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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年代記

前23章 長夜戰(zhàn)爭(十四)

長夜年代記 暮色光輝 5865 2021-10-31 23:10:14

  冰丘之上清晰可聞的喊聲,很快促成了談判的開始。

  身著白色機甲的西斯托,用著擴音器對冰丘下喊話:

  “我是西斯托,鄭常達將軍可回話否?”

  鄭常達的機甲也從冰丘下的掩體走出,笑著回道:

  “多年不見!西斯托·羅德里戈先生?!?p>  西斯托遲疑了下,然后回道:

  “羅德里戈?這個姓我好像舍棄很多年了,再說我們見過么?”

  鄭常達很肯定:

  “見過,二十多年前,我與長兄隨家父出席中樞卿晚宴,記得西斯托先生那番演說可謂振聾發(fā)聵,當年我與家兄對您的主張也很是傾佩?!?p>  西斯托馬上回想起了那場坑爹的晚宴:

  “哦,原來,當年的事,我不太記得了,既然,現(xiàn)在也不遲,不如……”

  鄭常達搖了搖頭:

  “當年確實欽佩,但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我們都成年了,至于兒時那些,也不能刻舟求劍。都說識時務者為英雄,在我心中的西斯托先生也算是英雄人物,又如何看不懂當今天下的大勢呢?不如就此跟我們回去認個錯,以您的血脈依舊會成為一閥之主,豈不美哉?”

  西斯托聽后大笑:

  “哈哈,又是一番所謂大勢的論調(diào),天下大勢,就是數(shù)以十億計的平民被財閥殘酷剝削,無數(shù)無辜百姓淪為財閥奴隸不見天日么?如此反人類的聯(lián)邦,我西斯托豈能與爾等茍同!”

  鄭常達對這種說法予以駁斥:

  “我暮閥旗下,無數(shù)漢家子民都能安居樂業(yè),古漢有句老話: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我暮閥能有一隅之地,就會守護一方百姓,這就是順勢而為,西斯托先生本也可如此,繼承財閥,善待黎庶,保境安民,何必如今天這樣做叛匪,有何前途?”

  口舌之爭,西斯托可從不輸人:

  “誰是叛匪?難道不是財閥叛離人類,強取豪奪百姓?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你所說一隅之地,我就算當年茍且,今后繼承了羅伐,不過兩隅,那更多的百姓呢?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更別說改變這個時代,如貴閥先祖華卿公,促使聯(lián)邦政府成立,本意也是救天下蒼生,但你們這些不孝子孫見聯(lián)邦被財閥篡奪也不敢吱聲,只知道茍且,我就問,現(xiàn)如今暮閥對天下蒼生可有建樹?”

  在鄭常達看來,西斯托的理想主義已經(jīng)深入骨髓,多說無益: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來我們道不同,雖然對西斯托先生很是向往,只是漢家有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只能各走各路,江湖不見?!?p>  西斯托聽出鄭常達有想走的意思,還是繼續(xù)維持自己的套路:

  “聽聞你拒絕了我們羅伯特中校的善意邀請,所以出于禮貌我來看下你們,不知南極的氣候可否適應?”

  鄭常達對西斯托的勸降假裝聽不懂,有意無意的反將一軍:

  “南極確實是個好地方,所以本就打算在這里長住段時間。就不知道你有空陪我么?”

  西斯托輕笑后,語氣也迅速降溫:

  “呵呵,不如這樣,就永遠呆在這里,也可以永遠魂游整個大陸!”

