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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清歡

第四章 天地浮生自蕓蕓

猶記清歡 有事冷宮找朕 3181 2019-06-05 10:41:00

  如今的早朝,是洛依塵帶著世文一起上朝。垂簾自然是不必了,她以往跟著皇帝上朝,也沒垂簾過,更遑論如今,皇帝都入土了,誰還敢說她不守婦道?當(dāng)然,鼻青臉腫的宋丞相是個例外。

  昨晚洛依塵回宮,宇文成便去了一趟丞相府。段凌肅正坐在書房同小妾握著手寫對子,一抬頭便先挨了一拳。待他看清來人是宇文成,小妾已然被一個手刀劈暈了。

  “嘴上說著對教主忠貞不渝,如今又抱著你大肚子的小妾寫對子,還有臉說教主跟瑞親王不檢點,你好意思嗎?”宇文成一邊打一邊罵,把段凌肅壓在地上狠狠得揍了好幾拳。

  段凌肅這會兒也緩過勁來,道:“男人有三妻四妾難道不是世道?況且,府中小妾乃皇上賜下,難不成為了這么幾個小妾,我還造反不成?至于玉棠,她人在宮中,宮規(guī)森嚴(yán),若是與子離交往過密,未免傳出什么不利之言,有傷大雅,如何便說不得?”

  宇文成是真被他這話說的沒法兒回了,人家擺明了不要臉,還能怎么說?男人納妾天經(jīng)地義,你在宮里就不能有男人,得,這是好處全都他自己占全了。

  “不怨教主看不上你,這些話,莫說是瑞親王說不出口,我一個江湖中人,略讀了幾年書,也說不出口。你口中應(yīng)當(dāng)守婦道的女人,是明教教主,她想要幾個男人就要幾個。便不是明教教主,我宇文成的妹子,也犯不上一輩子守著一個廢物?!庇钗某梢贿呎f著,一邊對著段凌肅便下狠手打。

  “宇文兄豈能如此不講道理,世間女子,哪有不守婦道的?玉棠離經(jīng)叛道,也是被你們慣出來的!”段凌肅想要跑出門,卻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只能滿屋子里亂竄,躲著宇文成的拳頭。

  抓住段凌肅的領(lǐng)子,宇文成便將他踹倒在地上,揪著他說到:“離經(jīng)叛道,經(jīng)和道卻是誰說的?誰有權(quán)勢誰便是正經(jīng)道義,你從始至終都是臣子,管得著你嫂子,你主子做什么嗎?還不檢點,你主子沒叫你檢點已然是開恩了!”

  “別打了!明兒還要上朝呢!”段凌肅終于是硬氣不起來了,連連求饒道:“是我小肚雞腸了,往后定不再說這話了!”

  宇文成見他已然是鼻青臉腫,也就住了手,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出了丞相府。第二日,段凌肅將他許久未帶的面具又找了出來。

  自從先帝駕崩,段凌肅便沒再帶過面具。反正如今也沒人敢說什么了,便是說了,又有誰會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當(dāng)年的端親王?雖說有人議論宋丞相長得實在像當(dāng)年的十六爺。但是多年風(fēng)霜,又在南疆寧國曬了這幾年,段凌肅的臉也變了不少,長的像是真像,但要說這糙的可以的宋丞相是當(dāng)年細(xì)皮嫩肉的十六爺,也沒多少人相信。

  洛依塵原本便是瞧著他的臉才給他幾日好臉色,如今連臉都沒了,洛依塵也的確不愿理會他。況且,因著慕容璟與她也算是撕破臉,兩國邦交,自先帝駕崩,便斷了。洛依塵一瞧見段凌肅,便把對慕容璟的氣也撒到他身上了。奈何段凌肅不知內(nèi)情,還當(dāng)自己仍如當(dāng)年一般。

  “呦,宋丞相這是怎么了?鼻青臉腫的,莫不是昨兒去了巷子里,被家里的給瞧見了?”

  “宋丞相?。∵@年紀(jì)輕輕的,管不住內(nèi)宅可不好?!?p>  “丞相大人這是怎么了?不是說臉都醫(yī)好了嗎?怎么又把面具戴上了?”

  “這是怎么了?哪個這么大膽,敢跟丞相大人動手?”

  洛依塵一進門,便聽到眾人對段凌肅說話,什么內(nèi)宅不寧,鼻青臉腫。她坐下一看,恨不能笑出聲來。宇文成下手夠黑,就算是段凌肅帶了面具,遮住眼睛,嘴角遮不住的地方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趙瑞喆喊了上朝之后,洛依塵沒等眾人奏本,先就開口道:“青天白日的,宋丞相,遮著臉做什么?早些時候不是就醫(yī)好了嗎?此刻又帶著這東西嘩眾取寵做什么?”

