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噬公子冷冷的說道:“準(zhǔn)備一間即可。你自然是跟我同房。”
這下不僅徐掌柜驚的長大嘴巴,就連后面一直不敢抬頭的幾個伙計,都忍不住抬起頭來偷瞟。
云末兮真恨不得轉(zhuǎn)身給他一個大嘴巴,可是想到只要他一抬手,面前的幾個人隨時會斃命,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吩咐道:“準(zhǔn)備一間吧!
徐掌柜嚇的不輕,云家就像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云末兮在他們的心目中就跟女皇一樣的存在。她甚少露面,此刻卻突然深夜到來,竟然還要孤男寡女共住一間房。
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只是抖著聲音說:“主子請!客房都是空的!”
云末兮和鬼噬公子往里走去。
徐福心里有不詳?shù)念A(yù)感,急忙對一個伙計低語:“速去跟大掌柜稟報!”
伙計急忙狂奔而去。
鬼噬公子往伙計走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并未說話。
徐福小跑追趕上去,跑到柜臺邊拿了一把鑰匙,恭謹(jǐn)?shù)恼f:“主子請隨小的來?!?p> 畢恭畢敬的引領(lǐng)著兩人往樓上走。
走到二樓,最里面一間,徐福打開門。
里面有廳有內(nèi)室,甚是寬敞,家具俱全,且都是上好的香木雕花。
收拾的整潔干凈。
墻上掛著古董真跡字畫,床上的被褥是柔軟的綢緞秀被,桌上的茶具是精致官窯燒制,既豪華又雅致。
鬼噬公子看了一眼還算基本滿意,徑直走進(jìn)去坐到床上,盤膝打坐,不再理會旁人。
不一會他的周身便冒起了一股薄薄的冰霧。
這一夜和那么多人交手,特別是日、月、星奇三人的功力相加異常強(qiáng)大,鬼噬公子也受了內(nèi)傷。所以他急于療傷。
而云府四處危險,隨時會有人襲擊,他不能冒險再待在那里,于是帶著云末兮到這里來。至少在這里云家人猝不及防,就算很快會有援兵趕來,他也能爭取時間療傷。
徐福吃驚的看著,又看看云末兮,不敢多言,“主子還需要什么?”
他也看出主子和這個神秘的白衣公子關(guān)系并不睦。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云末兮說。
就憑這客棧里的幾個人絕對不是鬼噬公子的對手,所以她也就不聲張。
“小的們就在門外伺候?!毙旄*q豫了一下,有些不放心,但看云末兮沒有什么暗示,也只得帶著伙計退出去,忐忑的守在門外。
云末兮看他運(yùn)功已經(jīng)渾然不覺,便偷偷從袖中掏出玉笛,想要趁他運(yùn)功療傷時吹奏。
玉笛還沒放到嘴邊,卻聽到他警告的聲音,“勸你莫要再試,現(xiàn)在可以不殺你,但外面的掌柜伙計卻可以讓他們立刻就死。”
她心中一驚,看向鬼噬公子,他依然是閉著眼渾然不覺的樣子。
只得嘆口氣將玉笛收起來,走到桌前氣呼呼的坐著。
“公子費這么多周折,若我爹爹不來呢?”
“你最好希望他能來!”
“只怕他來不了了。”
“那你便一輩子跟著本公子吧!”
“公子可是在揚(yáng)州,怎么說這里也是云家的地盤。”
“勸你莫要想逃,本公子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明白?!惫硎晒邮冀K沒有睜開眼睛看她。
“你要見我爹爹,是否可以先說明一下身份和目的,不然就算公子殺了我,爹爹也不會來的?!痹颇┵庹f,她想要查出鬼噬令的秘密。
可是他卻不再說話,專心的盤膝打坐,好似已經(jīng)入定一般。
渾身的冰霧漸漸蔓延開來,整個室內(nèi)都寒冷起來。
云末兮身著單衣,凍得瑟瑟發(fā)抖。
整個房間內(nèi)只有床上有被子,不想求他。幸虧茶壺是剛才徐福送進(jìn)來的熱茶,只得捧著茶壺勉強(qiáng)取暖。
心里想著慢慢來,一定要把鬼噬令的秘密探聽清楚。
就這樣靜靜的坐了許久,本就折騰大半夜,她又冷又疲乏。
窗邊有個軟榻,雖沒被子但是至少墊子是軟的,云末兮走過去躺下,蜷作一團(tuán),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被聲音吵醒,云末兮騰地坐了起來。
屋頂和窗外傳來打斗聲。
她猜測一定是赤鳶來救人,聽聲音雙方人數(shù)都不少。沒想到鬼噬令也悄無聲息的在四周埋伏了這么多人。
看了一眼床上。鬼噬公子還是剛才的樣子,盤膝打坐,一動沒動的樣子。
屋內(nèi)更冷了。
突然睡醒愈發(fā)冷的受不了,實在忍不住朝門口走去。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在云府布置那么多機(jī)關(guān)都沒擋住本公子,你覺得現(xiàn)在走得了嗎?”
云末兮轉(zhuǎn)身,看到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晶亮的眼睛精光射過來,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沒想到他恢復(fù)這么快,不知他練的什么功夫。
“屋里實在太冷,我只是想看看誰在外面吵鬧?!痹颇┵饨忉尩馈?p> “命你的人不要來打擾,只是白白賠上性命?!彼詺獾木妗?p> 云末兮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打開門,他并沒阻止。
云日奇和徐掌柜正焦急的站在門外,忌憚鬼噬公子會傷害云末兮,所以一直在等外面分出勝負(fù),再沖進(jìn)來救她。
“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云末兮問。
云日奇看到她,滿臉驚喜,“主子沒事吧?”
他收到徐福派人傳的信,便急忙和星奇、月奇一起部署營救之事。
“沒事!”
“外面咱們的人死傷了不少,對方也有傷亡。沒想到這里也有這么多人埋伏?!?p> 云末兮心中嘆氣,梅花陣都困不住他。她應(yīng)該知道鬼噬公子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若不是有備而來,誰敢如此跟云家公然對抗。
“他既然還敢悠閑的待在揚(yáng)州,自然是部署周密。”云末兮說,“是月奇在外面嗎?”
“是!”
“去傳我的令,全部退走。不要無謂的增加傷亡?!?p> “主子不可!”云日奇急道,“只要能救主子,死傷多少弟兄都在所不惜。這也是月奇兄讓屬下帶的話?!?p> “知道你們擔(dān)心,放心吧!公子只是想見爹爹,沒見到爹爹是不會傷害我的?!痹颇┵夤室獯舐暤恼f道。
給云日奇暗暗使了個眼色。
云日奇雖不愿意就此退走,可主子的命令一向不能違抗,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此刻就沖進(jìn)去跟那人拼命。
可是云末兮嚴(yán)厲的瞪著他。
云日奇只得跺了跺腳,說道:“是,屬下聽令!”
無可奈何的轉(zhuǎn)身,下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