  西斯托話里已經(jīng)展露出了殺機,鄭常達的回答卻依舊風輕云淡:

  “我也只是客人,就算這里風景再美,我們也就駐些時日,也終歸要回去?!?p>  西斯托前面的話,也只是威脅,僵持階段,讓他馬上發(fā)起總攻也不現(xiàn)實,干脆探探鄭常達的底氣:

  “也不知你們這次打算待多久?覺得條件不好,缺衣少食的,可以隨我去自由城逛逛?!?p>  鄭常達也開始吹了:

  “就看你留我們多久,欣賞風景住個一年半載總是要的吧。自由城就算了,輪起城市,肯定不如我魔都繁華。呆在這里蠻好,不過萬一時間太長,家里急了派人來接我們,那時如果不太禮貌的離開,希望西斯托先生不要責怪?!?p>  西斯托一聽這話,當然知道鄭常達在吹牛,但他也確實沒時間了,干脆借坡下驢,表面服軟:

  “這里馬上就要變天了,待在這里可不是好地方啊,我突然想起你們漢家三國時期,孫權(quán)對曹操作的那首短歌:春水方生,公宜速去?!?p>  鄭常達內(nèi)心狂喜,西斯托這是下逐客令了,但馬上又產(chǎn)生了擔憂:

  “西斯托先生為何不說后兩句?我若不死,你心可安?”

  西斯托想了下,這么放鄭常達走,確實也沒啥可信度,于是又加了個條件:

  “只要將軍代表貴方全體人員承諾,此生再不踏足南極即可!”

  鄭常達對西斯托的人品還是很相信的,但對于聯(lián)邦軍的人品,這就不好說了,但現(xiàn)如今的形勢,先回去再說,反正也只是口頭承諾而已:

  “我以我鄭常達擔保,我及我麾下聯(lián)邦軍此生不再踏足南極!西斯托先生是否也能保證我們撤退途中的安全?”

  西斯托點了點頭:

  “當然,我也以我西斯托的人格作為擔保!”

  當然西斯托自己也知道,既然決定執(zhí)行海囚計劃與南極星計劃,他從此以后再也沒什么人格了。

  于是雙方談罷,鄭常達急命聯(lián)邦軍收拾行裝,起營北進。

  安德烈.赫克托夫完全一臉懵逼,私下問小野東三郎:

  “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每個字是通用語啊,我怎么連起來一句聽不懂?”

  小野東三郎用機甲臂拍拍赫克托夫的機甲頭盔:

  “你就這么理解,兩個人都是想要面子的裝逼犯。都想撤了,但都怕丟面子,財閥貴胄出生的就是這毛病,說點外人聽不懂的話,結(jié)果就是各走各的,不打了唄……”

  西斯托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起碼在公元2964年6月27日之前從未背棄過承諾,所以鄭常達也相信西斯托的承諾。

  當西斯托承諾放他們走后,鄭常達終于送了一口氣,所以他此刻終于可以動一下閑心思,想想此刻白宴會在什么地方。

  之前同西斯托的會面中,鄭常達即便再擔心白宴的安危,也沒有詢問白宴的情況。因為情報準則的限制,如果白宴還潛伏在某處,這樣做就會暴露她。

  但此刻自己就要回去了,而白宴又在哪?

  ……

  當看到斯布托特出現(xiàn)在暗堡,看到白晏焦急的神色:

  “說吧,這里是我的地方,很安全,沒有任何監(jiān)控?!?p>  白晏點頭后,就開口詢問:

  “能告訴我他怎么樣了?”

  這個他明顯指鄭常達,這是他們時隔十年后,第一次單獨的見面,白晏卻沒有詢問斯布托特半句,此刻在白晏心里只有‘他’的位置。

  既然沒有熱情的開始,斯部托特只能以冰冷的回答:

  “現(xiàn)在還活著,但快死了?!?p>  白晏一皺眉語速飛快:

  “我要去救他!”

  斯布托特這一刻宛若死神一般,冷冷的說道:

  “但你現(xiàn)在自己也救不了!按照行動準則,你已經(jīng)是多余的存在,在清除范圍內(nèi)。”

  白宴直視斯布托特:

  “阿列克休斯!你會放我走的吧?你現(xiàn)在一定要放我走!”

