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回珠?”
絕塵子恍然一驚,極目望向那半空之物,只見其佛光奪目,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環(huán)繞其身,清晰可見。
未等絕塵子回神,那輪回珠突地變大數(shù)圍,一分為六,六字真言分別附于其上。電光火石間,六顆佛珠沖破蕩魔劍氣,直將絕塵圍在當中。
“賊道,受死吧!”青虹盤坐于地,忽地口誦佛咒。
“你……你怎會有此六道輪回珠?”絕塵子驚目望著青虹,大聲問道。
“廢話少說,受死!”
青虹此刻哪里還有閑心搭理絕塵,只不停的口誦著佛咒。她沒有想到當日在梵天禪剎搖搖大師所贈予的這顆佛珠竟然有克制道家的法力。
那六道輪回珠在青虹的御控之下,在絕塵的身外漸漸收攏,直到緊緊將其勒住。
就在這千載難逢之時,寒生與玥璃再次爬了起來,用盡最后的氣力,向絕塵發(fā)出了最后一擊。
“嘭……”
伴隨著震天巨響,血色月輪與極寒冰刃如暴雨流星般打在了絕塵的身上。
而與此此時,用盡身體內最后一絲力的寒生與玥璃亦因體力不支,連連喘著粗氣。
然而,他們這最后一擊真的殺死了絕塵嗎?
當然沒有。
因為,就在那最后一瞬,那絕塵真人竟以肉身之軀震碎了六道輪回珠,又急運真氣擋下了寒生與玥璃的必殺技。
“哼哼……果然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不過老夫早已修達天道,豈是你等小輩……”
絕塵子拖著沉重的步伐,強忍著肺腑劇痛,口中一邊說著話,一邊流淌著鮮血。
只是,他尚未走出三步,忽見頭頂一道紅光乍現(xiàn),未及閃躲,那紅光忽將其牢牢罩住,就如同一張用鮮血織成的大網(wǎng)。
“魔頭,你竟還沒有死?”絕塵子怒道。
“哼!我……我當然……沒有死……以……以你現(xiàn)在僅剩的……功力,只怕再難逃出老夫的血影天羅……”
七星臺上,魔尊艱難支撐著身體,斷續(xù)道。
“賊道,受死!”青虹眼見絕塵已然被縛,忽地而起,就要沖上前去。
卻被魔尊急聲喊?。骸昂鐑海疤炝_之下……你已……不能再傷到他分毫……快……快帶領眾人退出昆侖……回魔都嶺……”
魔尊剛說完“魔都嶺”三字,忽地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繼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經(jīng)此連番之戰(zhàn),此時此刻七星臺上,除了寒生、玥璃與青虹,以及被血影天羅捆縛的絕塵,已再無能夠站立之人。
然而,萬幸的是,玥璃的身上帶有足夠的“幽蓮冰露”,青虹將它一一分給了眾人。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調息和療傷,已有多半漸漸恢復了行動能力。
依遵魔尊之言,青虹帶領眾人從一山間小路向著昆侖山外退去。
而寒生與玥璃在給早已昏迷不醒的李雁翎服下一枚“幽蓮冰露”之后,亦同眾人一起,走下了神都峰。
不知不覺,亙古的七星臺上,夜幕再次降臨了。飛雪早已積了厚厚的一層,掩盡了這里的一切。似乎,這里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
李雁翎喘息著微弱的呼吸,苦苦支起身體。
她的眼中終于再次迎來了黎明。
借著微弱的晨光,她奪目環(huán)望,卻發(fā)現(xiàn)寬闊的七星臺上竟然空無一人。只有不遠處,立著一個雪人。
“疏……才……師弟……師叔……”
李雁翎驚慌失措,顫聲呼喊著。
“你,竟還活著嗎?”
不知何處,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李雁翎一驚,急忙環(huán)望四周,卻并未看見任何人影,除了那個雪人。
“是……是你……在說話嗎?”李雁翎驚聲問道。
“不是我,又會是誰?”雪人又道。
“師……師叔,是你!”李雁翎這一次終于聽出了絕塵的聲音。
她急忙爬起來,撥去積雪,卻猛然發(fā)現(xiàn)絕塵子的身上竟附著一層血紅的“網(wǎng)”。
“師叔,這是什么?”李雁翎急聲問道。
“這是血影天羅!”絕塵道。
“血影天羅?”李雁翎說著就欲舉起劍。
“沒用的,這血影天羅不是你能夠斬斷的!”絕塵道。
李雁翎一怔:“那……那怎么辦?”
絕塵道:“哼,那個魔頭實在可恨,竟趁我身受內傷之時攻我不備,用這魔網(wǎng)將我困住。你在此替我護法,七日之內,老夫必能破此天羅魔網(wǎng)?!?p> “是,師叔!”李雁翎領命,急忙又問道:“師叔,疏才師弟呢?那些魔教賊人呢?”
“他們早已逃走!疏才師侄已以身徇道!”絕塵道。
“什么?疏才師弟他……他死了?”李雁翎痛聲問道。
絕塵子木然點了點頭,心知李雁翎必是昏迷已久,根本不知昨日發(fā)生的一切,遂也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