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綠草,雪山細流。是這里對外的寫照。
但現(xiàn)在的天山已經(jīng)進入了十月份,大雪飄飄,封住了夏日的草場,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起伏。
米盧躺在一個山峰頂上,前方翻滾的云海,像一只噬人的野獸,躁動不安,發(fā)出陣陣怒吼。
這里不是旅游景區(qū),也不是最高的山峰,沒人知道這里,自然也沒人看的見躺在山峰上的米盧。
這里很冷,秋末的天山本就在零下,而這里又是幾千米的高空。米盧穿的很單薄,只有一個襯衫,套著一件外衣,這是華東地區(qū)秋日的裝飾。
米盧身上已經(jīng)凝結(jié)了許多小冰珠,然后慢慢蔓延,但是每當(dāng)蔓延到外衣內(nèi)的襯衫時,冰又向碰到了極熱的火焰一樣,瞬間融化了,這是先天功在運轉(zhuǎn)。
米盧看著天空,似乎觸手可及,伸手抓去,卻又相差萬里。米盧突然很想干些什么,這個想法讓他焦慮萬分,再也無法繼續(xù)躺在那里。
米盧不知為何,突然召喚出“天叢云”,隨風(fēng)舞劍。
狂風(fēng)怒吼的在他身邊盤旋,似乎想要給這個挑釁他的卑微人類一些懲罰。
風(fēng)速越來越快,米盧的劍也越來越快,漸漸的,不知何時,米盧的劍和狂風(fēng)融為了一體,不知是米盧隨風(fēng)練劍,還是風(fēng)隨劍走。
......
陽光明媚的下午,米盧找到了她。
在一家商城,米盧遠遠的看到了她,她和朋友一起,有說有笑的走著,腳步大小有差,不成規(guī)律,手中的包裝袋在前后的搖晃,她還是那么隨意,似乎對什么都不在意。
米盧看癡了,她略有所感,四處查看,但一無所獲。米盧躲了起來,默默的打開了電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喂,你哪位?”那邊的聲音有些生硬的生硬。
“我是米盧,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嗎?”米盧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即使錄下來再播放,連他自己都聽不出來。
電話那邊傳來笑聲,說道:“原來是你啊,還就不見,你的生音變化好大,我聽不出來了。”
米盧失望,但這并不能打消米盧的熱情。
米盧深吸一口氣,期待的問道:“你還在L市嗎?”
電話接口回答道:“在啊,這么你也來L市了嗎?”
米盧電話這邊傻傻的點頭道:“是啊,我來這里辦事,有空嗎,老同學(xué)一起聚聚啊?!?p> 電話那邊沉默了,米盧在這邊焦急的等待,死死的抓著手機,心在一點點的落下。
突然電話中傳來:“好啊,明天我中午正好有空,在我們原來的學(xué)校那邊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們?nèi)ツ抢锇??!?p> 米盧應(yīng)允,那邊掛了電話。
第二日米盧早早的起來,去商場買了最合身的衣服,去了附近最好的理發(fā)店,讓自己的一切看起來不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米盧早外面轉(zhuǎn)了好久,好不讓自己顯得那么急切。但實際上并不到一個小時,米盧走進日料店的時候她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發(fā)來,但米盧感覺自己似乎走完了所有的路,消磨了半百的時光。
米盧坐在位置上等著,拿起手機瀏覽新聞,但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只是機械的向上滑...
“嘿。”突兀出現(xiàn)的聲音和桌子上的手掌打破了米盧的思緒。
米盧抬起頭來,是她...和她旁邊的他。
米盧呆呆的看著他。
她拉著他的手臂介紹道:“這是我的愛人,木凡?!?p> 他見木凡,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沒有逆天的顏值、搞怪的幽默,帶著一副眼睛,看上去只是一個儒雅的普通人。她叫宇霽,她當(dāng)初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與虞姬拼音相近。米盧不知道虞姬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模樣,但是在那一刻宇霽輕易的占滿了米盧的整個腦海,心臟。聽同學(xué)們說宇霽的家世和宇霽也很想象,虞姬是楚霸王的王妃,家世自然顯赫。她對什么都不在乎,如此的與眾不同,很難想象這樣的兩人會在一起,就像當(dāng)初米盧一樣。
米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心中空了,腦??樟?,麻木的看著木凡和宇霽。
我該做什么?一個聲音問道。不知道??!心頭空了的說。另一個聲音回答道。那就笑吧!
米盧笑了,笑著和兩人打招呼,做自我介紹。
三人吃飯的氣氛很愉快,因為米盧一直在笑,無聲的笑容略顯僵硬。
米盧東拉西扯,將自己武俠電影中的東西胡亂改編,亂說一通來掩蓋自己。兩人一個津津有味的聽著,一個眼睛看向窗外。
“米盧,你口才真好,就是說的無厘頭,廣播臺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宇霽捂嘴偷笑。
米盧愣了,笑容突然凝固了,她不是這樣笑的,她笑起來從來都是無所顧及的。她的話不是這樣的,她對不喜歡的時候從來不會現(xiàn)夸獎在提意見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米盧看著津津有味聽著自己說故事的木凡。
......
米盧不知道飯局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
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玻璃中的自己,華麗的衣服無法掩飾落魄的靈魂,就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只能卷成一團,將歪扭的紅冠藏在華麗的羽毛下,真的很不堪。
米盧嘴上有一粒米,但他沒把它弄掉,是沒看見嗎?
路上行人匆匆,沒人會駐足看這個落魄者。
米盧坐在一個石頭雕塑上,可能是路邊牙石,可能是橋邊扶手,也可能是商店裝飾,沒人在意。米盧呆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道:“我要去看高山、河流、湖泊和大海,別人沒見過的那一面?!?p> 米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XJ,是她說過維吾爾族的民族服裝嗎?記不清了,去天山吧。
......
“親愛的,你那個朋友很有趣。”木凡說道。
“你說米盧嗎?”宇霽說道:“他原來是一個很小心很無趣的人。”
......
米盧練了很久,練到自己體力全部耗完也不敢休息,跟不上風(fēng)的速度,便迎風(fēng)隨意舞一劍。直到再也動不了在停下,休息之后依然的練劍。
這是逃避,熟悉的感覺,米盧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劍。
練劍是逃避,上次是什么時候逃避的,我想起來了,我總是在逃避...
不,我這不是逃避,我這是......
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