  在白晏心里,面前的男人還是當年那個斯卡布.阿列克休斯的男人,所以絲毫沒有懷疑其立場。

  斯布托特只是回以機械般的語氣:

  “在我的計劃中,鄭常達必須死。”

  白宴仍舊以財閥世界的立場和斯布托特談話:

  “可他是暮閥的繼承人,他的死亡會造成世界的動蕩,也會影響到你們馬其頓財閥!”

  斯布托特此時突然冷笑了: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我曾也是財閥繼承人!可我的存在,會觸犯到財閥的根本利益,于是我必須消失在那場大火里。鄭常達也一樣,因為這個世界需要全新的秩序,所以他也必須死在南極!我們需要一個最合理的結(jié)局,而不該因為你我個人感情而發(fā)生改變!”

  白宴怒了:

  “不!這只是你自私的意志,你不能代表世界!放我走!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去救他,除非你讓我現(xiàn)在就死!”

  斯布托克搖了搖頭:

  “你別太高看自己了!在我這里你別說去救他,即便你想死也做不到。世界的改變是大勢所趨,很不幸,他恰巧是那只擋在大勢之前的螻蟻,被碾死也是必然的。不光是他,即便當今最有權(quán)勢的首席中樞卿,杵在大勢面前,結(jié)局也都一樣。”

  白宴終于無法堅持那種高傲,幾近哀求的口吻:

  “我不管什么財閥,或者其它利益,我只求你這一次,然后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白宴話說到這程度,斯布托特內(nèi)心也產(chǎn)生了波瀾,他轉(zhuǎn)很難受但又無可奈何,轉(zhuǎn)過了身去:

  “你走吧!他還在圣馬丁走道,出大門后左轉(zhuǎn)機庫里有一臺機甲配有平地飛行器。外面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人?!?p>  前面的防護力場消失了,門也被打開,白宴沒有一絲遲疑向出口走去。

  突然斯布托克一手掌劈在了白宴的后頸,白宴眼前一黒攤到在地上。隨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注射器,麻利的白宴脖子上打了一針。

  斯布托特自言自語:

  “好好睡一覺吧,這一切都會過去的?!?p>  然后對門外喊道:

  “蘇克進來吧!”

  用通訊器喊話后,斯布托特抱起這個夢中的美人,待那名叫蘇克的自由軍戰(zhàn)士推著一個維生倉進來后,斯布托特慢慢親手把白宴放了進去,然后交代道:

  “三天內(nèi)她不會醒來,你把這件貨物運到接頭人的船上?!?p>  斯布托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路上被人發(fā)現(xiàn),就把貨物銷毀。”

  蘇克敬了一個軍禮:

  “遵命!長官!”

  然后推著白宴走了出去,斯布托克呆呆的看著白晏的遠去......

  ......

  此時,在自由軍的幫助下,聯(lián)邦軍成功破壞了擋在圣馬丁走道南口的那道冰墻。

  接下來的行軍,聯(lián)邦軍沒有遭到任自由軍的阻礙。

  一路安然的使得部分聯(lián)邦軍失去了警惕,以至于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機甲,也沒人提前發(fā)覺。

  王忠的斥候能力還是很專業(yè)的,他隱蔽的極好,以至于造成鄭常達一干人等都緊張的舉起武器。

  那人突然接入了聯(lián)邦軍加密頻道大喊:

  “將軍!別動手,是我!王忠!”

  鄭常達聽到這個名字不由一陣驚喜,王忠如果活著,白宴應該也沒事,稍帶激動:

  “是王忠!都別開火,自己人!”

  可鄭常達看到站定后的王忠,身上的裝甲有好幾處被反力場破甲弩箭洞穿,王忠似乎也經(jīng)歷過了殘酷戰(zhàn)斗,心馬上又沉了下來,當即問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白宴怎么樣了?”

