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出水!”
劍虞將手腕一反,用力向面前一推,兩條黑蛇隨勢從其身上脫離,順著兩條手臂激射而出。
黑蛇在空中露出了瘆人的尖牙,瞄準(zhǔn)著劍九溪的脖頸咬去。
說時遲那時快,劍九溪寶劍一橫,將兩條毒蛇的嘴用劍鋒塞住,然后暗催八成內(nèi)力,奮力橫向一斬,把兩條蛇從上下顎之間分為了兩半。
毒蛇的牙咬在劍身上,一部分毒液順著牙齒留到了他的寶劍之上。隨著這一斬,劍身上的毒液被甩到了前方,其中一滴正中不遠(yuǎn)處劍虞的左眼之上。
“啊啊?。?!我的眼睛?。?!”毒液眨眼間腐蝕掉了他的眼珠,劍虞立刻失去了抵抗能力。眼珠后面便是大腦,如果毒素入腦則必死無疑。
劍虞只思考了短短兩秒鐘便想清楚了自己唯一的活路,他毫不猶豫地將右手三根手指順著左眼眼珠邊緣插入了眼眶之中,暗運內(nèi)勁于手指,將還沒腐蝕到的視覺神經(jīng)掐斷,然后將整個血淋淋的眼珠硬生生拔了出來!
如此行為,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這劍虞不僅對敵人下得了狠手,而且對自己也狠得下心來。
但劍虞畢竟是血肉之軀的凡人,如此劇痛他豈能忍受的了?他捂著左眼在地上來回打了幾個滾后,劇烈的疼痛感便讓他昏厥了過去。
劍九溪想要上前扶他,但此時劍無虛仍未判決勝負(fù),因此比賽還在進(jìn)行之中。他又怕劍虞是裝作昏過去,伺機(jī)等他上前查看之時反擊,因此呆在了原地并沒有前進(jìn)一步。
他將自己腰上的布帶取了下來,用它捋著劍將毒液抹掉之后,把布帶扔在了地上。
劍無虛在一旁注視著劍虞的情況,等待了十幾秒也沒見他動彈一下,因此按照規(guī)則宣布道:“劍九溪,勝。”
和平時不同,臺下的觀眾異常安靜,并沒有歡呼聲。也許是大家還沉浸在放在劍虞挖眼的恐怖之中,沒有緩過神來的緣故吧。
“哼,看見了嗎自有,這毒術(shù)就是毒術(shù),害人終將害己!”臺下的傅一笑不屑地說道。
劍九溪聽到自己已經(jīng)獲勝,連忙走到了劍虞身邊,用手拍了拍他已經(jīng)沾滿血跡的臉,喊道:“師弟,師弟!醒醒!!”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yīng),劍九溪將手指按在他頸部的動脈上,發(fā)現(xiàn)脈搏已經(jīng)很弱了。
他連忙朝臺下大喊道:“醫(yī)官!快過來,醫(yī)官?。?!”
席上的劍寧云和宋元棘見狀坐不住了,看劍九溪著急的神情便知道大事不妙。連忙施展輕功趕到了擂臺之上,問道:“九溪,劍虞情況怎么樣了?”
“脈搏漸弱……”正說著,臺下待命的醫(yī)官便抬著擔(dān)架上了擂臺,劍九溪幫著他們將劍虞抱上了擔(dān)架,連忙送往病房救治。“宗主,我……”
“九溪,不必說了?!眲幵浦浪胝f什么,打斷道:“比武臺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方才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并沒有過錯,不要過于內(nèi)疚?!?p> 說完,他便急忙轉(zhuǎn)身追上了醫(yī)官,跟著一起護(hù)送劍虞去往病房。
劍九溪一個人下了臺,面對上來祝賀的傅一笑和杜自有,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高興的樣子。
“師兄,你這是怎么了?”傅一笑發(fā)現(xiàn)他臉色有點不對勁,問道。“怎么贏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輸了呢!”
“一笑……你有所不知。”劍九溪甚至緊張到額頭都已經(jīng)滲出了汗水,看樣子十分心慌的模樣?!斑@劍虞原是黑絕谷谷主【夜王】的愛徒,來劍宗說是拜師學(xué)藝,其實更像是一種門派間的互相學(xué)習(xí)。若真是在我手上出了什么意外……夜王肯定饒不了我?!?p> 說到這兒,一笑甚至發(fā)現(xiàn)他的手都在輕微的顫動著。
一笑感到有些奇怪,聽說劍九溪拜入劍宗之前行俠仗義,除掉過不少匪徒,早已得罪了不少黑幫邪派。按理說應(yīng)該不在乎再多得罪一人,除非……這黑絕谷谷主當(dāng)真是十分令人恐怖的人物。
【難怪宗主會如此重視,親自護(hù)送劍虞去病房】傅一笑暗自想到。
“夜王?還有人叫這名的?!”杜自有問道。
“夜王是他的外號,他的本名叫楊云軒……”劍九溪想了半天,還是放心不下,對二人說道。“我去看看劍虞,先告辭了?!?p>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向中院趕去。
“……”一笑和自有面面相覷,一副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的樣子。
【這夜王當(dāng)真這般嚇人嗎?竟把平時淡然灑脫的劍九溪驚成這樣?有朝一日定要會會此人不可!】
傅一笑心里正盤算著,此時擂臺上的劍無虛說道:“內(nèi)外宗的眾位弟子們,現(xiàn)在我宣布,四位在小組內(nèi)奪魁的弟子已經(jīng)出來了。分別是甲組的傅一笑,乙組的張如是,丙組的劍雨驟和丁組的劍九溪。接下來,由元棘師弟為半決賽抽簽,無意!”
劍無虛朝觀戰(zhàn)席喊了一聲,花無意早就將四人的名字寫在了紙條之上,放在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木箱內(nèi)。端著它緩步走上了擂臺,立在宋元棘的身邊。
宋元棘一擼袖子,將一直肥手伸了進(jìn)去,晃蕩了幾下從里面取出了兩張紙條來。
“劍雨驟,張如是!”宋元棘將兩張紙條抻開,向臺下的弟子出示道。
臺下頓時一陣失望的聲音傳來,在他們的眼中,這是一場根本就不用比的比賽。
果不其然,還沒等元棘師父發(fā)話,臺下的張如是便搶先一步說道:“師父,我棄權(quán)了。”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嘩然。自此界會武開始以來,她還是第一個在知道自己對陣情況的時候便早早提出投降的人。
不過,幾乎沒有一個人對她的行為感到不恥,反而大家非常理解她的決定。先不說四人之中張如是本就相對較弱,只說她抽到的是在弟子們眼中幾乎不可戰(zhàn)勝的劍雨驟,就憑這一個理由,她就沒有不投降的道理。
臺上的宋元棘也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是棄權(quán),那么劍雨驟直接晉級決賽!”
說完,內(nèi)宗那邊一片歡聲雷動,眾人擁簇之下的劍雨驟一臉傲氣,臉上的神情似乎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