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風(fēng)揚在陽光下拉長的孤獨背影,夏夢把那個禮物盒緊緊地攥在雙手中。最后她咬了咬唇,把它抱在懷里,長吁口氣,聳了聳肩,一副我還能怎么辦的樣子,慢悠悠地?zé)o奈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地走進(jìn)了幽深的胡同里。
當(dāng)薛風(fēng)揚駐足回眸時,身后早已空蕩蕩。她走了,他的心里也變得空落落的。他埋頭合上眼又緩緩睜開,過了明天就好了,他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抬腳往前邁去。
夏夢把禮物盒裝進(jìn)背包里,拉上拉鏈,挎在肩頭,大踏步地向前走著,胡同里回蕩著她的腳步聲。
在轉(zhuǎn)角處莫名其妙迎上來兩個大漢,她開始沒當(dāng)回事,以為就是碰巧路過的人而已。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肩頭的背包帶,吃了上次那個乞丐的虧,她的心頭有些發(fā)虛,與迎面而來的兩個男人擦肩而過。
兩個男人賊眉鼠眼地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靠著夏夢邊上走的那個男人,胳膊上有條刀疤,他回身一把逮著夏夢的手腕。另一個個頭稍微矮點,有些瘦,他也迅速撲了上來,摁住夏夢的另一只手臂。
夏夢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這是啥情況?她一沒仇人,二沒招惹誰,怎么就這么倒霉,莫不是早上出門沒看黃歷。
夏夢拼命抵抗掙扎,“你們干什么?”
刀疤男一副玩味兒的樣子看著她,“干什么,這么明顯你看不出來。綁架,綁架你懂嗎,電視里沒看過?”
綁架?!
真是晴天霹靂啊。
這種事怎么可能輪到她頭上,她又沒錢。事實是現(xiàn)在就真的發(fā)生在她身上,正在進(jìn)行中,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真的倒了霉運。
夏夢的兩只手被繩子捆綁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我喊人了啊?!?p> “毛猴,把她的嘴堵上。”
“救命呀,救命,薛風(fēng)揚,救我!”
薛風(fēng)揚剛回到家門口,一只手扶上鐵門,準(zhǔn)備推開進(jìn)去。忽聽有人喊救命,還叫著他的名字,“是夏夢。”
他慌了,連忙抽身回去,跑的飛快。等到他趕上去,只看到一個人斷后,還有一個人扛著麻袋,匆匆離去的背影。
“夏夢~”
薛風(fēng)揚喊了一聲,夏夢在漆黑的口袋里使勁兒蠕動著,“嗯嗯嗯……”
夏夢家這邊,因為星海做了兩次飯,大家吃著著實可口,所以她們一家人就集體強烈要求以后的飯都由他來做。
這不星海又在廚房里忙活開來,腰上系個圍裙,在案臺上切著紅蘿卜,‘咣當(dāng)’一刀下去,刀刃劃傷了手指。
星?;逇獾厝酉虏说叮粗坏秳潅氖种?,瞬時鮮血浸出。莫不是夏夢出危險了?他恍惚間聽到夏夢在喊救命。反正他今天一天心里都不安靜,總是心煩氣躁的,和夏夢平時在家時的他截然不同。
不行,他必須去看看,很可能這事和他有關(guān)。他解下圍裙,搭在臉盆架上,一滴血滴在盆里,水里一點紅漸漸散開,像朵誘人的花。
他把受傷的指頭放在嘴邊輕輕地哈了口氣,那根指頭上的傷口便神奇地自愈了,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星海把手指拿在眼前看了看,嘴角邊露出一瞬冷笑,很快又恢復(fù)了他以往平靜的面容。
廚房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星海,霎時就不見了蹤影。秦若蘭從外面抱了一捆柴禾,只覺得眼角邊一個白色的影子閃過,她猛地抬頭那個影子又不見了。
唉,一定是看花眼了。秦若蘭笑笑繼續(xù)往廚房走去。誒,人呢,星海跑哪去了,案臺上放著胡蘿卜,切了一半就沒影了,菜刀也扔在一旁。
秦若蘭為此感到很奇怪,她索性先放下懷里抱著的柴禾,然后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邊走出廚房,站在門檻臺階上,滿院子張望著,“星海?星海?星海?”跑哪兒去了,她在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