  王忠面色凝重,不似作偽:

  “報告將軍,白晏上校身負重傷,不過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已經(jīng)回到伊希莉婭號上養(yǎng)傷?!?p>  鄭常達聽到白宴受傷,心中一緊。但細一想,在那么殘酷的作戰(zhàn)中,還能活著,也算是萬幸了。

  事不宜遲,鄭常達想快點回到伊希莉婭號上去,就帶著王忠一路北行,邊走邊問:

  “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于是王忠開始說起了他事先準備好的故事:

  “我們跟著上校在圣馬丁東北面發(fā)現(xiàn)了一條貫穿南極半島南北的公路。并察覺了叛軍的調(diào)動,剛想撤離向您匯報時,卻被叛軍發(fā)現(xiàn),他們用一種奇怪遠程武器襲擊了我們。

  “在第一輪攻擊中,白宴上校猝不及防受傷了,鐘濤少尉當場犧牲。后來叛軍派裝甲步兵來追趕我們,德西爾中士與張義下士負責斷后,我?guī)е軅陌籽缟傩3吠?。但從后面?zhèn)鱽韮陕暠ǎ麄儜撘呀?jīng)陣亡了,我們跳下了冰丘,抵達圣馬丁走道德北面才躲過叛軍的追捕。

  “可在這個過程中,白宴上校又身中多支未知武器,僅靠維生系統(tǒng)才保住了命。當時我提議撤退回艦,但上校堅持追上你們。不過在圣馬丁走道北口,發(fā)現(xiàn)叛軍裝甲步兵駐扎,并且走道被冰墻封死。

  “白宴上校也已經(jīng)陷入昏迷,我只能用機甲牽引系統(tǒng)帶著上校撤回到出發(fā)點,后友軍將上校送入了伊希莉婭號上。在軍醫(yī)救治下,白晏上校的命是保住了。上校進醫(yī)療倉之前醒過一次,派我來接應你們,只是冰墻封路,我無法突入走道,只好埋伏在這里,等了兩天才遇到將軍?!?p>  王忠的故事,自然是有問題的,只要鄭常達還能保持平時的理智,就能判斷出王忠的話,無論哪個環(huán)節(jié)都是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

  特別是在這種特殊條件下,多少應該對王忠產(chǎn)生點懷疑才對。

  可斯布托特不愧為心理學大師,他幫王忠編出這段瞎話后,就預料到鄭常達會因為擔心白宴的狀況,而無法對王忠產(chǎn)生懷疑。

  可人總會相信他們最擔心也最期望的結(jié)果,如果以此為欺騙會更容易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王忠這樣的欺騙,甚至能換來鄭常達的感激:

  “謝謝你!回暮閥后,我會去王家當面道謝?!?p>  王忠也假意感激:

  “為暮閥效死是分內(nèi)之事!”

  得知白宴還活著,鄭常達頓時感到輕松許多,機甲腳步也更快了些。

  很快,聯(lián)邦軍就走出了南極圈,但離看見日出還是相差了一點點,正好錯過了那一個小時的白天。

  但大家心情都非常愉快,回到美洲大陸上,天自然就亮了。前方的基地已經(jīng)依稀可見,即將回家的喜悅在每一個將士心里。至于戰(zhàn)敗的責任,反正都會由死去的希爾達一個人背鍋,只要大家能回去了,都是英雄!

  通訊器公共頻道里又開始了熱鬧,但此刻只是相互慶祝劫后余生,也因生死與共成為同僚友誼。

  但鄭常達每前進一步,心里都在為白宴擔心,雖然根據(jù)王忠所說,并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很想知道白宴受了多重的傷,吃了多大的苦。

  越來越接近,也越來越清晰,補給基地似乎并不是那么完整,有遭到破壞過得痕跡,海邊??康牡顷懪炓仓挥幸凰?。

  鄭常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即命大軍做好戰(zhàn)斗準備。走近一看才放心下來,負責守衛(wèi)的還是摩根財閥的部隊。

  一個沒有穿機甲的軍官迎了上來,那人是海軍中??ㄋ固亓_,伊希莉婭號的大副。

  幾天前,鄭常達在登陸后與其打過照面。看見鄭常達的機甲走近,卡斯特羅見面就是一個聯(lián)邦軍禮:

  “是鄭常達中將大人吧!伊希莉婭號等你們一天多了?!?p>  鄭常達回了一個軍禮:

  “是我,卡斯特羅中校,這里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們一艘船?”

