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群葉輕動,過了會子,竟是出現了一個人來,只見那人身態(tài)粗獷,留著一臉的大胡子,如銅鈴般瞪起的眼睛緊盯著顧少辰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在此處的?”
顧少辰輕笑:“鄙院雖簡陋,可這櫻桃樹到了這個季節(jié),果子也是結的極為繁茂的,尤其是那鳥兒最是喜歡來此處,平日里嘰嘰喳喳,聲音倒也是動聽,可打從今兒下午就沒見鳥兒,也再沒聽見聲音。”
說完,顧少辰含笑望著那大胡子男人,端的是一副溫潤的模樣,那大胡子聽后鼻子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觀察細微?!?p> 顧少辰又倒了一杯酒,搖頭笑道:“我只不過是一介書生,就會些揣摩的事情,左不過是看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罷了?!?p> 又拿起一旁的空杯,倒了半杯酒,看著那大胡子問道:“不知閣下可有雅興陪我飲兩杯?”
那大胡子狐疑的看了一眼顧少辰,僵持半晌才走上前,輕聞了下那酒,又見顧少辰酌了一口,這才放心的喝了下去,喝完卻皺皺眉頭,有些不屑的開口:“你們這些文人喝的酒太過寡淡,我這一口下去卻無甚感覺,真是無趣?!?p> 顧少辰聽后挑了挑眉,又倒了一杯酒端到他跟前,道:“既然閣下嫌我這酒不夠濃烈,那就再喝幾杯吧。”
那大胡子卻是不再接他手里的酒,只徑直坐到了石凳上,將手里的大錘一把放在石桌上,頗為挑釁的開口:“你便不好奇我為何躲在樹上?”
顧少辰卻是不在意,飲盡了手里的酒后,看了一把那大錘,不減笑意的問道:“我就是個窮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也無萬千家產,閣下來此莫不是為了我?”
大胡子冷冷一笑:“我也在好奇究竟是誰讓我來取你的命,文弱至此,我都怕埋沒了我這流星錘之名?!闭f完便呈虎爪狀沖顧少辰飛撲了過去,眼見要得手,只見顧少辰腳底移動,稍稍轉了個身子,便躲了過去。
大胡子震驚,暗自安慰只不過是他湊巧躲了過去而已,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向前攻擊,只見這次顧少辰連躲都沒有,伸出掌就攔下他那虎形拳,大胡子掙了掙,卻發(fā)現如何都擺脫不了,瞧著顧少辰那依舊云淡風輕的笑容,大胡子心底竟冒出了一絲恐懼,結結巴巴道:“你、你居然會武功?”
看著眼前那如謫仙般出塵的少年唇角噙著的笑容,大胡子只覺得他如魔鬼般恐怖,于是有些退敗的求饒道:“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方才只是與您開個玩笑,您、您可莫放在心上,小的知錯,現在能否放小的走了?”
顧少辰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不能?!?p> 那大胡子立馬道:“爺,您就行行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小的一人死了也沒事,可是小的家人以后便沒法活了呀。”
顧少辰聽后像是有些動容,側頭看了一眼他,道:“哦?真是可憐見兒的,那我便放了你吧,日后,可莫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明白么?”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蹦谴蠛颖活櫳俪椒砰_后,揉了揉被捏腫的手腕,低頭向后退著,嘴里雖喊著明白,可心里卻在暗暗嘲笑: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