  段凌肅知道宇文成是替洛依塵出氣,此刻心中有氣,卻又不能反駁,只能道:“臣昨日,走路跌了跤,以此遮丑?!?p>  “沒什么好遮的,摘了吧,跌跤能摔成什么樣,丑不丑的,上朝誰在意你丑不丑?”洛依塵強忍著笑意,等著看段凌肅摘下面具出丑。

  段凌肅見眾人都看過來,太后已然發(fā)了話,若是此刻他不摘面具,便是抗旨。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抬手摘下了面具。

  陳子離看了眼洛依塵,見洛依塵笑了一下,便知道必然又是她做下的。左右看著段凌肅倒霉沒壞處,陳子離便也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吹綍r才發(fā)現(xiàn),段凌肅是真的被打慘了。一時間眾人偷笑,朝堂上一片竊竊私語。

  “臣有本啟奏!”阮歡見無人出列,還是先開了口,見洛依塵點頭,接著道:“寧國如今異動頗多,昨日戰(zhàn)報,有寧軍偷襲中慶府。”

  “寧國,南疆此刻守將是何人?”洛依塵想了半天,仍舊沒想起來南疆守將是誰。李老將軍守了北疆多年,東面靠海,西面守將是董輝和黃三德,南面,洛依塵實在是沒印象。

  陳子離見她問,看了阮歡一眼,道:“魏國公魏家,世代駐守南疆。魏家憑戰(zhàn)功封侯,若只是小股偷襲,足夠應(yīng)對。只是如今南疆兵力不足,一旦寧軍出兵攻城,魏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亦難抗衡。”

  “先帝在世之時,曾出兵匈奴,又親征琻國,耗損兵力,此刻已無多余兵力派往南疆了。”兵部尚書不等洛依塵開口,先就站出來哭窮。

  “薛尚書所言有理,近年南征北戰(zhàn),國庫空虛,戶部也實在拿不出軍費糧草來支援南疆了?!弊詮哪仑S禧的父親倒臺之后,戶部尚書便換成了黎重華。

  洛依塵早就見識過他們哭窮的本事,此刻也不惱怒,而是笑道:“我何時說過要派兵,要糧草了?你們急著哭窮,莫不是覺得朝廷給你們的俸祿不夠花?”她頓了頓,接著道:“寧國的小皇帝今年立后了,雖說先帝駕崩他們不曾遣使來問,咱們不能不講禮數(shù),立后是大事,派人去送些賀禮才妥當(dāng)。”

  話音剛落,世宇便站出來,道:“兒臣以為,此舉甚好。”他這么一表態(tài),眾人便不再說什么。

  段凌肅見沒人說話,趕忙站出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臣以為,此舉不妥。先帝駕崩,寧國都不曾遣使來問。煊國天朝上國,如何能行此卑賤之事?”

  洛依塵聽罷段凌肅這話,看向陳子離,陳子離笑了笑,道:“遣使之事,交予顧尚書最是妥帖,太后以為如何?”見洛依塵應(yīng)了聲好,陳子離接著道:“另遣使去中慶府,同魏國公說明,朝廷并非不肯出兵,待探得虛實,必早日應(yīng)援。如此,安撫魏家,莫因?qū)巼狄u而亂了手腳?!?p>  “瑞親王此話在理,如此亦可讓魏家知道,朝廷如今還是惦記著他們的?!甭逡缐m此刻再開口,便是將事情定下了。

  “太后三思!寧國無禮,若是我煊國上趕著去迎合,未免讓人輕賤?。√锰锰斐蠂?,萬萬不能能被人輕賤啊!”段凌肅哪里受得了沒人理會,趕忙又跪下,就差抹眼淚了。

  洛依塵聽得這話,終于忍不住拍了桌子,站起來,指著段凌肅鼻子罵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嗎?跟蠻夷講道理,跟狗談人道,宋丞相怕不是以為天下皆圣人!”

  “臣并無此意!只是寧國欺人太甚,先帝駕崩如此大事,竟連問一句都不曾,如今進我大煊還要遣使恭賀他立后,著實憋屈啊!”段凌肅跪在地上,眼淚是真的出來了。

  見段凌肅如此,也有迂腐文人跟著站出來了。他們心里還是要面子的,寧國打了煊國的臉,主動斷了邦交,如今上趕著貼人家的冷屁股,在他們眼里是要不得的。正好段凌肅出頭,他們此刻也跟著站了出來。

  “問一句能讓你們的先帝活過來嗎?”洛依塵走下臺階,站在眾臣之前,道:“都給我聽好了,面子不能當(dāng)飯吃,若是寧國出兵,不知虛實,你們拿面子去抗箭嗎?要了面子臉皮若是能變厚,干脆一個個的站在城墻前頭,我也就不派人去了?!?p>  聽得有人嘀咕婦人之見,洛依塵冷笑一聲指著眾人又道:“我是婦人,但我知道什么時候該要面子,什么時候不該要!顧長青!明日派使者出京,若是派不出,你便收拾包袱自己去!”

  禮部尚書顧長青心里一陣哀嚎,他什么也沒說,怎么就惹了這小姑奶奶了?出了列,朗聲道:“臣領(lǐng)旨!”

  “中慶府誰去?”洛依塵看著眾人,走回御座,問道。中慶府魏家,安撫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朝廷若是派個迂腐文人前去,惹得魏家不快也不好。

  阮歡左右掃視了一圈,見無人敢應(yīng),只得站出來道:“臣愿領(lǐng)旨,望太后允準(zhǔn),臣明日即可啟程。”

  “昭毅將軍前去中慶府正合適,臣附議?!标愖与x和世宇異口同聲得出列開口,洛依塵見狀,原本就打算同意阮歡前去,此刻又有二人附議,也消了些氣。

  見太后臉色緩和,眾人這才緩了一口氣,除了跪在地上得幾人和段凌肅。又有臣子奏本,只是沒什么太過重要得事情,不多時便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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