  卡斯特羅匯報:

  “6月25號晨,有二百叛軍裝甲步兵襲擊了我們,但被我們打了回去了,有些損失但可以接受,6月26日,叛軍又來過次,不過這回不是來打仗的,卻把很多犧牲將官的遺體送了過來,也通報了你們即將回來。因為遺體不太好保存,我們商量了下由卡爾文斯號與托比斯號先行把烈士遺體運回去,由我們伊希莉婭號負責接應軍隊撤回大陸。”

  鄭常達還是問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白宴上?,F(xiàn)在狀況如何?”

  卡斯特羅答道:

  “已經(jīng)醒過來兩次了,目前又陷入沉睡,醫(yī)療艙目前被安置在指揮室,這是應其要求,以便其醒后第一時間告知軍隊信息。”

  鄭常達也沒細想,就開始登船:

  “好吧,那還等什么,登艦吧!”

  當三百多臺戰(zhàn)爭裝甲步兵,跟著鄭常達進了機甲收納庫,然后被收納庫上的掛鉤牢牢的鎖住。

  士兵們終于送了一口氣,因為回到伊希莉婭號上,也就安全了,西斯托果然是說話算話的人,眾人相繼退出了戰(zhàn)爭裝甲步兵。

  官兵們被各自領(lǐng)去了休息室,而鄭常達等三將則被大副卡斯特羅引去艦橋上的中樞指揮室。

  期間小野東三郎已經(jīng)略感不對勁,艦橋上到處都有槍械的彈痕。似乎船上耶發(fā)生過激烈的搏殺,而之前卡斯特羅并沒有說過,叛軍殺到船上過。

  小野東三郎立刻想反身回收納庫,但見身后士兵正抬著槍在后面跟著,也不敢再有什么動作了。

  鄭常達心里卻只想快一點看見白宴,渾然不覺已經(jīng)落入了圈套。小野東三郎想提醒已經(jīng)來不及了,鄭常達在隊伍的最前面已近拉開了和其他人的距離。

  指揮室的門被推開了,當中放著一個醫(yī)療倉,常達趕緊走了過去。身后的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當他走到醫(yī)療倉面前,里面卻空空如也。

  “白宴呢?”

  鄭常達一邊問一邊抬起頭來,面前站著一個穿聯(lián)邦軍艦長服的男子,卻不是伊希莉婭號的艦長老喬治,而是一張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面孔。

  本周圍一排冰冷的槍口瞄準,鄭常洛也反應了過來,明白了一切。

  艦橋指揮室外面響起了一陣槍響,鄭常達看著面前這個男子,有著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你?”

  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名字來,鄭常達也干脆不想了,反正死定了,還是在死前了解點他想知道的事情:

  “白宴呢?他怎么樣了?”

  斯布托特眼中充滿著怨恨,嘴里吐出了兩個字:

  “死了!”

  手指輕輕按下,斯布托特手里的槍噴出了怒火。

  鄭常達眼神一下黯然,槍聲似乎與自己無關(guān),子彈打在身上也沒有疼痛的感覺。

  只是意識越來越模糊,燈光越來越暗,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白宴,卻也越走越遠。耳邊響起了一首詞好像是自己填的《漢宮春》:

  細水瀟瀟百花催折落,飄散憐惜。

  迎風拌酒,苦澀怎又成疾?

  渾渾噩噩斷腸歌,曲散人離。

  愁苦戀遲留心上,終成點點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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