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整理好便去了老太君的院子,雖是別院,可相應(yīng)的雜事卻是一點(diǎn)都不能馬虎,梵薇進(jìn)了里間后見韓氏正在同韓嬤嬤囑咐些什么,便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韓氏一再叮囑著韓嬤嬤道:“任何下人身上都不許出現(xiàn)沾紅的東西,能取下的首飾一應(yīng)都取下來,咱們府中任何人都不得聽?wèi)虺獞?,若是發(fā)現(xiàn)何人大庭廣眾下嘻嘻哈哈,立馬拉出去發(fā)賣了,還有這一年內(nèi),常有的葷腥都去掉,府中上上下下從主子到奴才全部吃素齋,明白嗎?”見韓嬤嬤點(diǎn)頭應(yīng)是,韓氏疲憊的閉上眼睛,道:“你先下去吧,再有事情我叫你便是?!表n嬤嬤見狀,向梵薇行了一禮后,忙退下預(yù)備告誡府里的奴才們。
梵薇上前替韓氏揉著肩膀道:“祖母,這皇上突然駕崩,我們···?”
韓氏嘆氣:“這幾日風(fēng)波正盛,待過幾天新皇的消息傳出我們再回上京。”
梵薇心想這倒是與三哥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那祖父他們呢?”梵薇又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韓氏拍拍梵薇的手道:“還是你有心,方才你那二伯母與你大姐姐過來,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要分家,絲毫不過問你祖父如何。”
梵薇聽后有些不喜,道:“二伯母與大姐姐怎么這般?!?p> 韓氏冷笑:“不就是想著乾王登基后,定會找我梵家算賬,快些分家出去,省得也被連累?!辫筠卑祼溃骸翱蛇@也忒糊涂了些,就算是分家,可改不了他姓梵的事實(shí),這樣也太讓人寒心了。”
韓氏眼里閃過一絲不屑,道:“你祖父帶著你大伯幾人現(xiàn)在在宮里哭拜,她既然想分家那便分吧,我也好眼不見心為凈。”說完,韓氏又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這次苦了你,本想著不選秀了,能為你找個好婆家,現(xiàn)在新皇登基,三年守孝期滿,也恰逢你及笄禮剛過,這選秀,怕是躲不過了?!?p> 梵薇想起顧少辰應(yīng)允自己的事情,忙問道:“當(dāng)真是躲不過嗎?”
韓氏有些頭疼,擺擺手道:“那便要看機(jī)遇了,你先去你娘那吧,她方才匆忙回去,帶著阿笙又管著偌大的院子,還要顧慮著府里的事物,怕是忙不過來呢。”
梵薇也覺得心中沉重?zé)o比,行了個禮后,起身道:“皇上駕崩,祖母還是要看顧好身子,莫要太過傷懷?!?p> 韓氏也知道孫女這話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便有些滄桑的開口道:“嗯,你先下去吧,祖母想去歇歇?!?p> 梵薇這才退下去了顧氏的院子,剛進(jìn)院子,就見丫鬟小廝們正在匆忙的掛著喪幡,見了梵薇都是虛福一禮,便又去忙手里的事情。
梵薇進(jìn)了屋里,見顧氏正慌亂的指示著下人,便上前接過奶娘手里的小阿笙,道:“你去替阿笙找個顏色素淡的衣服來?!笨粗棠锵氯ィ缓笥洲D(zhuǎn)頭看向候在一旁的一個嬤嬤,問道:“你是負(fù)責(zé)哪處的?”
那嬤嬤沒見過自家小姐,也摸不清她品性如何,便有些怯懦地回道:“老奴是管理夫人陪嫁過來的宅子的?!?p> 梵薇聽后道:“現(xiàn)在立刻回去告知所有宅子的管事,一應(yīng)的物件都換成白色的,這兩日若有人寄宿也婉拒了去,這幾月不許任何人滋生鬧事,也不許傳風(fēng)言風(fēng)語,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可不是一頓板子就能解決的事,你明白嗎?
這嬤嬤只覺得小姐好手段,連聲應(yīng)道:“老奴自是明白。”說完便退了下去,急忙趕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