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起出現(xiàn),齊琛沒顯出一點詫異的樣子,他依專心于自己的事。
“毛慶,過來?!鄙ひ羟鍧?。
突然被男神點名,再危險也得過去啊……毛慶激動地小跑了過去,在男神對面停下。
男神坐在大班椅上,與她隔著一張辦公桌。她此刻雙手按在桌面上,一副期待著做牛馬的樣子,很是亮晶晶……
亮瞎了趙章的眼!
趙章揉著太陽穴,看頭上。
齊琛把信紙塞進信封里,遞給了她,聲線……誘惑:“愿不愿意陪顧清澄在寺里待會兒?”
毛慶很聰明的:“這是要帶給夫人的?。亢冒『冒?!”
齊琛看著這只小白兔,突然從胸腔里發(fā)出一聲低笑,毛慶覺得這一刻,她離男神好近,好近好近……
“毛慶?!壁w章咬牙切齒。
想問:你昨天還同情你那男神孤家寡人,怎么現(xiàn)在就舍得讓我孤家寡人了?!
“趙老師,”毛慶扭頭,眼里發(fā)光地盯著她的心上人,“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好啊,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趙章:“……好?!?p> 羅然和齊星自覺沒有跟過去,他們不跟內(nèi)心燃火的人在一起吃飯。
“哥……我們也走吧?”齊星不打商量地抱著齊琛一只臂膀。
齊琛看她一眼,黑眸深邃:“不打算去看看……母親?”
齊星松開了手,別過臉一臉冷酷:“不去?!?p> 伸手,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齊琛沒有多說什么:“走吧?!?p> 附近開了一家新餐廳,據(jù)羅然所說,菜品十分之多,口味十分不錯。
他已經(jīng)預定了,所以三個人一到那兒,就被領(lǐng)進一個包廂。
矩長華桌,餐具能照出人影子,一頓早餐,好不簡單。
齊琛卻想,山頂上寺里的人在吃什么。
羅然不懂齊琛為何安靜至今,那股已經(jīng)跌得很難看了:“那些董事嚷嚷著要開會,也被你給壓下來了,你也不做公關(guān),不做任何解釋,任人揣測,這……什么意思?”
這男人太深奧,第一時間送走顧夏,下面應該利落解決臟事兒,趕快把顧夏接回來才對啊,偏偏,他不。
深奧,深奧……
“出手的人,對我,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齊琛淡淡開口,山崩地裂他恐怕也只是默默抱緊心愛人,冷眼一切。
“對!對!”
羅然點頭,不管這出手的人是不是老爺子,對齊琛,那絕對是了解甚深,知道顧夏,就是摸到齊琛的底了。
“不動制動,不變制變?!迸D潭松蟻恚R琛拿起并不嫌棄的抿了一口,“你問我怎么應對,就是過好自己的日子?!?p> “可是不做解釋,外界會一直誤會的……他們誤會的結(jié)果就是不斷往你身上潑臟水,連累你公司,這些,你都不在乎么?”
齊星咬牙說,“哥,你是打算投降了嗎?”
齊琛黑眸清冷,沒有一絲動靜:“真相,不是擺設(shè)。如果他們不愿意信真相,你憑什么會認為,他們就愿意相信我的公關(guān),我的解釋?!”
多數(shù)世人,只愿意看他們想看到的,只固執(zhí)相信他們想要信的東西或人。
羅然沉默,他在思考。
“真相不是擺設(shè),不要怕?!饼R琛望向齊星,氣場沉著而冷靜,“吃飯。”
齊星悶悶地低下了頭,塞進一口吐司,哼!
心,莫名安了,但是,很不爽:難道真的沒有智商理解不了哥哥的做法?!
羅然突然拍了下桌子,抬起頭對齊琛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策劃這件事的人是有目的的,有目的的人看結(jié)果遲遲不顯,他會自己跳出來的。根本不需要我們做什么!”
“真相在那里,你帝國不是紙糊的,并不可能被流言擊垮。我們是被亂局迷障了?!?p> 就算是老爺子,看僵持遲遲不破,也沉不住氣。齊琛當然不用著急,不用做什么,反而現(xiàn)在多說什么多做什么,都會適得其反。
指不定人家就留著后招,等你這樣呢!
怪不得,齊琛這個妖孽……出事的明明是他,著急的卻是他周圍的人。
他唯一在乎的是顧夏,至于資本市場的損失,他輸?shù)闷穑膊辉诤酢?p> 輸贏與蜚語,權(quán)與名譽,世人在乎的,卻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他只是最純粹的告訴你:要玩是么?陪你。
羅然想通了以后,笑,又不像笑,“我真的再一次看到你的手段,當真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p> 這樣的人,玩起來,殺起來,遠比魔駭人得多!
老爺子啊,低估齊琛了。
齊琛早已不是當年的齊少,他現(xiàn)在,是想玩,都能玩廢你的齊先生!
呵,他晃著杯子里的牛奶,這家店好玩兒,你早上過來,他不賣咖啡。
“還好啊,我是你的妹夫,不是你的敵人?!?p> 齊琛的心,深不見底。
齊琛拿出行動電話,羅然和齊星聽到他冰冷的命令聲,那道命令是接毛慶走。
隔壁包廂,趙章摘下眼睛,恨鐵不成鋼瞪著毛慶,傻乎姑娘,被人賣了還呵呵樂。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毛慶無辜,捧起牛奶杯就喝,咕嚕咕嚕咕嚕,突然放下杯子,對他說,“老師舍不得我?”
“……”趙章艱難地說,“你知道你被派過去,每天喝不到牛奶嗎?”
毛慶苦臉:“現(xiàn)在才知道?!?p> 她當時爽快答應,都沒問什么時候能回來。
趙章嘆氣:“聽我說,換一個男神崇拜吧,齊琛不適合?!?p> 他真怕齊琛那不知道良心為何物的人哪一天心血來潮就把毛慶賣了。
“……嗚嗚嗚!”毛慶。
趙章說:“齊琛不說,是知道我會說。你去那里,送信為輔,照顧顧夏是正事兒,至于你什么時候回來,顧夏能回來的時候你就能回來了?,F(xiàn)在后悔了嗎?”
毛慶眨巴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樣子呆萌,然后,她說:“不后悔。”
她拿過旁邊的信就拆開,“因為,我有這個?!?p> 你擺我一道,縱然是男神,我也不能白被你擺,看信,就當是……回報了!
那什么人可以白擺她呢?答案是有的。
趙章。
女人只對心上人,付出一切,不求回報。
“我不會換男神的。”她說,“這世界上能找出幾個人,還愿意以信的方式去與人交流,齊琛不一樣。”
“是不一樣?!笨v然不爽,可趙章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他的母親沒用任何電子產(chǎn)品,所以他以信報平安,何其細致。”
母親與妻子,皆不辜負。
信上只有一句話,黑色字體,力透紙背,八字行云流水,令人舒服的灑脫利落。
“鄙寓均安,可釋遠念?!?p> 我這里一切平安,不用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