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悅說的‘跳樓’,自然不是從15樓樓頂往下跳,那不是逃命,而是自殺。
馬達沙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反應不過來??蓜㈡颊鋮s瞬間領(lǐng)會龍悅的意思,徑直跑向樓頂,出現(xiàn)在天臺的時候,就看到肖苗已經(jīng)蹲在對面樓層天臺邊緣看著他們,‘吼吼’的咆哮了兩聲。
“這家伙,真夠滑溜的,這種辦法都想得到?!眲㈡颊浒蛋捣Q奇。
在高樓林立的城市中逃生,地面遠遠沒有高樓之上安全?,F(xiàn)代城市樓層密集,可彼此間還是有空隙的,這微小的空隙正好成為肖苗他們與暴牙豬的緩沖地帶,成為一道關(guān)卡,守住一方,對面的暴牙豬就別想過來。
之前,陳彬、龍悅就是用這種辦法甩掉鐵骨尸的。
四人跳過來后幾十秒,20多頭暴牙豬出現(xiàn)在天臺上,然后一窩蜂跑到天臺邊緣,前面的暴牙豬剎不住車,被后面的暴牙豬擠下高樓,‘砰’的巨響,肖苗絲毫不懷疑這兩頭暴牙豬會摔成肉沫,要知道這里可是15樓啊。
哪怕是防御無雙的鐵骨尸掉下去也必死無疑!
啰啰
暴牙豬知道厲害,不停往后退,后面的暴牙豬也不敢往前擠,慢慢散開。打頭的三頭暴牙豬前蹄刨地,猛地跳了過來,肖苗眼神凌厲,3米長尾瞬間抽出,打在兩頭暴牙豬身上,其中一頭跌落在天臺上,另外一頭墜樓。還有一頭比較幸運,肖苗無暇顧及,順利跳過來,不過還沒發(fā)動攻擊,就陷入龍悅、陳婳祎、馬達沙、劉婕珍的圍攻。
肖苗蹲在天臺邊緣,3米長尾擺動,震懾對面的暴牙豬群。
暴牙豬群發(fā)出‘啰啰’的叫聲,目露忌憚,踟躕不前。趁此機會,肖苗偷眼看向陳婳祎他們,因為天臺狹窄的緣故,四人戰(zhàn)斗時相當謹慎,被暴牙豬逼的險象環(huán)生,然而,不等肖苗插手,戰(zhàn)局出現(xiàn)戲劇性變化。
暴牙豬竟然自己從15樓跳下去了。
對此,肖苗很無語。
沒看陳婳祎、龍悅、劉婕珍、馬達沙都打的很保守嗎,你那么豪放,天臺如此狹窄,收不住腳墜樓怪誰?
“堵住這里,不能讓暴牙豬過來?!眲㈡颊浯舐曊f道。
四人一貓并排站在天臺邊緣,嚴陣以待。而暴牙豬群在短短片刻損失五位同伴后也變得小心謹慎,遠離了天臺邊緣,17頭暴牙豬或站,或趴,或走,或閑逛,守在天臺上不下去,肖苗覺得不對勁,下意識低頭看向樓下,眼睛頓時瞇了起來,不知何時,附近街道上多了數(shù)百頭暴牙豬,它們在街道上肆虐沖撞,變成城市破壞者,活動范圍隱隱將高樓包圍起來。
“喵!”
肖苗忍不住叫出聲,他的叫聲吸引了陳婳祎、龍悅、劉婕珍的注意,肖苗抬起小爪子往樓下指了指,四人一愣,齊齊低頭看去,臉色頓時大變,劉婕珍憤然罵道:“這些畜生真夠狡猾的!”
“它們想把我們困死在這!”
