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戀川替他把了把脈,發(fā)現(xiàn)他脈象平順,氣息旺盛,便知道他定是有所成了??粗檬窒闾鸬臉幼?,沈戀川微笑了一下,說道:“呵,這臭小子……”
沈戀川把傅一笑抱起來放在炕上休息,知道他這一覺下去沒個大半天休想醒過來。于是自己沿原路返回到了地面上,剛將機關(guān)復(fù)位,打開房門,便看見花無意坐在房門前等候多時了。
“戀川兄,一笑呢?”花無意見他出來,連忙問道。
“在密室里睡覺呢?!鄙驊俅ㄒ娀o意神色焦急的樣子,連忙解釋道?!白蛲硗ㄏ毠Γ率翘哿?,功成之后便睡過去了?!?p> “哦……”花無意聽到沈戀川親口說,便放下心來,問道?!澳俏夷苓M去看看他嗎?”
“還是不要了,他剛剛睡下,還是別打擾他為好。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明華安排一切了,一會兒他會進去照顧一笑的,絕不會少半根毫毛的。”
“……”花無意還是有些猶豫,但未經(jīng)沈戀川允許也不好直接進他房間,于是只好說道:“那有勞戀川兄你了,我還是回去等吧?!?p> “請?!鄙驊俅粗x去的背影,心想傅一笑這小子還真是命好,有這么一位絕色佳人為他牽腸掛肚,相比之下自己卻是孤家寡人,可憐至極。
正當(dāng)他搖著頭感慨之時,只見遠(yuǎn)處院門口走來一行人。站崗的守衛(wèi)見了畢恭畢敬地行禮,看樣子很有來頭。
為首的一人頭扎束帶,戴一副圓框眼鏡,身穿黑色毛領(lǐng)長袍,足踏高筒靴??瓷先ニ氖鄽q的樣子,但帥氣逼人不讓少年。歲月的滄桑只為他的容貌增加了些成熟,讓他顯得更加有男人的味道。
沈戀川見了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迎了過去,隔著很遠(yuǎn)便恭敬地抱拳躬身,說道:“給父親請安了。”
原來那人便是沈家兵門的現(xiàn)任門主,沈戀川的父親沈逸云。
沈逸云擺手示意跟在身后的隨從們止步,然后上前一把拉住沈戀川的胳膊將他拽到一邊,問道:“我聽說,你讓劍宗的人進密室了?”
沈戀川立即意識到了有人泄密,反問道:“又是哪個無聊之人嚼舌根了?”
“這你別管,告訴我是與不是?”
“呵,您就是不說我也知道,明華說的吧?”練功之事就這幾人知道,除非北派區(qū)有門主或者南派的臥底,否則除了沈明華沒有第二種可能?!斑@家伙又賣我……”
“他賣得對!”沈逸云呵斥道?!澳氵@臭小子也太膽大包天了,密道之事你也敢泄露給劍宗的人知道?!你可知這密道是數(shù)百……”
“數(shù)百年流傳之基業(yè),兵門的命脈之所在?!鄙驊俅ㄒ贿厯u晃著腦袋一邊替他說道?!拔抑?,我全都知道??梢恍λ推渌麆ψ诘娜瞬煌?,我們早就視對方為兄弟了,他答應(yīng)過我不會外泄密道之事,就一定會做到?!?p> “兄弟?哈哈哈哈……”沈逸云看他兒子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幼稚的小孩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你居然跟我談兄弟?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兄弟,只有利益!今天他可以為了利益和你稱兄道弟,明天也可以為了利益給你背后捅刀!記住,寧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別相信有什么所謂的兄弟情義!”
“如果這世界上什么人都不能信,您不覺得太可悲了嗎?”沈戀川義正言辭地說道?!拔蚁嘈盼易约旱难酃夂团袛啵艺J(rèn)定的人絕不會走眼,我也希望您能對一笑和劍宗的其他人區(qū)別對待?!?p> “好!那我就看看這個讓我兒子視為兄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沈逸云說完便要進他兒子的房間,被沈戀川攔住了。
“他剛剛練完功,已經(jīng)睡下了,父親如果真想見他,我等他醒來之后讓他去正殿找您可否?”
沈逸云見下人們都看著,也不好太駁兒子的面子,說道:“好吧,等他醒來之后,就說門主有請他相見。對了,集會之事,你準(zhǔn)備得如何了?”
“啊?”沈戀川被突然一問,愣了一下答道。“哦,還行吧,還可以?!?p> “還行?”沈逸云一副你不是在逗我吧的表情看著他,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次集會決定你和詩蕓誰來繼承兵門大權(quán)?!”
“當(dāng)然知道啊?!?p> “那你知不知道為父的心思是什么?”
沈逸云雖然沒有說破,但沈戀川心里卻和明鏡一樣。自從長子沈三鶴失蹤后,父親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還有沈詩蕓而且父親并不是個重男輕女之人,但兵門自創(chuàng)立以來從未出過女門主。在很多弟子,尤其是北派弟子的眼中,女人當(dāng)家絕對會給兵門帶來毀滅性的后果,這是他們絕對不能答應(yīng)的。因此相比來說,沈逸云更希望他能夠勝出。
“我也知道。”沈戀川一臉無奈地說道。“但是父親你有沒有想過,現(xiàn)在南派的人對我什么態(tài)度?就連北派都不是所有人站在我這邊,我當(dāng)上門主你覺得就能服眾了?”
“廢話!還不是你那個什么夢境論惹得禍?你但凡提出點聽上去像是人話的理論出來,當(dāng)然很多人支持你。”
“可我現(xiàn)在覺得只有這條路是最靠譜的啊,你讓我現(xiàn)想一個我也想不出來啊?!?p> “你……”沈逸云欲言又止,看上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哎,罷了罷了,一切盡憑天意吧。不過我可丑話說在前面,若是這密道之事被泄露出去,給咱們?nèi)橇寺闊?,你可要?fù)上全部責(zé)任!”
“您放一百個心吧,我的老爹?!鄙驊俅ㄒ贿呎f一邊拉著他向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您找我就這事嗎?”
“當(dāng)然不是?!鄙蛞菰票砬閲?yán)肅地問道:“你見過秦云殤了?”
“見了,怎么?”沈戀川心里暗呼不好,準(zhǔn)是妹妹又去打小報告了。
果然,沈逸云的下一句便是:“誰允許你擅自做主,拒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