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比武在第二天進行。
我們趕到吳營長外防營的后院時,院子里已經打掃好了,而且,吳營長也挑好了那十個兵,果然都是人高馬大,據說其中有幾個,還頗有點兒功夫,雖然也成了二當家的手下敗將,但那畢竟是一對一,這里是一對十,這樣的話,誰都有信心。
那些兵們都是短打扮,站在那里,為一場必勝的博擊信心滿滿。
候亮只穿了一件長衫,我不知道昨天還是短打扮的他今天為何換了長衫,但是想到高人必有高人的作派,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這件長衫,因為他身材矮小,所以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滑稽,就像猴子穿了長衫一樣。
想到這個比喻,我笑了一聲,轉頭看小山東,他也在笑。
吳營長安排了比武場地,然后對候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候亮穿著長衫走到了比武中間,十個兵就圍住了他。候亮向著四周拱拱手,說了聲:“來吧?!比缓缶蛿[了一個不丁不八的姿勢,古古怪怪的。
幾個兵使了個眼色,一起沖了上去,看來絕對是要群毆的主意。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候亮動了起來,不僅動了起來,而且速度極快,我只看到一個人影在那十個笨拙的兵身邊穿梭,然后就聽到“啊”“呀”的怪叫聲,然后砰砰兩聲響,兩個兵被甩了出來,倒在地上,呻吟著站不起來。
接著,又有兩個兵被甩了出來,倒在地上,起身不得。
很快,十個兵都被他打倒在了地上,中間他身子快,我隱約就能看到他只用了三個相同的招式,一個是肘擊,一個是長衫卷了一扔,一個是側踢。
看到十個兵都倒在了地上,吳營長大喝一聲:“好!”,然后走過去,一把拉住候亮的手,說:“我找的就是你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月一百大洋,教兩個月,怎么樣?”
他這種當場就簽協議的態(tài)度,把我和小山東都唬住了。
候亮也快人快語,當場就答應了。
晚飯是吳營長接待,這次與上一次的接待又不一樣,不僅飯菜高了規(guī)格,而且候亮也坐了上位,他也沒有推辭,坐了上首,大碗喝酒,和吳營長有得一拼。
喝酒中間,吳營長又問起他師承何人,這句話看起來他并不愿意回答,微微一笑,把話題引向了別處,吳營長倒也不是笨人,笑了笑,兩個人碰了碗酒,就把這事不再問了。
就這樣,候亮就暫時留在了吳營長這里。
回去的路上,我問小山東這個候亮的來歷,小山東對我說,他其實是半路出家的,一開始因為瘦小,常受欺負,后來找了師傅學了博擊術,就把那些欺負他的人全揍了一遍,這下名聲響了起來,不少人要拜師學藝,于是他也收了幾個人,一邊種田一邊教人。
我又問起小山東他師承來歷,小山東撓撓頭,說他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怪怪的,他越是不說,越覺得他這師傅并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