“哼,困死我們?簡直是笑話,我早有準備,隨身攜帶的食物夠吃好幾天的,它們要堵就堵,誰怕誰啊?!眲㈡颊淅湫Φ?。
出來之前,她就將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預料到了,被困在淪陷區(qū)也是她預想當中的一種情況,所以,食物和水準備的很多,都在馬達沙身后的背包里。
“那我們今天還能返回基地市嗎?”陳婳祎問道。
劉婕珍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陳婳祎,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貪心了,要不是我執(zhí)意勸大家留下來獵殺暴牙豬,也不會被這群畜生圍困……”
“沒關(guān)系的,爸爸媽媽在基地市,我很放心,早晚都會見到的。”
獵殺暴牙豬是大家都同意的決定,怪不到劉婕珍頭上,開始計劃好好的,沒想到殺死五頭暴牙豬會直接捅了馬蜂窩,把屠宰廠數(shù)百頭暴牙豬都引出來,數(shù)百頭暴牙豬在街道上閑逛,別說是劉婕珍他們,就連肖苗都沒把握逃出去。
不幸的是,他們選了個好地方,兩棟15層高樓相鄰,其他樓層要么高,要么矮,要么距離太遠,高差懸殊太大,跳樓會有危險。
“等吧,暴牙豬早晚會退的……”
“對了,把我們這棟樓通往天臺的門堵死,別讓暴牙豬鉆了空子。”
劉婕珍思慮周全,將各種存在危險的可能性都顧及到了,一個17歲的女孩能做到這一步,肖苗非常佩服。在他佩服劉婕珍的時候,劉婕珍心里也對他充滿了好奇,她有種奇怪的錯覺,眼前這只貓不是貓,而是個人。
……
2018年11月22日,末世第15天,肖苗他們進入淪陷區(qū)的第二天。
陳婳祎、龍悅、劉婕珍、馬達沙面色疲憊,渾身是血,身邊天臺山躺著七具暴牙豬尸體,都是趁四人不備跳過來偷襲而被反殺的,要不是肖苗反應及時,四人恐怕在劫難逃。最危險的是昨天晚上,天太黑,人眼視線受阻,而暴牙豬沒有受影響,趁著夜色跳過來,雖然肖苗的叫聲驚醒了打瞌睡的四人,但一場艱難的戰(zhàn)斗還是避免不了。
最后,肖苗力挽狂瀾,擊殺三頭暴牙豬。
天剛剛亮,又有兩頭暴牙豬偷襲,一頭被龍悅他們弄死,另外一頭被肖苗弄死,就在剛剛,肖苗再次殺死兩頭暴牙豬。一天一夜的攻防戰(zhàn),讓陳婳祎、龍悅、馬達沙四人筋疲力盡,就連肖苗都有些疲憊。
吃掉獸核,肖苗蹲在天臺邊緣閉目養(yǎng)神。
誰也沒有料到暴牙豬群會這么有耐心,這么有毅力,死守不退,天臺上聚集的暴牙豬已經(jīng)達到30頭,這讓肖苗他們壓力大增,晚上不敢睡,眼皮打架也強撐著,著實讓人頭疼。好在肖苗足夠強大,嬌小的身影守在那里,暴牙豬群休想前進一步,趁此機會,陳婳祎、龍悅、劉婕珍、馬達沙分批修整,有了吃東西補充體力養(yǎng)精蓄銳的時機。
太陽西墜,紅霞漫天。
陳婳祎坐在另一邊天臺邊緣,雙腳懸空,輕輕晃悠著,遙看朦朧城市,仰望天邊晚霞,暗暗發(fā)呆。劉婕珍穿著日式校服,上身是深藍色外套,下身深藍色長褲,兩個馬尾隨她走動而搖擺不定,臉上皮膚白里透紅,眼睛靈動,背著小手過來。
“不怕掉下去?”
陳婳祎回神,笑著說:“不怕?!?p> “嘖嘖,真羨慕你,我恐高,這么高的地方,以前站都不敢站。”劉婕珍有些心悸的說道。
“現(xiàn)在怎么敢了?”
“生活所迫??!”
聽到這話,陳婳祎很想笑,一個17歲的小姑娘懂什么叫“生活所迫”?可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小臉,陳婳祎笑不出來了,隱約間,她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前的自己連殺雞都不敢,現(xiàn)在卻能拿起刀殺喪尸,殺怪獸,都不帶眨眼的。
生活所迫,難道不是嗎?
“陳婳祎,問你個問題。”劉婕珍俯下身,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問題?”
“你覺不覺得你家的貓很奇怪?”
“奇怪?”陳婳祎詫異,“你是說小喵?”
“對,他,怎么說呢,太有靈性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給我的感覺不是貓,而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可他就是貓,我凌亂了?!眲㈡颊浼m結(jié)道,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陳婳祎啞然失笑,“很正常呀,不止你有這種感覺,很多人都這么覺得呢,悅悅第一次見小喵的時候跟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反正我就覺得小喵是貓,跟其他貓不同的是他有靈性,能聽懂人話。”
“你真這么覺得?”
“是呀?!?p> 劉婕珍抓著馬尾,蹙眉說:“我還是覺得別扭,望著他的貓臉,我總是會把他當成人,還有,陳婳祎,你對小喵也太好了,好的有點過分,形影不離,跟戀人似的……”
“瞎說,我對小喵好,是因為他對我好,救過我的命呢,我爸爸媽媽也把他當成親人看待的,我們是一家人?!标悑O祎紅著臉解釋道。
“是這樣嗎?”
“是呀。”
嘴上這么說,陳婳祎卻是下意識看向守在天臺邊緣的肖苗,神色間透著絲絲迷茫,轉(zhuǎn)瞬即逝。臉上浮現(xiàn)出絕美的笑容,心里甜甜的,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有只騎士貓守護在身邊,每當遇到危險,他都勇敢的站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