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杰眉頭一挑:“城主府重地,秦某身為疑犯,安敢亂闖?!?p> 他知道,這話聽著是給了他貌似自由的權力,實則是對他的警告。
有這個所謂‘奸細’的供詞,那便等于牢牢把握了自己的命脈。
若秦家不從,怕是會最先落得個反賊的下場。
事已至此,他竟有些心生恍惚,甚至懷疑那從蘇家捉到的奸細,會不會都是田不適事先設計,專門用來對付蘇秦兩家的。
若真如此,這位天賦絕頂?shù)聂骠婀?,倒真的有點可怕了些。
只是這些頂多在他自己心底猜測,這縉城之中是否還隱藏著真正的黑手,他也不得而知。
田不適聽說,也不再多言語什么,轉身便離去了。
而正站崗在門口的四位軍士,忙略彎身子,行了個禮,之后也不詢問秦文杰,便自作主張把門給關上了。
……。
秦文杰被抓的消息,在縉城之中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算上王家事變、城東安全線血案、蘇府捉拿奸細,這已經(jīng)算是近期縉城之內(nèi)發(fā)生的第四件令人瞠目結舌的大事了。
時間匆匆,就在眾世家紛紛忙于打探消息時,眨眼已到夜間。
此時的秦家后門處,正有人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二少爺,外面沒人,你快出來吧!”
說話之人尖嘴猴腮,身著秦家家仆的服飾,正一臉諂媚的朝著身后張望,也不管在這漆黑夜幕之下,自己的笑容能否被對方看在眼里。
“噓,小點聲!”
秦武雄輕噓了聲,復又謹慎的問了一遍,“你再出去看看,除了我秦家巡防院墻的衛(wèi)士,有沒有城主府的人在暗中盯梢。”
“這個肯定沒有!”
家仆拍了拍胸膛,顯得自信無比。
“我秦二狗可是府中出了門的眼尖,別說是這種天色,就是再黯淡些,風吹草動也逃不過我的雙眼!”
“好!”
秦武雄臉上一喜,贊賞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
就在家仆心潮澎湃之際,卻冷不丁的發(fā)現(xiàn),在自家二少爺身后還跟著一個青年男人。
這人,似乎不是秦家客卿吧?身上也沒穿著家仆服飾,而且眼生的緊……
“二少爺,這位是……”
秦二狗忍不住發(fā)聲詢問,這倒不是他好奇心太重,而是今日秦家遭逢大變,家主白天吩咐下來,禁止任何人擅自出入秦府,真有急事者,需要稟報之后拿著令牌才能進出。
越是大世家,家主之令就越加嚴厲,像秦家這種等級的,已然到了必須遵從的地步了。
若是這會兒出去的只有秦武雄一人,他倒不甚在意,雖說為此灌醉了守門人員,偷了后門鑰匙,算是大罪——但這與得到秦家二少爺?shù)暮酶斜绕饋?,卻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畢竟管事兒的大少爺被城主府捉了去,什么時候能回來都不知道,家主又有些年邁,數(shù)年未曾過問家事,往后這日子,或許都是身邊這位二少爺做主了。
效力最有可能成為家主的人,這是像他這樣的低等家仆,這輩子唯一可能咸魚翻身的方式。
但是……這也僅僅只是針對秦武雄一人啊!
秦二狗心頭微顫,若是讓家主得知,自己私下灌醉守門人員,放出了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那可就是逐出家門的罪行了,對他來說,與死刑別無二致。
秦武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多問,隨后對著身后男子輕聲說道:“楚大哥,咱們這就走吧,別讓青梅等的急了!”
楚歌點了點頭,如此場合之下,他自然是沒什么可要說的。
秦二狗心中發(fā)苦,從二少爺?shù)呐e動之中,他便知道此事已經(jīng)不可挽回。索性橫下了心,跟了幾步。
“二少爺,小的這回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您看……”
秦武雄猛地停下腳步,扭頭怔怔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了,這回本少記你一功,明日你便去賬房支出三兩銀子,就說是給本少采購東西的花費……想來我大哥暫時不在府中,這三兩銀子,憑本少的身份,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支出來的?!?p> 秦二狗心中巨震,三兩銀子!
那可是像他這樣的家仆,好幾個月的薪資補貼??!
當下也不作他想,慌忙躬身行禮,“多謝二公子抬愛,小的做牛做馬,定當回報恩典!”
秦武雄也不說話,抬腳便往前面走了。
楚歌看了看他的背影,眼中驀然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也隨之走了出去。
見二人走遠,秦二狗四處張望一番,見無人察覺,便又輕輕的把門鎖上了。
過了會兒,靜悄悄的馬路上陡然生出幾句輕語。
“武雄,你說,為什么白天不去,非得晚上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沁酒坊的規(guī)矩,青梅作為頭牌姑娘,白天少不得露面坐鎮(zhèn)的。也只有晚上,才有自由時間。而且,有我在后面撐腰,也不用怕晚上有人去找她的麻煩!”
“哦?我說呢……只是看你這架勢,倒也太輕車熟路了吧?”
“.…..”
又是城主府。
只不過這會兒的時間,東院沒了白日的喧囂,軍士們除了穿甲巡邏人員之外,大部分也都回屋就寢了。
反倒是西院,卻有種暗流涌動的感覺。雖然同樣無人喧嘩,但情形卻有種莫名的壓抑。
大堂之上,有六人正或站或坐的圍在一長圓木桌旁,其中有男有女,只觀氣勢,便知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一位身著白衣,束著長發(fā)的男子坐于主座,雖不言語,但場中諸人目光掃視之間,對其都略有些敬畏和尊崇。
男子容貌俊美,一舉一動皆充滿韻味。他,便是原城主府第一供奉,江湖人稱‘玉面小白龍’的一流高手,柳如風。
啪!
“田不適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柳如風身側,一位剃著光頭的彪形大漢猛然站起,狠狠的拍了一掌,震得整張桌子都嗡嗡亂鳴。
單論這一掌的威勢,怕是都能與‘斧王’楚泰的銅砂掌相媲美了。
“是啊,老大,這田不適素來有天才之名,做事怎么會如此莽撞?難道他不知道,就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把秦家與蘇家都推到了咱們的陣營上?”
又有一中年男子開口發(fā)問,而在他身側卻有一妙齡女子,此刻正牢牢的把身體貼于他的手臂之處,狀若癡迷的連連點頭。
雖然這場面見得多了,眾人都已經(jīng)略微習慣,但此時此刻,仍不免有些臉紅。
楓樺楦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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