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人都把看好戲的目光投向了楚溪,想看著他出丑。
其實,這些人和楚溪也沒有什么仇恨,他們只是喜歡有人比自己更糟糕罷了。
楚溪閉上了眼睛,臉色有些蒼白,他本身有病,現在一憤怒,病態(tài)就更加明顯。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隔了許久,這才道:“我接受!你定一個時間!”
眾人嘩然,誰都沒有想到楚溪居然答應了傅英倪的挑戰(zhàn)……叫挑釁應該更合適一些。
“何必呢?”有人搖頭,“不接受是恥辱,接受了打不贏,更是恥辱!”
“我不這么認為!”也有人持否定的觀點,“楚溪的境界比傅英倪低許多。傅英倪是一定會贏的,如果楚溪不接受挑戰(zhàn),那他就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慫包!現在他接受了,至少還能說明他有一戰(zhàn)的勇氣!”
“這可不是挑戰(zhàn)這么簡單!難道你們不知道,傅英倪在追賓白薇?傅英倪這是在找合適的理由。楚溪學長居然答應了,他現在真的慘了!”
……
那些議論,楚溪也聽到了,他有點兒明白卻也不甚明白傅英倪為什么會找自己的茬。
對于楚溪,傅英倪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依舊抱著手,高傲地道:“比試是我提出來的,時間地點自然由你來定!但是我也有條件,你別把時間給我弄到結業(yè)考試之后!”
溪水想了想,道:“下個周三,就得去赤幽峽谷歷練!歷練時間是三天,我們……就定在下周周日吧!地點,學堂演武館!”
此話一出,四下里鴉雀無聲,時間、地點都定了下來,那就是動真格了。
傅英倪笑了:就在下個周日,我就看你用什么來戰(zhàn)勝我?
可他的笑容跟著就僵硬了,他看到了賓白薇走到了楚溪的身邊,小聲地說著什么。
這一幕,看得他咬牙切齒:他追賓白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還從來沒有如此低聲細語地和自己說話,憑什么楚溪可以得到?那一瞬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叫嫉妒的情緒。
傅英倪緊握著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跳:楚溪,你死定了!
賓白薇也沒有和楚溪說什么,她只是說:她也沒有想到學長會是即將要闖函數樓的楚溪,她還鼓勵楚溪,一定要放平心態(tài),闖過函數樓第十層……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函數樓第十層有多恐怖,但是她對這個楚溪學長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心。
楚溪點頭,深吸幾口氣,讓自己浮躁的心安定下來。然后,跟著前來的引導老師走進函數樓,闖關正式開始!
……
青水縣第一初級學堂內,有不少的桃樹。
此時此刻,桃花也開了,很是嬌艷。
太陽已經落下,天空中出現了一輪藍色的很亮的圓盤……那是烏洱星的姊妹星……秭歸!這里沒有月亮!
藍色的光芒,傾灑在校園里的每一個角落。
東北墻下的一棵桃樹,桃花稀稀落落地開著……很美……殘缺的美。
在這棵桃花樹下,站著一個很普通卻相當別扭的少年!
他看著進入函數樓的楚溪,微微側頭,若有所思,隨即就是笑了:好奇怪的家伙!祝你好運!
那一剎那,楚溪猛地感覺到了什么,即將進入大門的他迅速扭頭望去,只看到桃花樹下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一時覺得好生失望。
少年很普通,可是他也不普通。他拿著一把傘,一把很古風的傘!傘是不普通的地方,也是別扭的地方。
這在眾多的學生中,傘是足夠吸引人的目光了。
可這些學生,也只是將目光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這個少年實在太普通了,比楚溪還要普通,引不起人們的注意。
少年也注意到了楚溪回頭看過來的目光,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她竟然疑惑了一下,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很熟悉。
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楚溪失望回頭,跟著老師來到了函數樓的第一層!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希望看到什么。
收斂心神,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大陣上!
這是他第一次進函數樓。雖然他已經是快要畢業(yè)的學生,可由于他的成績太差,他一直沒有資格來到這個地方。
這一次能過來,他還得感謝他的老師。
華修老師內心深處,多少有點兒同情楚溪。這孩子太固執(zhí),太執(zhí)著。這樣的人,人際關系通常不會很好。
華修老師作為楚溪的輔導老師,此刻自然也在場。他看著場間的少年,有點兒不太自然,少年太過于冷靜了。
楚溪站在大廳的邊緣。大廳當中,全是稀奇古怪的機器人。二樓的門在對面,只有穿過大廳,才能進入二層。當然,除了這條滿是機器人的路之外,去二樓……甚至是十樓的路還有一條……那是維護人和教習們的專用通道。
在大廳邊緣,是無法正確計算機器人運行的函數的。因為每一層的函數都是在不斷地變化。只有當機器人動起來之時,方可計算出其軌跡方程。
楚溪第一次來這里,多少有些緊張,他深呼吸了兩下,莊重地跨出了他的第一步!
地上的壓力感應器感覺到有人過來,立刻將這一信號傳遞給了中央處理器,剎那之間,吱吱之聲不絕于耳,一層所有的機器人開始運轉,開始攻擊楚溪!
楚溪狼狽地躲避,他很緊張,腦子一片空白,無法進行計算。
他早聽說過函數樓的赫赫兇名,心里不緊張才怪。
華修老師坐在休息室里,喝著茶,透過玻璃,清晰地看到了大陣中的一切。他會心的笑了,同一時間里,他又覺得有些失望,他覺得這個孩子會給自己帶來驚喜的?,F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函數樓外面的學生,也看見了大陣中的楚溪的窘態(tài)。傅英倪一類人笑出了聲,他們就是要看楚溪出丑。
賓白薇緊緊握著小手,她也很緊張。
唯一不緊張,也不擔心的人,就只有桃花樹之下那個拿著傘的少年!
他很清楚,楚溪不是不會,而是緊張和害怕,一旦他適應了大陣的節(jié)奏,奇跡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