的這些美女們的制服很是相似。陳軒不太愿意繼續(xù)聯(lián)想下去，況且王小美的事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陳軒心想干脆入鄉(xiāng)隨俗算了，自己這么拘束著、端著，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個菜鳥。陳軒抬頭看到眾人都在游戲和唱歌，于是做到了自己的那位美女身邊，伸出左手抱住了她。那位美女到時很會配合，也順勢就倒在了陳軒的懷里。
這是陳軒第一次這么認真的擁抱一位異性。陳軒感覺懷中的就是王小美，就是莊清純，但喧鬧聲又把陳軒拉回現(xiàn)實。美女喊了一聲“帥哥，我們喝一杯！”陳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將美女抱的更緊了。
楊滔的離職手續(xù)辦的很快，普思的繼任者選拔任命也很快，機會就是在楊滔離開那天的下班時，任命發(fā)文就通過郵件的方式發(fā)送給了大區(qū)的所有人。江路白成為楊滔的繼任者。陳軒看到發(fā)文郵件，撥通了江路白的電話，笑著對江路白說：“老白，你保密工作做的夠可以的，發(fā)文都出來了，你也沒透過一個字?！?p> 江路白被陳軒這么一說，應著說：“也就是這兩天我才知道的。公司沒正式任命，說了也沒用，萬一有變化，太丟人。”
江路白幾乎在整個一月份，都在帶著大家天天開會。但就是這樣的頻次，也沒能扭轉眾人隨著楊滔離去而產生的各種不穩(wěn)定心態(tài)和情緒。甚至在一次會議上有人當眾和江路白吵了起來，讓江路白很沒面子。有人也開始離職了。阮仲勝看到情況不妙，干脆把原來的部門一分為二，由江路白和李寬勇分別帶領。一方面，二者之間會有競爭，另一方面，各自部門的人數(shù)減少，也降低了管理難度。陳軒仍然是在江路白這個部門。這些調整都在一月份快速實施完畢。
春節(jié)到了。一年的忙碌似乎都消極在舉國歡慶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