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戀川將來龍去脈和一笑說了一遍,一笑聽完眼睛瞪得溜圓,一副“你不是喝醉了吧”的樣子看著他。
“一笑,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對吧?”
“沒錯,可這也太……太出乎我意料了?!?p> “信不信都好,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和你過家家。”沈戀川一臉嚴(yán)肅,用著極其鄭重的語氣說著?!澳悻F(xiàn)在立即把外宗所有人聚集到院子里,讓他們聽我的指揮,快去!”
自從和沈戀川相識,從來沒見他語氣如此強硬,一笑知道他所言非虛,連忙跑去廂房挨個屋子地敲門。
沈戀川把一旁架子上的銅盆端了起來,將里面冰冷的洗手水潑在了睡的正香的杜自有臉上。
“??!啊??!”一股沁透心脾的寒冷讓杜自有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沈戀川,問道:“戀川,你拿涼水潑我干嘛?!”
“沒時間一個個解釋了,你跟我出來!”
沈戀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院子里,傅一笑此時已經(jīng)把人都叫醒,弟子們陸陸續(xù)續(xù)都集結(jié)到了院子里。
“人都齊了嗎?”戀川問道。
“恩,總共兩百零三人,全在這兒了。戀川,你和他們說吧。”
“外宗的兄弟們,時間緊迫,我也就不廢話了?,F(xiàn)在劍宗山腳下集結(jié)了一伙南國軍隊,大約有三百多人,隨時都會沖上來,我需要你們聽我指揮,劍宗才能逃過一劫。”
一笑看著外宗弟子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樣子,連忙替沈戀川喊話道:“弟兄們,想活命的,都聽?wèi)俅ㄖ笓]!”
外宗弟子見傅老大都這么說了,紛紛安定了下來。
“內(nèi)宗那幫蠢豬不信我說的話,因此這次只能靠咱們外宗自己了?!鄙驊俅ㄔ诘厣蠐炝艘幻妒?,開始邊畫地圖邊說道?!斑@是大門,往后依次是前院、中院、正殿,左右兩翼一個是內(nèi)宗院一個是外宗院。一會兒我們?nèi)肯虼蟮罘较虺?,把大門和前院讓給內(nèi)宗那幫人,他們會幫咱們吸收第一波攻勢?!?p> 沈戀川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眼前正聚精會神聽自己規(guī)劃的外宗弟子們,心中多少有了一點信心。
“你們之中,入門較久,武功較高,已經(jīng)學(xué)會旋盾式的舉手!”
人群之中有十幾個人將手舉了起來。
“中院交給你們,等到前門槍聲一響你們就做好準(zhǔn)備,他們突破到中院之后,你們可以憑借掩體與他們周旋。記住,他們手里拿的武器是槍,射出的子彈比弓箭厲害百倍,中者非死即殘。你們要全程保持在旋盾式的保護之中,如果他們?nèi)邮至駨棥?p> 沈戀川看著眼前越發(fā)懵圈的聽眾,知道自己要盡量說些他們能聽懂的話。
“就是一種鐵球,你們要及時施展身法遠離它,它引發(fā)的爆炸旋盾式是擋不住的??傊?,不需要你們殺敵,只需要你們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量拖住他們,爭取時間?!?p> 那十幾名弟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沈戀川已經(jīng)沒時間管他們是不是真的聽明白了,轉(zhuǎn)頭問一笑:“咱們有火油嗎?”
“火油沒有,不過做菜的油倒是有幾桶,怎么了?”
“在正殿院門口外面用柴火鋪一道防線,澆上菜油,他們一旦沖過來立即點火,能阻擋他們一陣。其余所有弟兄全部在院墻內(nèi)側(cè)埋伏,等他們進來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后迅速退進正殿內(nèi)據(jù)守,避免傷亡。正殿如果也守不住就再退到正殿后院,宗主的廂房是我們最后的防線,如果也守不住,你們就全體從后門往劍山跑,能逃幾個是幾個?!?p> “那戀川你呢?”自有問道。
“我去搬救兵?!?p> “下山的路都被堵上了,還怎么搬救兵?”
沈戀川微微地笑了笑,說道:“你就別管了,照我說的做就好。”
他轉(zhuǎn)而和傅一笑小聲吩咐道:“一笑,你盯住劍青衫,你的雪蹤步躲不開子彈,不過對付劍青衫應(yīng)該不難,他就由你來負(fù)責(zé)拖住。”
“放心吧,交給我?!?p> “總之大家記住,敵人是南國精銳部隊,槍法很準(zhǔn)。能不露頭就不露頭,多利用地形和他們周旋。好了,大家各自行動吧。自有,你跟我走?!?p> 弟子們紛紛散去,準(zhǔn)備兵刃、油和柴火。一笑也回到了自己房間,將虛實刀取了出來。只剩杜自有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問道:“戀川,咱們?nèi)ツ膬???p> “后院宗主的廂房?!?p> 兩人一路穿行來到了正殿后院,兩名守夜弟子上前攔住了他們。
“宗主休息,不便打擾,兩位請回吧?!?p> 沈戀川冷笑一聲,說道:“哼,是劍青衫教你們這么說的嗎?!”
話音剛落,兩名弟子將劍齊刷刷地抽了出來。
沈戀川左手將鐵骨扇一展,右手把自有攔在身后,說道:“懶得和我廢話了嗎,跳梁小丑們?”
兩名弟子是劍青衫特意挑選的內(nèi)宗弟子,武功都不俗。兩人一個攻左一個攻右,從兩側(cè)夾擊沈戀川。
不過沈戀川無意與他們糾纏,扇作劍用使出一招【萬里風(fēng)沙】將兩人的劍招吹散。待他們露出破綻,從懷中抽出兩根淬毒銀針,打在了他們的身體上。
兩人中了暗器后神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臉上一副猙獰的表情,沒有抽搐幾下便口吐白沫,肢體僵硬地死去,足以看出那針上涂抹的是一種劇毒。
杜自有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沈戀川將他拉到了房門前,一腳將門踹開。
“自有,看看臉盆里有沒有涼水,有的話把盆端來?!?p> 沈戀川走到床前查看劍寧云的情況,只見他和白日里見到的并沒有兩樣,依舊是看上去很安詳?shù)乃?p> 沈戀川將劍寧云扶著坐起來,將他的上衣脫去,自己坐在他背后。左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右手順著脖頸椎骨向下摸了三寸,兩指摳住脊骨,做好了準(zhǔn)備的動作。
他暗自慶幸,幸好秦云殤當(dāng)初教過自己逼出這種奇特毒素的方式,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杜自有將半盆涼水取來,放在了床上。
“自有,一會兒我會開始替宗主逼毒,待他全身通紅的時候,你將水一捧一捧地澆在他的前胸上,聽到了沒有?!”
正說著,只聽到前院方向,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