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薇在揚州聽到這個傳聞時,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誹,若真是美德賢才,還用得著顓孫乾上貢,只怕又要淪落為政治工具,凄然在后宮為生。
當然梵薇是對這些事不感興趣的,眼見著自己將過十歲生辰,這兩年顧氏過得格外順心,沒了妾氏在自己眼前瞎晃悠,庶女也被逐出家門,眼瞅著自家夫君在任期將滿,即將回上京,也來了興致為自己的兩個兒子相看媳婦,因此準備大辦梵薇的十歲生辰宴,一是疼愛女兒,再就是看看各家名門淑女。
這一天,蕪紗苑內(nèi)亂哄哄的,丫鬟們捧著各種飾品四處奔走著,因是即將回上京,再就是小姐最后一次正式出現(xiàn)在揚州貴族圈中,因此顧氏十分重視。
里間,侍墨替梵薇梳好了流蘇髻,在其間插上了昨日新曬的干花,斜斜的歪戴了白玉響鈴簪,而后又在額間輕點了一個蓮花心紅玉橢圓花鈿。侍墨看了看梵薇身上的散花百褶裙,從一旁小丫鬟手里翻找出一件白玉蘭散花紗衣,示意梵薇穿上,略施胭脂,最后拿口脂輕輕在梵薇唇上點了點,侍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梵薇站起身,盯著銅鏡中的自己,扯了扯身上的紗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侍墨道:“如此這般,是不是有些過于隆重了?”
侍墨瞧著小姐這般模樣,搖了搖頭道:“小姐如今這般年齡放在那普通百姓家里已是可以相看婆家的了,這般打扮并不會突兀?!?p> 梵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具身子之前一直都是被當成小孩子養(yǎng)的,驀然如此收拾,倒露出了少女獨有的青澀曼妙的身姿,梵薇有些自戀的想著,自己當真是遺傳了娘親的美貌,現(xiàn)下年齡還尚小就已經(jīng)可以看出以后的風貌了,梵薇摸了摸自己的臉,湊近銅鏡,暗自咂嘴,這皮膚可真是好。
露珠突然在身后鬼吼了一聲,嚇得梵薇差點一頭撞上銅鏡,轉(zhuǎn)過身拍了拍胸口,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露珠,開口道:“你這是唱的哪出戲?鬼怪談么?沒得嚇死你主子。”
露珠詫異地盯著梵薇,良久,紅著臉道:“奴婢還當看錯了人,沒成想主子被侍墨姐姐一搗鼓,竟如此絕色。”
“呸,什么絕色,如此胡說,仔細我叫人撕爛你的嘴?!辫筠毙呒t了臉啐道,但是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露珠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具是奴婢的錯,小姐這不是絕色,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勾人?”說著露珠哈哈大笑起來,梵薇羞惱的撲到她身上,氣憤道:“叫你渾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二人在臥榻上鬧著,侍墨笑著站在一旁看著,心里暗自腹誹,這發(fā)髻,看來是又要再梳一次了。
鬧了許久,侍墨又重新替梵薇整理了發(fā)髻妝容,梵薇這才嗔怪地看了一眼露珠,帶著二人及一眾丫鬟婆子預備往正堂走去,只留了竹青竹葉看顧蕪紗苑。
還沒走出院子,梵薇就瞧見顧少辰倚著院墻在等她,于是蹦蹦跳跳的上前去,側(cè)著頭問道:“辰哥哥怎的來此等我?可是預備了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