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惜云眼眸睜得有些大,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她慢慢向床邊緣移過去,就起來了,向外面走去。
今天下午吃了小吃之后,就沒有吃其他東西,的確是有些餓了。
桌上擺有食物,是當?shù)氐奶禺a(chǎn),她叫不出名字。
傅惜云坐在一張雕花木凳上,看了看菜色,就拿起筷子吃起來??诟猩铣耍兜啦诲e。她夾了一塊肉,償了一口,又忍不住夾起第二塊。
這時,陸御哲就從里面走出來。身上還穿著浴袍,腰帶松松垮垮的寄著,隨著他走路的幅度隱隱可看見他那胸膛,小麥色,光滑細膩,偏偏傅惜云就沒有多看一眼。
他坐在最近的一張凳子上,看著傅惜云小啄細口,吃得津津有味,也拿起筷子。
吃飯時誰也沒說話,大概是沒什么想說的,也可能是有話也說不上來。
陸御哲不是主動找話題聊天的人,一般與人相處,都是別人說得多,他不會主動搭話。就算是一些必要的商業(yè)往來,也不可能看到他在滔滔不絕地講話,但他會很合時宜的出聲,并且說出的話讓人無可挑剔,還令人崇拜。
這樣一個內(nèi)斂沉穩(wěn)的人,所以一般是不會多話的,不過要是他面前的人是傅惜云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陸御哲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體現(xiàn)著一種矜貴的作風,斯文優(yōu)雅。這已經(jīng)貫穿著他20多年的人生,習慣一旦養(yǎng)成,是很難改變的。
這兩天飲食有些不規(guī)律,時間上不夠合理,不過他比平時多吃了一點。現(xiàn)在吃了一點,就感覺腹部有些微痛。他也清楚自己的情況,是有胃病,不過不夠重視,長期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想到這,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已經(jīng)不能忽略這個問題了。
傅惜云吃了大概七分飽的樣子,就放下筷子,她無事可做,就看向對面的陸御哲。她知道他穿著浴袍,但沒想到是這樣穿的,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肌膚結實又硬朗,看起來很有質感。
她默默咽下口水,心想自己什么時候那么沒臉沒皮了,居然垂涎一個男人,雖然她很久以前也想過。
陸御哲知道她在看自己,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傅惜云被這一聲響拉回思緒,她立馬低頭,拿過一旁的杯子,倒上水,拿到嘴邊,輕抿幾口。
完全沒看到陸御哲嘴角上揚的弧度。
那小桌上擺有水果,是新鮮上市的荔枝。她很喜歡吃,每年7 月份是荔枝成熟的時間,一到這個時候,她就會經(jīng)常去超市買。
記得有一年,她吃多了上火,那天晚上咽喉痛得厲害,之后就發(fā)燒了。渾身難受得厲害,虛弱無力,陸御哲照顧了她好幾天。她還記得他當時費勁心思照顧她,睡覺都睡不好,對她也是極好的??墒堑鹊剿弥?,她就被勒令少吃荔枝,就算她再怎么嘴饞陸御哲也不會允許她多吃。
她沒有急著去碰荔枝,身上的疲憊勁還沒緩過來,洗個澡會好一些。
可是好像沒有衣服換,她站起來,想去看看有沒有浴袍之類的。
陸御哲出聲,“要洗澡的話衣服在那里?!闭f著,就指了一個方向。
傅惜云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果真有衣服,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除了一條裙子外還有一件襯衫,一條西褲。
她拿起裙子就往浴室走過去,半響,傳來水聲。她頭發(fā)很長,洗起來有些麻煩,卻不用細致的打理,因為發(fā)質很好。站在蓬松頭下,那熱水沖在她肩膀上,水流下到全身,她舒服地呼出聲。
半個小時之后,她洗好了。頭上用毛巾包著,穿著一條無袖白色雪紡蕾絲裙,剛好到膝蓋,露出纖細筆直的小腿,白皙嫩滑。
她走到那張小桌旁,那里擺有一張美人榻,她隨即就躺上去。微閉著眼睛,小手就往那盤荔枝上抓,拿到一個,就動起手來。
許久沒吃了,口中被酸甜的味道充斥著,她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樓下駐唱在唱著以前的經(jīng)典老歌,余音繞梁,無絲竹之亂耳。
飯桌上的剩菜已經(jīng)被撤走,陸御哲從樓下上來,一進門,就看到傅惜云十分愜意地躺在美人榻上。
傅惜云聽到開門的動靜往門口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來人,就不去理會,自娛自樂起來。
聽到一首熟悉的老歌,她跟著哼幾句,沒太注意身后的腳步聲。等她的頭發(fā)灑下來,她才抬頭疑惑地看著身后的男人。
陸御哲說:“我?guī)湍愦殿^發(fā),坐起來。”
這下傅惜云才記得自己的頭發(fā)還沒干,不過這大熱天,很容易干的,“它等下就干了,我要躺著。”所以不用你吹,不過她現(xiàn)在真的是懶得動手,全身都是軟綿綿的。
陸御哲看到她露出的白皙脖頸,“這兩天陰晴不定,先聽話,等下再躺著?!?p> 她已經(jīng)看向前方,就算心里有些生氣,也做不到抵觸他,她坐起來,繼續(xù)拿著荔枝,“這樣子吃也不錯?!?p> 于是,陸御哲就拿著準備好的吹風機,用手縷她的頭發(fā),吹起來。
聲音有些混亂,她聽不清下面的唱歌聲,吃荔枝的動作也有些緩慢,因為實在是有些不自在。況且別人在幫你干嘛干嘛,你還能心安理得的吃東西嗎?以前是不會,現(xiàn)在有些芥蒂。
她又把一個荔枝的皮給剝了,眼珠一轉,故作十分自然地看向身后,“張嘴?!?p> 什么場面沒見過,陸御哲聽聞挑眉,顯然是這待遇有點少見。
她看見他沒接口,自顧自道:“那我自己吃。”
話落,手就真的緩緩往下了。
在她還沒回頭的那刻,他開口了,“不拿過來怎么吃?”
傅惜云本來已經(jīng)松懈的心現(xiàn)在又緊張起來,她緩緩遞上去,陸御哲咬住果肉,傅惜云就把剩下的那點皮抓在手里。
見他吃了之后,就回頭,慢慢地剝著荔枝。
不一會兒,耳畔傳來聲響,“少吃點,不要貪嘴?!?p> 她本來還想再喂他一個的心情頓時就沒有了,已經(jīng)很久沒吃了,多吃一點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